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静彤……”
佩琪抓住马鞭,掉头冲小路,主仆两人迅速消失在半人高的杂草中。
静彤也立刻掉转方向,故意往斜坡上奔去,好吸引追兵的注意。
“大人,安蓓儿在那里” 培德看到奔上斜坡的女子披着安蓓儿的斗蓬,立刻向鹰扬报告。
“追!” 他冷漠犀利地下令。
“是。”
静彤仓惶地回头。追上来了!要再想办法拖延时间……
太好了,斜坡上有一古塔!静彤迅速抓起弓箭下马,直奔上塔顶—一哼!非让你瞧瞧我的射击功力,我可是下了多年苦工练成的。
来吧,蓝胡子!让你瞧瞧是你的刀厉害,还是我的箭厉害,静彤冷冷的拉起弓.目标锁在鹰扬.罗格斯。
黑衣部队越奔越近,他们要上塔抓她了。但静彤绝不会给他们机会!她精锐地瞄准目标,
“咻——” 射出第一支利箭紧接着是第二支 第三支、第四支。
以为塔顶上安蓓儿是手无寸铁的鹰扬。作梦也想不到,竟会有一连串的利箭攻击自己,他反应迅速地躲避,但一排箭海中,却仍有一支箭直直射中他的小腿。
“大人”手下惊愕大呼,“您受伤了。”
“快保护大人” 培德指挥一切,“其余的人攻上塔楼把她抓下来。”
“不。” 震惊后的鹰扬很快恢复一贯的冰寒理智,他的确很惊讶……看起来柔弱、毫无主见的安蓓儿,竟有胆量反抗他,攻击他,有趣!
坦白说,这一椿婚姻根本是国王一头热,硬赐他成亲的。他受够柔弱没用的女人了,对结婚这档事是敬谢不敏。
会答应娶安蓓儿只是为了给国王面子,反正……女人娶来的功用都一样,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平常没事少烦他。
这是第一次,鹰扬,罗格斯对自己未来的妻子产生兴趣。
箭深刺人他的小腹,鲜血也汨汨流出,鹰扬面不改色的折断箭头扔到地上,沉稳地下令,“你们全留在这里,我要亲自去将胆敢射伤我的凶手抓下来。”
“大人,太危险了,而且你的脚还在流血。忠心护主的培德开口。
“全部退下” 鹰扬断然喝令。
“是。”
他身手矫健地下马奔上塔楼,动作之灵敏根本不像一个受伤的人。
塔顶的静彤吓得脸色发白……他真大胆!他竟敢冲上来,不怕她再度时伤他?
怎么办?静彤紧握弓弦的手不住发抖……她只剩下最后一支箭了。
她不会让那个蓝胡子有机会伤她的,她一定会誓死抵抗,不惜败俱伤。
不能坐以待毙!静彤惊慌地打‘量四周……太好了!塔顶正好有一些废弃的铁器、烛台。静彤想也不想地就抓起来,待鹰攀上楼往上冲时,她便发狂地把所有可以丢的东西全一古脑地扔下去,期望至少有一支铁锤或一把烛台可以砸中他的脑袋。
“碰、锵、咚——”
惊天动地的惊响中,鹰扬动如矫健黑豹地机警躲过所有的武器,披着黑披风的他如狱来的死神,形迹鬼魅,转眼间已攻上塔顶。
“你不要过来!”静彤恐惧的退到角落,拉开弓弦。这是最后一支箭了。她喘着气瞪着一步步逼向她的男人。“再过来我立刻一箭射穿你的心脏。”
鹰扬毫不停留地继续逼向她,面无表情。
“不要过来!”静彤狂吼一声,瞄准目标射出箭——他的心脏。
鹰扬面不改色地俐落一扬手,精准备地抓住欲取他性命的利箭。
“啪——”一声。箭在他的大手中断成两半。
静彤倏地倒抽口冷气,面如死灰地瞪着那断为两半的箭。完了,她已可预见自己的命运……
好恐怖……,她似乎无法呼吸了。
“小姐,游戏到此结束。”鹰扬气魄慑人地逼近她,冰冷的蓝眸没有半点温度,冷锐地上上下下打量她,“你是谁?安蓓儿呢?”
