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你没事吧?”
挨了几拳,斯文的黄柏青早挺不住,整个人昏沉沉的。
“水柔小姐,我拜托你快走。”
微力见她劝不听,打算强行把她架离之际,一道夹著愤怒的魔魅嗓音,自客厅里高挂的声动喇叭中传出来——
“谁都不许走!”
完了,来不及了!
“谁准许你回来的!”
水柔知道承善哥一定看得到他们,她哀求著:“承善哥,学长他是无辜的,我求你放了他。”
“你要求我?那你得爬上楼来,爬到我脚跟前来求!”
瞪大了圆眸,水柔愣住了,她的承善哥居然对她提出如此无理的要求。
“既然你不想求我放了他,那我就杀了他。”
“不要!”
水柔想,志杰的事对他打击太大,让他都可以赶她走了,还有什么事他做不出来——
万一他盛怒下,真的杀了学长,她就算死都无法赔罪。
“好,我爬!”
即使知道他在刁难她,她也得依言照做,她没有别的选择。
“水……水柔小姐……”
见她真的爬上楼,微力想阻止却连出声都不敢。他知道少主气她,连要她上楼都如此刁难她,等她上了楼之後,恐怕还不只这样呢!
可他能说什么,少主想做的事,谁阻止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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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柔一路爬上楼,连歇喘都没有,低弯的身子,直爬向他房间。
半掩的房门内,表承善怒气冲冲的瞪著跪爬进房内来的她,心头的怒火窜升到天际。
当初他把她从家暴的火坑救回来,细心呵护,把她当公主般对待,可如今,她却为了一个男人,奴颠婢膝,毫无自尊,说爬就爬!
“你可以再卑微一点!”
甩掉手中的酒杯,表示善索性把整瓶酒拿起来灌。
玻璃杯碰碎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抬眼,见他疯了似地猛灌酒,细眉紧蹙
“承善哥,别……别喝了。”
才几天没见,他瘦了好多,脸上胡渣未刮,整个人看起来好阴郁。
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如果她不坚持要志杰回家帮她拿袖珍屋,所有的事,都不会发生……
垂头,泪珠滴下,她觉得好难过。
“我不喝,好,你喝。”
他一逼近,浑身酒味令她皱眉。“承善哥,你喝了好多酒……”
“这几天,我喝的够多了,换你喝。”
酒瓶拿到她面前,细细审视她,她瘦了,在外头不比待在这豪宅,这几天,她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可他也没比她好过,她离开的这几天,他用酒精麻痹自己,想克制住把她找回来的念头,每天,他过得混混沌沌,整个脑子充满的都是她的身影——
他想伸手摸她的脸,却听见她开口为别的男人求情。
“承善哥,你放了我学长,好不好?”她小声恳求,
凝睇她,迷离的眼神登时窜出一股肃杀,他气她为了那个男人被赶出家门还不知悔改,还在眼前,口口声声都是“学长”。
“等你把这半瓶酒喝光,我会考虑。”
不等她自己决定,一气之下,他一手勾起她的下颚,一手拿著还剩半瓶的顶极伏特加往她嘴里灌——
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到,水柔跌坐在衣柜旁,但他像疯了似地猛灌她酒,灌进嘴里的酒,没有一般酒的呛鼻辣味,她只觉得自己像含了一个燃烧的冰块一样。
强喝了几口,不小心呛著,使劲推开他的手,别过脸,她猛烈咳嗽。
“还要求我放过他?”
冷睨她,起身背对她,他自己喝著瓶内剩下的酒。
“承……承善哥……”又咳了几声,水柔咬著唇。“学长真的是无辜的,你不要……所有的错都是我。”
“所有的错都是你?意思是,也是你叫你堂姊去撞志杰的?”这个蠢女人,为了那个男人,想把所有的罪一肩扛起,她知不知道这条罪有多重!?
如果不是志杰要他别再伤害其他人,光是见她为了那男人低头求情的模样,他就恨不得剥了那男人的皮,再杀他千刀。
“我堂姊……”水柔一脸茫然。
“没错,我已经查到开车撞到志杰的人,就是你堂姊戚千琴。方才你说所有的错都是你,难不成真的是你叫她去撞的!”
“不,我没有……不是我……”
“等我抓到她,我会让她和你的学长,一起下地狱去!”勾起冷笑,他故意吓她。
黄柏青的命让志杰给保住了,他当然不会动他,可是,肇事者就不同了,他不会让她太好过的。
“不,承善哥,你不能杀他……”
急著起身想求他,不知是蜷坐的太久,还是方才那几口酒导致她晕眩,才站起身,她便倒向他。
“承善哥……”
迷离的水眸,凝视著他瘦削的俊脸,连日来的思念全锁在眸底,此刻,倾巢而出,如涨潮洪水涌向他。
琥珀色的液体灌满他的胃,怒涌的情愫,如冲击著胃壁的酒液一样,愈来愈强烈,强烈的程度,是他所无法控制住的——
“水柔,我的水柔,你是我的。”
把她搂紧在怀中,嗅到她身上散发的甜香味,他情不自禁地俯首吻她,手中的酒瓶滑落,酒精却已在他体内喧腾,化成一道橘红火焰,烧向她雪白的胴体,烧向她纯雪般的薄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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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租赁的公寓,水柔还迷迷蒙蒙的,但她却知道,即使她和承善哥的关系已不是兄妹,他也不会原谅她害志杰受伤一事。
不过,後来他真的放了学长,她心头的大石才得以放下。
“戚水柔!”
在她打开门时,突然有人在她身後叫她名字,让她吓了一大跳。
回头,身後站著一个戴著一顶黑色短假发,和她年纪相仿的女人,恶狠狠地瞪她。
“你……你是……”
“哼,我是你堂姊戚千琴,你住到有钱人的家里,就把我们忘了吗?”
摘掉短发,戚千琴东张西望,确定四周没有人後,她紧张兮兮地把水柔推进屋里。“快点进去啦,你是想害我被抓吗?”
跌进屋里,水柔恍然回神。“是你开车撞到志杰的,对不对?”
“我警告你喔,如果你敢打电话透露我在这儿,我就跟你同归於尽。”
说罢,戚千琴转身想找饮料喝。“喂,你这里怎么连冰箱都没有?”
“我刚搬来不久。”
“我当然知道你刚搬出来不久。”她无意中看到她一个人住在这儿,守了几天,确定这里没住别人,她才出面的。
人家说,最危险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表承善一定想不到她会在水柔这里。
“你不会拿水给我喝啊,你这死人。”戚千琴恶咧咧嚷著。“还有,有没有泡面啊?我肚子饿死了。”
水柔拿了水给她喝,又把自己的晚餐一碗泡面泡给她吃。
“千琴,你去自首吧!”
“你就是想看我去死,对吧!老娘不会让你如愿的。”
“千琴,你如果不去自首,承善哥他……他会杀了你的。”虽然小时候常遭她欺负,但毕竟是亲人,水柔也不想她真的被杀死。
“你难道不会替我求情吗?好歹我也是你堂姊,再说,我们家的人全被你克死了,你……厚,我一定是被你克到,才会这么倒楣开车去撞到表承善的弟弟。”戚千琴一副赖定她的表情。“反正你一定要保我无事,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