「还不够吗?夺走我的身体,毁了我的清白,这样还不够吗?」她气愤难平地控诉。
「不够。」
「你……」这个恶魔!她在心里咒骂。
「我要的是妳的爱。」他正色道。
「别作梦了!我永远不可能爱上你。」她斩钉截铁地瞪着前方。
「妳会爱上我的,而且就快了。」他信心十足地笑了。
「我恨不得杀了你,你还指望我会爱上你?太可笑了。」她咬牙冷哼。
「好啊,妳随时可以杀了我,只要妳办得到。」他揶揄地瞥她一眼。
「别小看我,司徒炼,当心你的命断送在我手里。」她恨恨地瞪他一眼,被他轻蔑的态度惹恼。
「刚才在床上,我的命的确差点就葬送在妳手里了……」他暧昧地笑道。
「住口!不准再提那件事!」她捂住耳朵低吼,不愿再回想之前那段不堪的过程。
他又看了她一眼,对她那深恶痛绝的样子不知为何竟有点不忍心。
「好了,我也该专心开车了,因为那些家伙又追来了。」他耸个肩,盯着后照镜,收起了抬杠的神情。
「他们追来了?」她警喜地转身看着车后,果然,就在休旅车梭方,一辆深灰色的轿车正向他们火速逼近中。
「想和我飚车吗?太愚蠢了!」他冷笑一声,油门猛踩,接着,他操控着车子钻进车阵里蛇行穿梭,忽左忽右,简直就像电影里的特技表演一样又快又惊险。
方垠第一次看见有人用这种简直像在玩命的方式开车,吓得花容失色,抓紧门边的扶手,大声疾呼:「开慢一点!慢一点!」
「太慢就不好玩了。」他气定神闲地说着,但手和脚可没放松,车子以更快的速度向前狂奔。
眼见休旅车屡屡以些微之距差点和其他车辆擦撞,她就惊骇得心脏几乎停摆。
「啊!会撞上的,啊--」她不时张口惊叫。
「把眼睛闭上。」他命令。
她脸色发白地闭上双眼,干脆眼不见为净,可是看不见前方情形,又被晃来晃去的,反而更加恐惧难受。
突然间,车子一阵紧急煞车,她整个人往前倾,吓得连忙睁开眼睛,只见车子就要撞上前方因红灯停下的轿车,她不禁倒抽一大口气,浑身紧绷着。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司徒炼不知使了什么魔法,将方向盘往左一带,车子竟然在两辆车之间的夹缝斜窜出去,然后急违向右转,汇入横向的车流,再度往前冲。
她睁大双眼,久久回不了魂。
不用说她也知道司徒炼的开车技术有多厉害,但是,这种开车方式即使没出事也会把人吓出病来。
「喂,妳没事吧?」他瞄了她惨白的脸色一眼,好笑地问。
「你……你以为你在开云霄飞车吗?」她转头瞪着他,忍不住大声斥骂。
「放心,我开车很安全的。」他笑了笑。
「这叫安全?这根本是玩命。」她喝道。
「真正的玩命比这个更刺激呢!妳要不要试试?」他故意道。
她怒瞪着他,气得说不出话来。
「哦,我们得再飙一次车了,抓稳了。」他瞥了瞥后方,警告着,车子再度窜向前。
「啊……」她惊骇得急忙抓紧扶手。
「他们对妳还真执着哪……」他正觉得纳闷,突然,从后照镜看见对方车窗摇下,一把枪管缓缓伸出来,对准了他们连续发射--
「Shit!」他大惊,赶忙要加速,可是轮胎已被子弹射中,车子陡地在车道上滑走晃动。
「天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她惊声尖叫。
他熟练地握紧方向盘,只能急踩煞车,车子转了将近二百六十度才在一处空地停下,他瞇起眼,望着那三个黑衣男子跨出灰色轿车,各拿着一把手枪,朝他们走来。
方垠惊魂未定地望着那三人,总觉得他们看来也不像什么好人。
「啧,想休个假都不得安宁,看来是不得不动手了。」他喃喃地道,脸上浮起了一抹准备战斗的神情。
那三人来到车外,以枪指着司徒炼要他下车,司徒炼转头丢给方垠一个灿烂的微笑,打开车门,跨下车。
方垠怔怔地看着他,内心毫无道理地竟有种诡异的不安,就好像怕见到他会就这样被那三人乱枪打死……
但这个想法才闪过脑际,她就愣住了。
等等,她这是在干什么?她不是恨不得能杀了司徒炼这个色魔吗?为什么还会替他担心?她是不是有毛病啊?
