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费食物是不能原谅的罪过,你懂不懂啊、女人!”他不爽地瞥到她卷起的裤管,火热的眼神瞬时锁在她丰腴干净的玉足上,只见姜欣恬尴尬地动了动小脚。
“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家穿七分裤喔!”
她今天是因为怕再被他扔出门,穿裙子会有走光的危险,才特别换上长裤。
他瞪了她一眼。“不准给我转移话题。”他将姜欣恬吼得像个乖巧好学生。
“你明不明白那种看得到、吃不到的感觉是很痛苦的,你要怎么补偿我惨遭蹂躏的身心?”
男人捶胸顿足,尤其看到撒了一地的食物,他简直又气又怨。
听到他如此凶恶的逼问,姜欣恬几乎快岔了气。
“有没有搞错,究竟是谁的身心饱受折磨?”她圆圆的大眼开始喷泪,不过为了安抚打击更大的他,自己也只能勇敢抬起脸,好言好语跟穆炎睿商量。“我家里还有很多食材,不然你到我家来,我做最鲜美可口的饭菜给你吃,就当做是我对你的补偿好不好?”
“当然好,那你还缩在角落里做什么,快走啊?”
心头喜悦,穆炎睿已追不及待地想象满桌热气腾腾的美味料理。
“我是随时都可以走啦、可是如果你穿这样跑上街,会被人家抓起来啊!”
她的眼紧张得乱瞄,无奈的低喊:“先生,可能你会想秀自己的好身材,可是裸奔是妨碍风化的行为,你至少也穿件长裤、衬衫什么的,我觉得会比较妥当。”
“裸奔?”穆炎睿暗黑的脸颊,慢慢升起一片猪肝色,他这时才注意到自己只穿了一件四角短裤。转身,他难堪地丢下一句。“到楼下等我,五分钟就好。”
姜欣恬接到指示,赶紧手脚并用地从他的身边逃开。
她连呼吸都是紧窒的,身体就像颗从鬼门关转出来的球一样,一路连滚带爬的“滚”下楼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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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日午后,空气闷热,老天吝啬得不吹来一点风。
柏油路烫得几乎可以煎牛排,黏稠的空气更叫人闷得透不过气来。
姜欣恬刚到楼下,穆炎睿那颀长的身影,没多久便出现在宝蓝色的跑车前面,真是的,听到有美食他动作比飞的还快。
“真慢。”他粗鲁的将她拎起扔进车内,不住的瞪着她抱怨。“午后的阳光是最毒辣的,你要是再敢磨菇一分钟,我就把你踹下车自己走。”
“你的修养真是有待加强。”
跑车媲美F1的疾速,害得姜欣恬一路上坐立难安、跌得东倒西歪,被弹起来的臀部又重重跌回坐垫上,发出“噗噗”的怪响。
“我很同情你忍受饿肚子的心情,可我真的不想坐云霄飞车……啊!”
“别在我的车里制造噪音。”他皱眉,新仇旧恨,还有他压抑的怒火全部一齐爆发。“以你的体重再压下去,我们搞不好会翻车。”
“我哪会。”听到他的哼笑,姜欣恬气红了脸。“不要把我想得那么圆。”她心疼地揪住自己泛黄的发梢。“我都已经营养不良了,还被你连抢三回便当,你这样说就太过分了。”
“凭你‘圆柱型’的身材,也配说营养不良四个字?”意外被她的话逗笑,他低哑的笑声像羽毛般轻轻抚上姜欣恬的心,她望向他的脸直发楞。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笑,隐藏在胡须下的嘴角扯出笑痕,露出一口洁白光亮的、牙齿,看起来很怪异、却很迷人。
“我的确是从小就营养不良,现在圆圆的或许跟我小时候被车撞断腿有关,因为从那时起,我就吞了很多含有类固醇的药。”她哀怨地苦着小圆脸说:“我长不高,大概也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你当成小笼包拎来拎去,你以为我喜欢吗?”
