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也真是,明知道是多此一举,这又是何苦?
她缓缓闭上眼。……生命一点一点在流失的感觉,她一点也不陌生,可以说太习惯了……习惯到她觉得自己什么时候走都能知道了……
「罗为……我爱你。」
「寒莲?」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寒莲……
寒莲,我爱妳。
寒莲,别再睡了,张开眼睛,让我看看妳……寒莲……
寒莲……别跟我开玩笑,快起来!
不许妳离开我……绝不……妳醒醒啊……
寒莲……
妳……竟敢……
咦?发生……什么事?
好刺眼……
「莲莲,妳醒啦?」窗口有个人影跳了过来。
「……喜玉,我睡了几天?」喉咙好干。她张开眼睛,望着一张圆圆的脸,好幸福快乐的模样……她扬起嘴角。她还活着。
「两--个礼拜:」风喜玉比出一个二的手势,然后目光越过她,看向另一边的床沿,压低声音说:「嘘,罗先生睡在那儿。他已经一个礼拜没阖眼,刚刚被我偷偷的敲昏了。」
冉寒莲转头。她的手被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他趴在床沿,形容憔悴,眉间尽是抹不去的深纹……
「妳别动哦,不然他就醒了,我好不容易才偷袭成功的。楼下那两个男人都很没胆呢。」虱喜玉靠在她耳边说。
「……谢谢妳。」她嘴角微扬。……不太忍心跟她说,撒旦的报复挑战的是恐惧的极限,丁扬和白衣不是没胆,只是深知这一点而已。
「我去倒水给妳喝好吗?妳想吃东西吗?」睡了那么久,一定饿了吧。虽然白衣有给她打针。而且她也才发现她手上有许多过去针扎的痕迹。
「我想喝水。」她干哑地说,目光始终落在一张贴近着她的脸上。在她沉睡的时候,一直听到他的呼唤……还好,她有醒来。
「好。」风喜玉随时都准备着温热的开水在等她醒来,很快的就帮她倒了一杯。
她稍微坐起身,轻轻地拉了被他握着的手,移动了位置。
喝了水,风喜玉两手握着她,一双黑亮的眼睛笔直地望着她,彷佛在守着不让她继续沉睡的样子……她微笑着凝望她。
「妳又瘦了。现在还好吧?」
「没事……」
她安静地躺了好一会儿,风喜玉才忽然想到,「要叫白医生上来吗?我听他们说妳偶尔会这样,因为前一阵子看妳都好好的,所以我都不晓得妳身体是这样。」
「不用,现在好多了……」
冉寒莲望着她的手……风喜玉的手有一股温暖的热流传给她,彷佛能够活络她的血液,直接传到心脏。这种感觉在她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有了,只是她现在虚弱的身体,更直接感受到一股充满生命的力量,透过风喜玉的手,不断的流向她--
她讶异地望着风喜玉,这惊人的发现,今她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莲莲,妳怎么了?」她摸摸她额头,想想还是应该去叫白医生上来一趟。
「别走……」她紧紧握住她的手。过去她没有留意,只是觉得喜玉给她的感觉很舒服,总是让她觉得看着她,她自己也眼着有了活力,但现在她才开始惊觉……不只是这样!
「……莲莲,妳干嘛瞪着我?」有点恐怖耶,她那表情好像她脸上多出了什么来似的。
「喜玉……说了也许妳不相信,但是……其实这次我以为再也醒不过来了。……妳一直都在这里吗?」
「嗯,我喂妳喝水,帮妳擦脸、擦身子……妳的身材真的好好哦。不过妳放心,我有把罗先生赶出去哦,没有被他看光。」她吞了一下口水,「那个……对不起哦,昨天晚上我不小心把妳的项链弄断了,本来想帮妳弄好的,罗先生却叫我拿去丢掉。他好像很不喜欢呢。但是我有偷偷收起来了,我去拿给妳。」
冉寒莲缓缓摇头,不肯放开她的手,「喜玉……妳知道吗?我有一种感觉,这次我能醒过来,全是因为妳给我力量。」
风喜玉呆呆地愣了一会儿,被她过度热情的眼神给吓着,「妳……妳该不会……爱上我了吧?可是那样很对不起罗先生耶。」
「不是的,我感觉妳带给我一股无形的生命力,我才得以延续生命。」她的脸上写着一份重新拥有希望的喜悦。
「……我又不是巫婆。莲莲,妳睡了两个礼拜,醒来脑袋就怪怪了吗?」风喜玉一脸困扰和担心。
冉寒莲缓缓笑了起来,「我就知道妳不相信……连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不过我现在想起来了,有一段时间,白衣说我的脉象奇迹似的平稳,那是妳在的时候。妳一走,不久我就又倒下了。」
「……那是巧合而已吧。如果是真的,只要我一直待在妳身边,妳就没事的话,那就太容易了。」她不愿意泼她冷水啦,她觉得莲莲一定是睡昏头了,算了,她说是就是吧。
「妳愿意一直待在我身边?」她充满期待的眼神张望着她。如果她可以活下去,说什么她都要试。为了……
「那有什么问题,我很喜欢妳啊!」她赶紧点头,只要她觉得有希望就好了。
「喜玉,谢谢妳……我也是。」
……这两个女人,在说什么?……这么一来把他的立场置于何地?罗为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你醒来了?」冉寒莲一回头,就对上他张开的眼睛。
罗为望着她恢复了一点精神,脸上重新有了颜色,还有她的笑容……无形中,他深深地喘了口气。
他缓缓起身,摸着后脑的疼痛,瞇起的冷怒眼神扫向风喜玉--她居然敢暗算他!……他的目光暂时饶过她,很快地回到一张美丽的笑脸上。「……妳说真的?」
「你听到了?」
「嗯……」他扫了一眼风喜玉。不管是眼神还是心情都相当复杂。只是如果这是真的,管她是巫女还是鬼怪,只要风喜玉能够保住他心爱的女人,要他把她当神来供奉,要他刻神像,帮她盖庙都行。
「你别一直瞪我啊,又不是我说的……虽然你不是那个能够给她生命的人,不过她爱的人是你啊……干嘛瞪我?吃这种醋太难看了吧。」风喜玉脸上带了那么点得意和骄傲。莲莲「将来要靠她」耶。
「……妳说真的?」罗为不甩她,他的目光回到他的女人身上。
「你也觉得我说了很奇怪的话吗?」她始终是一张笑颜,不过流向风喜玉的眼神多过他,给了风喜玉的眼神的那份热度也超越他。
「……不,我完全相信。」他抚摸着她的长发,用占有的姿态把她整个人拥进怀里。
「欸,我还在耶……」怎么可以当她不存在,抱来抱去的,这样她眼光放哪儿啊?
「妳可以出去了。」罗为抬起冷眼瞪向她,「……把戒指带出去给我扔进海里。」
「啊?那多可惜!而且又不是你的东西。」风喜玉不平地鼓起圆圆的脸。
「罗为……」冉寒莲的脸被他按在怀里,连想说一句话都不方便。
「……那么,给妳好了。」罗为忽然微笑。「好吗,寒莲?」
冉寒莲一怔。他脑袋里的念头她一清二楚,他语气里的冷冷威胁由不得她说不……他真的相当不能忍受戒指继续在她身上。
「好吧。」这回她决定依了他……看在他吃醋的份上。她扬着嘴角在他怀里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