“你这个杀人魔不配知道她的下落。”静彤不允许自己胆怯,依旧疾言厉色地吼着。“停在那里!我警告你一一你胆敢再向前一步,我一定对你不客气。”
“不客气?”鹰扬嘲弄地望着她空空的两手,
“很好,我很期待。”他继续向前走。
不!静彤在心底惊喊。太恐怖了,他的小胡子明明一渗出血来,为什么他却一点痛苦的表情也没有?她该怎么办?……不,她绝不能屈服,她绝不能落人这变态蓝胡子的手中。
他一直副进,她一直往后退……
完了!没有退路了。静彤的背抵住墙,绝望地瞪着矗立在眼前的剽悍男人,及唯一的出路——身旁的一扇窗。
“不,我建议你最好别轻举妄动。”发觉她的目光飘向窗户,鹰扬冷冷地开口。“相信我,小姐,由这个高度摔下去,你必定跌发身碎骨。”
“离我远一点!”静彤倔傲地瞪着他。“如果你不想害死我的话,就立刻退下塔楼,带着你的走狗滚得远远的,滚!”
“恕难从命。”他轻蔑地一笑,但深沉的眸中没有丝毫笑意,轮廊深邃的脸庞更加凛然无情。
“你们背叛了我,必须押解回香波堡接受我处置。”
“你作梦!凭你也配?!”静彤怒吼,一咬牙冲向窗口——她豁出去了!跳下去“可能”会死但落到这变态杀人狂的手中,却“铁定”是死!宁愿赌一赌。
“站住!”
在鹰扬的怒吼中,静彤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跃下窗口,整个人以惊人的速度往下坠。
“该死!”愤怒咆哮,在千钧一发之际他及时甩出腰间的长鞭。
“啊——”静彤凄厉地尖叫,塔上的风在她往下坠的身边呼啸而过,她就像一管羽毛般无力地直直落下……
我要死了吗?我真的要死了吗?她好不甘心……莫名其妙地被丢来十六世纪,又莫名其妙地死去
突然,她只觉得腰部一紧,有个东西紧紧地缠住她身体,阻止了她的坠落。
鹰扬有力地拉起长鞭,把她由鬼门关前一吋吋地拉回来。
“大人。”把静彤拉上塔楼的同时,培德也冲上来了,方才他在塔下亲眼看见她跳楼,吓得差点魂飞魄散。‘大人,她……”培德大叫,“她不是安蓓儿小姐?”他和护卫一直守在塔下,还以为塔上的女人是安蓓儿。
鹰扬接住长鞭上滚落下来的静彤,冷冷地交给呆掉了的培德后,恢复一贯冷冽,“押她回堡。”
“是。
饱受惊吓的静彤早晕眩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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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整个身体似乎在回旋,在飘荡,有一些断断续续的声音飘人她耳中……。
“莎拉,”一个女孩的声音响起,“她是谁呀?好奇怪的头发喔,竟是黑色的,而且她的肤色也跟我们不太一样,她到底是哪里来的?”
“我也不知道,反正总管就是命令我们俩来监视她,说只要她一醒来就立刻通知大人,明白吗?”
“喔,我懂了,可是……好奇怪耶,我听说这个女孩昨天以弓箭伤了大人,而且,听说还是她协助安蓓儿小姐逃走的。不可思议……依大人的脾气,竟没当场杀了,还把她带回来,大人这次可真仁慈啊。”
“不当场杀了她算是仁慈吗?” 莎拉冷哼,
“蒂蒂,你真是太不了解大人了。一刀杀了她还算好的。我想大人一定是要狠狠地折磨她。”
“说得也是。”蒂蒂打个冷颤,“咦,莎拉,你看,她的眼皮跳了跳,好像快醒过来了,我们快去禀告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