“不要为自己的身材找借口,我又没有说你这样不好,女人就是要肉肉的抱起来才舒服,冬天还可以当火炉靠着取暖。”夏天则是有多远就踹多远。“如果让你坐在后座,搞不好会把我弹到飞起来。”
“我哪有胖到那么夸张,你……你人身攻击。”姜欣恬看到不远处的楼群冒出阵阵浓烟,起烟处是个破旧的公寓区,正好在离她住所不远的地方。
哭闹的小孩、啸叫而过的消防车、东奔西跑抢救财物的人……
灼烤大地的烈烙,是在场的人一生中最大的梦魇。
“好多烟。”小笼包脸紧紧贴在车窗玻璃上,惊愕地看到左邻右舍都在搬家具往外跑,强力水柱正疯狂冲着肆虐的火舌。“不会吧?”
她错愕、双手颤抖,她租住的公寓竟然起火,已经有一大半被火苗烧成焦黑的煤炭,楼层的破旧窗户全部震飞出去,有些连窗框都烧掉了。
“停车!”她的尖叫声快震破车顶,吓得穆炎睿赶紧踩煞车,跑车划出完美的半圆弧度,在起火的公寓前面停了下来。
她猛地打开车门就往火里冲,眼前涌来一阵阵浓烟与水雾,浓烟呛鼻、水花溅湿她的眼,但此刻她已发了疯似的奋不顾身。
“喂,姜欣恬!”男人震惊的迈出车门,穆炎睿被烈日和周身的火热空气晒得头昏眼花,但仍迅速跟上她的脚步,拦腰将她抱回来。
“你怎么会搬来跟鸽子一起住?像这种破旧的公寓随时可能倒塌,你硬往里面冲是不想活了吗?”穆炎睿强忍住想一巴掌打醒她的冲动。
“可是……我所有的东西都在里面,我不想变得一无所有。”
他单手抓紧她,一路将女人拖走。“现在风往这边吹,如果火势真的控制不住的话,很快就会烧过来的,有什么事我们先上车再说。”
他反倒感激起火时她人不在家中,那刺鼻的焦炭味,包围整栋破得不能再破的旧公寓,如果没有及时避开,这场火足以令所有住户命丧黄泉。
“离开这儿我就要流落街头了,我不要走。”踹、踢、打,姜欣恬仍在做垂死的挣扎。“有得救、一定有得救的,我不要付出的房租全部付诸东流。”
男人挑挑眉,无法相信她的说辞。“你怎么可能会流落街头,姜家明明有无数栋仰德大道上的豪宅、阳明山上的豪华别墅,你为什么不回去住?”
“房子都抵押给银行还货款了嘛!”欣恬不断抽泣、全身无力。“姜家所有的亿万投资案都失利,再加上股票贬值,房子也可能都拿不回来啦!”
“投资案都是你签字同意的?”看到她点头,他差点要扑上去掐死她。“我真搞不懂你的脑袋究竟在想什么,竟然把产业搞到这步田地?”
“表哥说投资不会有问题的,评估时我也觉得前景一片看好麻!”没想到要扭转败局的她却步步失利,最终竟导致流离失所、无家可归。
“你家既然还有其它男丁,为什么不把企业交付给懂得管理的人?”
“爷爷不肯,他说……”她不敢再说下去了,姜欣恬小心翼翼看着他的脸,担心自己只要说错一句话,马上又会遭来一顿痛批。
“笨。”一个字,穆炎睿现在的火气远比火灾现场的还要猛烈。
“把心血交给人类与交给笨蛋能相提并论吗?你干脆承认他就是有私心,只想把汉华交给姓姜的,却忽略了你虽然姓姜却只能当米虫的事实。”
“别把我说得这么糟嘛!”她呜咽一声,眼看远处的火势不减反增,面对无望的未来,姜欣恬忧心忡忡,她将脸埋进手掌,哭得双肩剧烈颤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