就在她惊心恍神之际,那三人已经对司徒炼出手,剎那间,她听见一声痛呼,焦急地定眼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原以为会被痛宰的司徒炼竟然一脚就踹飞了其中一名壮汉,其他两人见状立刻开枪,但司徒炼的身手非比寻常,抢在他们发射子弹之前,人已纵身跃向他们,左右各一记重拳,那两人应声倒地,失去了知觉。
够快,够狠,司徒炼总共花不到一分钟就解决了三个人。
方垠怔愕地瞪大了双眼,呆住了。
即使没有学过武术,她也看得出来司徒炼的身手有多惊人。
生在祥和会馆这种组织里,什么样的优秀菁英她没见过?别说自己的父亲方腾了,就连目前掌管整个会馆的那个年轻的麒麟王也都非等闲之辈,这样的生活环境养刁了她的眼光,因此,在她眼中,她向来只看得见顶尖高手……
这也是为什么她藐视男人,为什么她气势凌人,走出了祥和会馆,她才发现她周围的男人全是脓包,没有一个有担当,不论是在智力和体力上,统统不及格。
但司徒炼不同,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第一眼看见他时她就觉得他很危险,因为她在他身上嗅出了一种特别的气息,和她所认识的五行麒麟类似的强悍气息。
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来历?
她愈来愈好奇了。
司徒炼噙着笑意朝她走来,她心一凛,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要逃,白白浪费这个大好良机。
于是她立刻打开车门,裸着脚跨出车子,强忍住脚踝的疼痛,一跛一跛地冲向车道。
但她没走几步,整个人就被司徒炼拉住,她大惊,奋力挥拳挣扎,嘴里直喊道:「放开我!」
「别走动!再动下去妳的脚会更痛。」他扣紧她的手臂,脸上的笑容不知为何早已消逸,换上的是一种沉凝的表情。
「我的脚痛不关你的事!走开!」她用力甩开他,向后颠踬了一下,右脚一着力,顿时痛得她站立不稳。
他拧着眉,一把横抱起她,沉声喝道:「妳这个丫头,别在我面前像个瘸子一样走路!」
她被他凶恶的口气吓了一跳,抬头看他,发现他竟然脸色有些苍白,不禁一怔。
他那总是带着挑衅调戏的眼神变了,黑湛湛的瞳仁中有一道深沉的悒郁闪逝,这一瞬间,不知为何,他看起来竟然有点落寞……
「妳以为妳这样跛着脚能逃到哪里去?」他调整了情绪,又换回他原有的调认,嘲弄地冷笑。
「哪里都好,只要能离你远远的。」她懊恼自己的情绪怎么老是会被他牵着走。
「妳以为妳逃得了吗?妳注定要和我在一起,这是妳的命。」他调侃着。
命中注定?
她脸色刷白,那个算命师的话又闪过脑海,心没来由地变得又慌又乱。
「乖乖在车上等我,我换个轮胎,马上就走。」他抱她回车上,接着俐落地更换破掉的那只轮胎。
当车子再度上路,方垠开始感到绝望,好像,她将像卜卦的预言一样,永远也逃不出司徒炼的手掌心了,永远也逃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