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为强压下内心浮动情绪,没有任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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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又安静,在这种时候,过于和平,充满假象,反而令人窒息。
虽然他是这栋房子的主人,他当然是最有权利待在这个房子里的人……不过怎么说呢?怎么他会给人「死赖在这儿不走」的感觉呢?
连续好几天了,他早餐也在,午餐也在,就连晚餐都不缺席。看在众人眼里,他这可是「反常」哩。
虽然是屋子的主人,但在过去那只是房契上写着他的名字如此而已,像这样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不离开这栋房子,只有一直住在这里的几个人,并不包括他这个房子的主人。
「喂,你猜他们那天晚上发生什么事了?」白衣躺在后院的树下乘凉,老实说,只要屋子的那个主人在,整个房子里的空气流动就都会被他给控制住,害他都快缺氧了。
「你还有时间想这个吗?」丁扬看着午后流动不停的云层,看起来下午可能会下雨。
「唉……我也没办法啊,我本来是打算找时间跟罗为说了,但是……我就是禁不住美女的恳求,唉。」
「你根本是怕死吧。」丁扬不屑地瞪他一眼。
「你不怕死?那你去说啊!为什么你不敢说?」白衣爬起来不平地推了他一把。他现在可是很烦恼的。
「……我不知道该站在哪一边。」这几天的局势很明显,冉寒莲已经放弃对罗为的感情。她一直都是个深思熟虑的女孩,选择放弃,是为了罗为。他如果是为罗为好,就不应该插手,但是……又有点看不下去。
白衣望着他,若有听思地说:「其实她最近的生命脉象很平顺,如果能够一直维持下去,应该就不会有问题。」
「是吗?那为什么前一阵子你说她的心脏愈来愈衰弱,可能撑不过这个冬天?」丁扬眼里有了神采,但同时不悦地瞪着他。他开始怀疑他要改姓「庸」了。
「你耳背吗?我是说--如果能够一直维持下去的话!她现在的身体和过去比起来,可以说反而是『不正常』。」
「……你的意思是说她随时……」丁扬脸色一白。
「我希望不是,唉……她应该尽快住院接受更精细的检查,那就能够查出她现在的身体变化对她是好或坏。」
「那你还拖什么!这么严重的事情你敢隐瞒罗为,你当真不要命了吗?」白痴的庸医!
「寒莲不许我说啊!她答应我,愿意在隐瞒罗为的情况下住院检查,但是罗为一直都在,我根本没办法去安排。你也知道她的个性,告诉罗为我怕会引起反效果,对她的身体反而不好。你还是快点想想办法,把罗为赶走吧。」他怎么会知道这回罗为好像打死不走似的,赖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明明他未婚妻还在北部,怎么他不用上去陪人家吗?
「……她真的答应只要不告诉罗为,她就去医院?」
「嗯。」
「好吧……我想办法。」
「好,那我马上回医院去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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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了一个下午,好像真的快下雨了。
风喜玉看看外头的天气,等一下地板拖好,要赶紧去关窗子。
「脚抬一下。」拖把到了罗为脚边,她连脸都没抬。
「……她还没回来?」罗为抱着胸瞠,坐在客厅沙发,抬头瞥一眼风喜玉。寒莲刚才说要去海边走走时,他应该跟着去的。
「快了吧。」风喜玉直起身子,双手靠在拖把上,「让一让,不然我怎么拖地啊?」
罗为很有耐心地扯起嘴角,「……妳态度很差啊。」
风喜玉瞪着他,憋了几天,终于再也忍不住了。
「我觉得你才奇怪!你明明喜欢莲莲,为什么要跟别人订婚?既然订婚了,现在搞错关心对象了吧?」真的是很奇怪!
「莲莲……她似乎真的是很喜欢妳。」一向高傲的冉寒莲,不太主动去亲近人,多少也是因为身子的关系。她不喜欢别人的同情眼光,所以不太让人接近她。能够喊她寒莲的人不多,喊她莲莲……她真是第一个。
「那是当然的,我也很喜欢她啊!我们还交换了东西呢。」说起来有些得意……不过想起来,还是多少有些不安就是了。她微微扯眉。
「她跟妳交换东西?」冉寒莲会做这种事?这可真不像是她啊。罗为忍不住多看了风喜玉几眼……真是有些吃味啊。
「不过……不是现在就是了。她说等她不在了以后,要把她脖子上的戒指送给我,然后--」
「住口!」罗为忽然一声怒斥,脸色大变。
风喜玉吓得只能愣在那儿。
罗为紧紧握起拳头,眼神冰冷瞪住了她,「……妳再说一次,她跟妳说了什么?什么时候说的?」
「果然……是不太对劲的吗?」风喜玉开始心慌,「她……看到报纸那天,一个人关在房里一下午,后来我在阳台找到她,她跟我说了很多事……都是有关你的,然后……她说要放弃你。不久就说了……那些话……我也吓了一跳,因为……真的很不好,我还怕她想不开。然后她就说,只是要交换东西……可是,还是很奇怪吧?……我们都还这么年轻……」
她要放弃他?……所以才祝福他吗?不是另有计谋?……她不可能会做傻事,她最瞧不起的就是不珍惜生命的人,她一直都活得比别人要努力……为什么会突然说这种话?……为什么?
「罗先生……罗先生?」他怎么了?都不回答她,好歹让她知道原因啊,不要一个人自己在那儿想啊……他的脸色好恐怖。
「喜玉,我想吃爱玉耶,拿出来吃好不好?」冉寒莲趁着还没下雨前回来,才走进客厅,她就感觉到气氛不对了:「……好热,我先去冲个凉再说。」
「莲、莲莲!」她想开溜,不要以为她不知道!
罗为站起来,「我陪妳上去。」
咦……她是要去洗澡……她瞪着他走过来拉住她的手,就把她给拖上楼。她眨了眨眼,讶异地瞪着他的手……一迟疑,就失去拒绝的机会了。……他的手异常的冰冷!
丁扬和白衣从后院进来,两个人才准备要分头行动而已,一见风喜玉站在楼梯口频频往上望。
「看什么?」白衣狐疑地跟过来。
「糟了啊,刚刚罗先生把莲莲拖上去了……是我说错话了吗?」风喜玉心急地抓着白衣。
「妳又闯祸了?」丁扬皱起眉头,
「妳说了什么?」白衣开始觉得头皮发麻,有不祥预感。
「我哪有闯祸啊,是莲莲她自己说,等她不在了要把戒指送给我,我只是随口说出来……罗先生就震怒了……好吓人哦。」她拍了拍胸口,有点担心要去收惊。
「完了……」白衣立刻脸色苍白。
丁扬沉下脸,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恐怕罗为不只是震怒而已吧,一般人可能已经被他给吓得屁滚尿流……这个风喜玉,果真不是正常人。
「寒莲昏迷那一阵子以后,我想罗为早就有预感了吧。他只是不肯相信她的身体情况真有那么差,在自欺欺人罢了。寒莲这几天一反常态的行为,终于让他不得不正视了。」丁扬叹了口气,
「你还有心情说这些?……我一定会被他打死的,这次真的死定了……我要不要也留个东西给妳?」白衣瞪着风喜玉,无意识地走上楼梯,又马上跳下来。他已经慌得不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