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于甄见状,下意识地往床头挪了一位置,把她跟他的距离拉开些,“你是不是男人,有很多女人会乐于跳出来证明,又不是我说了就算……喂,冰川泽明,你想干什么?”
“我想吻你。”这个女人很欠教训,竟敢意指他不如那个杜克威?
什么?
“你疯了!”怎么一大早就遇见两个发春的男人……该死的!他看起来还真是认真过了头!“你不要再过来了!”
“现在的你看起来楚楚可怜,很可口。”他的人已逼近她面前,修长指尖轻轻地勾起她的下颚,“我从来没发现你这么美。”
要是平日,她会毫不客气赏他几颗爆栗子,偏偏此刻,她的双脚肿胀,身子虚软,手无缚鸡之力,连跑开的能力都没有……
这些人就会乘机欺负弱女子,趁她的心也跟着身体虚弱得一塌胡涂的时候,全部跑出来欺负她……
“你敢吻我,我保证明天你在温哥华就找不到我的人。”她威胁的看着他,人已被他锁死在床与他的胸膛之间。
他的呼吸,他的心跳,他的心跳,他的眉,他的眼全都靠她靠得那么近、那么近、近到让她的呼吸急促,脑部缺氧,连话都快要就不出来。
她不能让他吻她!
只怕他吻了她……她得用一辈子的时间去忘记这个吻……
她不要,因为太累,也伤心。
她高昂着美丽圆润的下巴,看起来是那么的骄傲与坚定,她的眼神就跟她说出口的话一样警告味十足,他可以深深的感觉到她是认真的,呃,非常非常认真的拒绝他的吻。
他在她眼中真有那么糟?就像那个蓝士英……不过那是因为她眼中只有大哥一人,他怀中这个女人呢?难不成在她的心里也有另一个男人,所以她才那么抗拒他的靠近?
哪一个男人可以轻易的把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剔除得如此彻底?如果他没记错,这不是他第一次吻她……
“你真的很讨厌我?”
“该问的是——你究竟想做什么?”马于甄微皱着眉瞅他。
他突然来这招,不是故意耍她玩,就是想要找到一个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答案。
冰川泽明低低的笑了,“还是你懂我,学姐。”
“什么……”她懂个鬼!要真那么懂他,她就不必花那么多年的青春跟他耗到底。
他也不解释,迳自放开她,背过身走去拿自己的那份早餐,“我差点把你当早餐给吃了,可见我真的很饿。”
一口一口咬着手中的烧饼油条,仿佛真是山珍海味,要不,他真的会失控吻上她那两片唇……
“冰川泽明,我不许你再对我开这样的玩笑。”她的嗓音有些颤抖,仿佛还带着浓浓的哽咽。
“怎么?怕真要擦枪走火?”正要回眸看她,却听到门铃声,冰川泽明走到外头开了门,门口站的却是一大束火红色的长茎玫瑰……当然,玫瑰的后头是个男人,那个她口中百分之百的男人。
“呃,请问马于甄小姐住在这吗?”杜克威没料到一大早会在她家遇见个大男人,有些错愕,也有些迷惑。
“是住这,她在房间里头,不过还没起床……你稍后,我去叫她披件衣服免得失礼了。”
说着,冰川泽明灿烂一笑,当着杜克威的面把大门给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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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然是故意的,故意让那个男人以为他跟她暧暧昧昧地,不只住在一块,还连她没穿衣服都知道。
吹着口哨把等在外头半天的杜克威请进门,冰川泽明的心情莫名其妙的愉快得不得了,迳自跑到厨房切切弄弄,不时地竖起他的大耳聆听房内那两个孤男寡女的动静。
必要时,他会拿菜刀出现在房门口吓吓他。
呵,突然发现这个主意真不错,像极了电影里头丈夫抓奸的镜头……没想到他越来越有幽默感了。
“你还好吧?”社克威关心之情溢于言表。
马于甄灿然一笑,埋首在花堆里闻了闻,“一大早就可以收到这么漂亮的花,我能不好吗?”
“脚还疼吗?”
“疼,疼得要命,昨晚她洗澡的时候还因此摔了一大跤,要不是我赶忙冲进去抱她去医院,今天你就看不到这样如花似玉的面容了。”
回话的人不是马于甄,而是突然出现在房内的冰川泽明。
马于甄看着他,眸子里气得要冒出火来,这样私密的事,冰川泽明却像是报新闻似的到处说,他何时变成八卦男了?
“这位先生是……”
“她家的男佣,特地来送水果的。”说着,冰川泽明姿态优美的从身后端出一盘削好的苹果送到他们中间,“尝尝看吧,我美丽的主人。”
男佣?他在耍什么宝?马于甄瞪他,却看他笑得眉眼都挤成一团。
“现在家里请男佣的似乎越来越少了。”杜克威淡淡一笑,若有所思的瞅着他们两个。
其实他想说的是——没有一个单身女子会请男佣到家里来的,这个马于甄真是特别得紧,特别到他不得不对她还有跟前这个高大俊挺、气势非凡的“男佣”另眼相看了。
闻言,冰川泽明憋着笑,马于甄的脸则一阵红一阵白。
很乐是吧?她倒要看看他能乐到几时?
眸光一转,马于甄笑容满面,优雅的拿起一片苹果体贴的递给杜克威,“其实杜先生不必太意外,这个男人是个Gay,只对男人有兴趣,对女人却一点办法也没有,很安全。”
Gay?她竟然说他是……
气得咬牙,冰川泽明有一股上前掐死她的冲动。
“喔?”
杜克威恍然,不太自在的看了他一眼。
“一般人不明白,其实看仔细点就知道了,你瞧,我这男佣细皮嫩肉的,长得也是明眸皓齿,嘴巴比女人还要甜,撒起娇来可是连真正的男人都受不住呢,说起来,他比女人还细心敏感,不过说他是男佣是过分了点,他其实是我的学弟,只是暂住在这里帮忙,等他找到住的地方就会搬出去了。”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马小姐——”
“有特殊的癖好?”媚眼一勾,她与杜克威相视而笑。
他们两个倒是甚有默契的笑得有志一同呵,把他当成笑话了,这个女人够狠,当着他的面说他细皮嫩肉、明眸皓齿,有骨气!
当然,还有那句,“对女人一点办法也没有,很安全。”
他会记住的,他保证会。
第四章
隔日一大早的门铃又响,冰川泽明原以为会再出现一个对马于甄不怀好意的男人,没想到门一开,站在门口的却是他大哥——冰川介夫。
他有些怔愣,握着门把的手紧了紧,“你怎么来了?”
“我来替奶奶向你道歉。”
冰川泽明嘲弄的一笑,“大哥,是你自己想要来跟我道歉吧?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拿老奶奶当借口真是太憋了!”
冰川介夫淡淡的勾唇,“不请我进去坐?”
想了一会,冰川泽明还是侧过身让他们进门,“你怎么知道我住这里?奥纳森那多嘴的男人说的?”
“这不重要。”
“是啊,不重要,等会我说买块纱布把他的嘴给缠起来。”打开冰箱,冰川泽明拿出昨天买的啤酒丢了一瓶给冰川介夫,“这啤酒是台湾产的,我昨儿到中国城买回来的,你尝尝。”
接过酒,他没说什么的打开喝了一口,“你学姐还在睡?”
“嗯,她那个懒猪,只要不必去上班一定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床。”在冰川介夫面前坐了下来,冰川泽明跷起了二郎腿,懒洋洋的瘫在沙发上,“上野康成的事搞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