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晴按例向他介绍她的假大哥,并跟他说明约他前来的目的。
慎原南烈始终蹙眉瞅视这位唇红齿白,皮肤白皙得有点像女人的钟得伦,待他面露紧张的落坐他对面,他劈头即问:「你会任何防身术吗?」
袭晴诧愕,不知他怎么提出这个奇怪问题。
钟得伦同感困惑,但仍老实回答,「不会。」
「那么等你学会至少三种防身术,打得赢我时,我们再继续这场审核。」
「你在胡说什么?」她直睇向他,这人现在又是以什么当评定标准?
他神色自若,「妳的未来一半必须有足够的能力保护妳,他太秀气斯文,坏人见了都不怕,若没顶尖的身手,倘若有天妳被恶棍欺负,他如何保护妳?」
话虽如此,可他的标准着实太严格。「你想太多了,我又不见得会被欺负。」从头到尾欺负她的,就只有他。
「笨蛋晴,难道妳等着发生被欺负却欲哭无泪的憾事?」凝眉轻弹她眉心,他望向钟得伦,「忘记告诉你,我会的防身术起码有五种,且曾在武术大会上得过奖,你知道意思了吧?」
言下之意是,他得学超过五种以上的防身术,还得各项都黑带以上,才大概、有可能打赢他,届时他再考虑是否让他娶他妹?!
钟得伦的心全凉了,他的体质本就较弱,要学半种武术搞不好就会要去他的小命,如何跟这位举手投足皆魄力十足的老兄拚?
他知道了,他自动跟袭晴说谢谢不联络就是了。
就这样,慎原南烈满意的看着钟得伦识相的弃权离去。非常好,他轻轻松松又Fire一个碍眼的家伙。
「你是故意的!」不经意瞟见他唇边勾扬的弧度,袭晴娇声指控,他是故意吓走钟得伦的。
「别冤枉我,我是真学过好几种武术也拿过奖,不信妳问阿姨。」这是实话。
「可是来三个,三个一下子都被你赶走,感觉你像在找砸,根本不像帮我。」
「那是因为妳找来的家伙都不适合妳。」
「是哦,如果等会我找陆纲来呢?」
「陆纲?」浓眉又开始兜拢。她还想找人来?
「开花店的那一个。」他曾见过他送花给她。
「妳不用找他来了,他不适合妳。」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为什么?」她瞪他,还说他不是存心找她碴。
「连妳喜欢的是白玫瑰的喜好都不晓得,硬送妳鲜艳过火的红玫瑰,这种人妳也想嫁?」他第一个不允许。
「我又没说我要嫁的就是他,而且你的审核标准也未免太主观、太吹毛求疵了,只是送错花也被你判出局,照你这样挑剔下去,你要我嫁谁?嫁给你吗?」
质问戛然而止,时间骤然间停滞住。
袭晴瞪大双眼,心口悸荡狂跳,震撼的惊觉到不知何时早已在她心中成形的事实──她爱他!
天,她是何时恋上他的?
凝眸与她对望,慎原南烈胸中同样澎湃汹涌。嫁给他?就是这么一句将他心底如潮的情感全激荡开来,令他恍然顿悟,原来总是对她的花心特别有意见,压根没想过会爱上她的自己,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对她情生意动,孤注一掷的爱了!
「我、我乱说的。」由四目缠锁的失神中清醒,袭晴心慌落话,「今天的鉴定暂时就到这里,我先回去了。你、你不用送我,我家离这里不远,再见。」
一古脑说完,她几乎是落荒而逃。现在她只想逃开,一个人安静沉淀对他的沦陷究竟是事实或是错觉。
没有喊她,慎原南烈由着她离去,眸光始终眺着她,直至她纤柔身影完全消失他于眼帘,俊薄唇瓣才咧出飒爽笑痕。
她说嫁给他是她乱说的?可惜,他很当真。
端起她的桔子茶,他洒然自如的就着她喝过的杯缘啜饮,心情飞扬的在心底哝唤──笨蛋晴,妳逃不了了。
第十章
惨了!她是千真万确的爱上他了。
缩坐在自家厅里的沙发上,袭晴抱着心型抱枕,心跳得颤悸又无助。由咖啡馆回到家,她静下心来思索她是否真喜欢上慎原南烈,而与他相识的所有片段如幻灯片般在她脑海翻掠,每一幕与他相处的影像都让她的笃定更加烙深。
她爱他。
可她怎会这样迟钝?当她对他霸道的温柔感觉窝心;当她直觉他的怀抱特别温暖,宽厚的胸膛格外令她感觉踏实安心;当有他的陪伴,她不再害怕黑夜的孤独时,她就该有所顿悟他早已进驻自己的心,怎到今天才看清自个对他的依恋全因不可自拔的爱上他?
不晚,她知道。纵使今天才发觉这次她是真正爱上一个人并不算迟,然而在甜蜜悸动中,她却忍不住感到些许无助,她不知不觉的爱了,但南烈呢?
打从与她相遇他便和她对峙至今,即使在别苑他吻过她多次,对她的温柔多过平地,但,她明白那不代表什么,他由始至终都认为她是只素行不良的花蝴蝶。
他不会喜欢她,对吧?那么她可不可以厚着脸皮向他坦白,他是唯一一个走进她内心深处,教她情难自禁恋慕上的人,请他试着爱她?
「我要是这样说,他八成会不屑的讥讽我,终究是想钓他这只金龟婿吧!」喃喃自语,袭晴沉叹的将脸埋入抱枕中。
她现在该怎么办?
心绪彷徨紊乱间,她突地思及好友范婕欣。这一个礼拜她的手机遭没收,她来电没找到她,心里大概很着急,她得看看她在电子信箱的留言,顺便问她不小心爱上一个不大可能爱上自己的人,该怎么办?因为她不想拿自己的感情问题烦姊姊,徒惹她担心,只好问好友了。
走进卧室开电脑上网,袭晴果然收到好几封婕欣寄来的电子邮件,前几封均是找不到她,询问她上哪儿去的信件,接着──
原来妳被带到深山里出差,妳的手机坏啦?也不跟我说,害我以为妳被绑架。
对了,那座白玫瑰园真是迷人到不行对吧!
袭晴莞尔,基本上说她是被绑架到山里也不为过,看来婕欣的朋友不晓得她哥哥是出度假的差。在南烈的私人别苑她没看到他妹妹去找他,而婕欣似乎曾亲眼见过那座确实美得无可挑剔的玫瑰园,她曾和她朋友去过别苑吗?
带着狐疑,她想将信全部看完再回信,滑鼠轻点,她打开最后一封信──
我义母说我义父得了重感冒,高烧持续不退,我不放心,要搭下午的飞机回台湾一趟,到时妳若已经出差回来,我们再连络。拜。
婕欣
寄信的日期是前天,婕欣应该早回到范家。袭晴抬头瞥向桌上时钟,傍晚五点整,她决定去探望范伯父,再跟许久不见的好友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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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家宅邸
「帅哥!」范婕欣欣喜嚷喊着,高兴的由屋里冲往庭院,大剌剌奔向由宾士轿车下车的倜傥人影。
慎原南烈俊笑的接抱住与孩提时一样,每回见他回台湾看她,总是兴高采烈向他奔来的妹妹。「怎么还是讲不听用跑的,就不怕跌倒?」
「有你在,怕什么?」记忆中,这位手长脚长的哥哥总会在她跌倒前接住她。
「那妳重跑一次,我会记得闪开,让妳怕怕看。」
「嗯,好像满好玩的。」
没有隔阂的相互戏谑后,是一串愉悦的轻笑声,完全衬托出两人融洽的手足情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