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老伯。”淡笑着点点头,马于甄目送老酒保离开后直接走向吧台,把酒杯从冰川泽明手中给夺走。
“该死的!还给我!”手里一空,冰川明一恼,大声嚷嚷的抬起头来,“是哪一个乌龟王八蛋把我的杯子给拿开……”
“是我。”对上他愕然的眸,马于甄温温的对他一笑。
“甄儿……”他迷起眼,看了又看,似乎不太确定是不是她。
“是我马于甄,看清楚了吗?”
“甄儿,真的是你啊,你来看我了?你知道我现在很伤心所以来看我了,是吗?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这天底下只有你一个人是最关心我的……”冰川泽明开心的捧着她的脸,浓热的呼吸因为不断的话语而密密吹拂上她的颊畔。
她被扰得心思絮乱,想拉开他的手,他强力的手臂却快一步把她的腰身给搂进怀里密密的包覆着。
“不要离开我,甄儿!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不可以离开我!”
“不……”她虚弱的呻吟着,两手紧紧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妄动,他站立起来把她拦腰一抱搁上了吧台。
“说,甄儿,说你是我的女人,我一定要亲耳听你说。”狡猾的舌尖滑向她的耳垂,一声又一声地在她耳畔说着……
“求求你,泽明……我求求你不要这样……”她的身子因他的吻而蜷成缩成一团。
“说!”
“我是你的女人,我是!我是!我求求你……啊!”
最后,是半醉的冰川泽明把衣衫不整的她给抱进饭店房间……
他,真的醉了吗?
不,他只是藉酒装疯的趁着自己的失意要了她,霸道的、卑鄙的要她在不得不的状况之下承认她是他的女人,为的只是因为骨子里他对她的心虚,还有那浓得化不开的惆怅……
方桦,他以为在他半醉半醒之中会把马于甄当成她,或者说,他希望马于甄可以替代他对方桦的相思而满足他?
天知道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今夜,他真的想抱的女人是甄儿吗?
疲惫不堪的冰川泽明想得头痛欲裂,头猛然一甩,起身大踏步进浴室,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冲起澡来。
他不该再想方桦的……她已经是另一个男的女人,永远不会是他的,不是吗?
她不需要他的保护,也不需要他宽大的羽翼为她遮挡雨了,是他不够格,是他害惨了她……
可是,只要一想到晚上她在他怀中落下的泪,一想到在喷水池旁俩人久别重逢难舍难分的吻,他就再也舍不下那个柔柔弱弱的她……
方桦。
该死!他好恨自己……
他怎么可以脑子里想着另一个女人,却贪恋着甄儿的身体来安慰他的寂寞与空虚?
是吧?他就是这么卑鄙又可恶的大坏蛋,连他自己都无法饶恕……
第六章
“早。”
阳光初透,马于甄的眼才睁开,睫毛上便被印上温柔的一吻,映入眼帘的是冰川泽明那大孩子般的纯真笑容。
很奇怪,眼前这个已经二十五岁的大男人,他的笑却总是能勾起她的宠溺之情,然后把对他的那些乱七八糟情绪给丢在一旁,愣愣的沉溺在他那纯净得毫无杂质的笑容里。
纯净无杂质,单单指的是他的笑容,可不是他的心。
“你一夜没睡?”一大早地,他已睁着大眼在床上等着她醒,这似乎是唯一的解释。
“谁说的?我睡得很好。”他用手支着的头一偏,在她性感的唇上又吻了一记,“你呢?大懒猪?今儿怎么起得这么早?照理来说,你应该趴在床上动弹不得一整天才是。”
他若有所指的话并没有让马于甄一如往常的羞红了脸,反而只是淡淡的撇开眼,轻轻地推开他的拥抱,套上睡袍想要翻身下床——
“甄儿。”他动情不已的拉住她的手将她扯入怀,头一低又要吻她,凑近的唇却被她的雪白素手给堵住。
“你早上没喝酒,没理由藉酒装疯了。”她幽幽的瞅着他的眼,声音淡漠得像他只是个陌生人,一个她一夜情的对象。
冰川泽明的心一紧,皱起眉,“甄儿……”
“你没有对不起我,昨晚是我心甘情愿的,你也没有把我当成别的女人,这样就够了。”
什么跟什么?这个女人究竟在说什么?要是别的女人一大早这样对他,他可能会也不回的转身就走,偏偏对她,他不可能这么做。
不要问他为什么!天知道为什么?
可能是不想看到她老是把他当成个比她小,比她不成热的男人看待的缘故吧?性格的把她甩下来的结果,只会换来她对他的嘲弄,说他孩子气?
还是,他就是受不了女人对他的冷淡,和她骄傲得不可一世的模样?是身为男人的狂妄自尊想要征服她那近乎穿着盔甲般刚硬冰冷的心,狠狠的剥落她高傲坚强的外衣,想要亲眼看见她的脆弱,向他臣服?
“你把自己说的像是个小太妹。”他冷冷地嘲弄着。
“言重了,以我的年纪来说,小太妹这三个字对我还算是恭维了,你该说我是老太太在养小白脸。”
“你——”他气得迷起了眼,对她损人又损己的高竿程度恨得咬牙切齿。
马于甄看着他气白的俊容,莞尔一笑的伸手拍拍他的脸,“说你是个孩子,真是一点也没错,三言两语就可以把你气得杀人,对不?果然我们两个是不适合的,我一直都明白。”
一把扯住她的手,冰川泽明阴冷的眸子几乎要化成冰,“你见鬼的明白些什么?你只是永远的自以为是而已!把别人对你的关心与在乎轻易的丢在地上践踏,这样你就可以活得更开心吗?”
“我没有。”他把她的手扯得好疼!她微微挑眉,却没吭声。
“死鸭子嘴硬对你一点处都没有,你只会因此失去一切,不会因而护得更多!”
“那是我的事。”
“你还是要拒我于千里之外?”
马于甄一笑,淡淡的苦让垂下的睫毛给掩住,“你心里最在乎的那个女人不是我,我永远不要当第二,如果我在你心中是排行第二,那我宁可不要,你当然可以欺骗我,但是你不可能骗了自己的心,不是吗?你我心知肚明你心里头最重要的那个女人是谁。”
“那又如何?你要一辈子跟一个已经嫁作人妇的女人计较谁在我内心的分量比较重吗?如果我一辈子忘不了她,你就一辈子不接受我?是这样吗?”他痛苦的望住她,竟是心如刀割。
他痛什么呢?他比较爱谁这个答案,根本就不需要去寻找就已经昭然若揭了,但,为什么他会对她说出口的话心痛?她接不接受他与否会比他失去方桦时还要痛吗?
会吗?
她,其实只是要她爱的男人永远可以把她摆在第一位,如此而已。
要忘记初恋情人谈何容易呢?一个已经过去的往事,一个没有办法写下句点的故事总是充满着无限可能的,不是吗?
她以为自己有那种雅量可以接受他的过去,可以接受他把另一个女人搁在心头上的事实;但是,当她亲眼见到他为了追那个女人而把她一个人丢在会场里,当她亲眼看见他们难分难舍的紧紧相拥、吻着对方时,她还能若无其事的欺骗自己一切都无所谓吗?
“你该如释重负的。”她却在他的眼眸深处看到了浓浓的挫败与苦楚,为什么?她的存在让他两难?
可笑,这是不可能的事,除了那个女人已婚的事实,她不以为现在还有任何理由阻挡他去爱那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