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红狮徽章的军服,鹰扬分外英俊威武,尊贵气势逼人而来。他在静彤身边坐下,细心地为她披上一件肃红狮章的雪白披风。
“冷吗?”
“不……”静彤下意识地想挪开她和他之间的距离,但马车上的座位就这么丁点大。
他的手霸道地环住她,在她耳畔吹气,“我说过——我会令你温暖。”
下流!静彤烫红了粉颊把脸转开。他真是无耻!满脑子都是那些邪恶、低级又没营养的事。
马车一驶出香波堡,静彤就惊喜地睁大眼睛。沿途旗帜飘飘,所经之处号角齐呜,农民们夹道欢呼,飘洒彩纸和鲜花,欣喜若狂。
他们的马车行进的非常缓慢,因为不时被热情的家民拦下来。他们喜悦地送上亲手做的贺礼,有的是一蓝新鲜的乳酷有人送上一匹纯种小马和一双可爱小羊;也有人送给伯爵夫人一大把的玫瑰花,或手工精致的美丽披肩……礼物五花八门,应有尽有,但全都是家民们最真诚的祝贺。
因为他们都誓死效忠鹰扬伯爵——也是最宽厚仁慈又机智有为的领主,从不苛收重税,也从不扰民,一肩担负起领主的职责,英勇地捍卫他们。
“谢谢……谢谢你们。”静彤感动地向夹道欢呼的人民挥手致意,他们的淳朴善良以及对她的热情关怀令她动。礼物越堆越多,他们所乘坐的马车根本放不下,必须放到跟在后面的数辆马车内。
鹰扬也不时令马车停下来,跳下去和全身都是泥巴的老农民拥抱成一团,毫不在意他们弄脏他挺拔的军服。亲切的和他们闲话家常,放声大笑地打成一片。
静彤怔怔地看着,无法抑制心底的悸动。或许……他并没有她想像中的那么恐布、嗜血,由他的子民对他的尊敬及爱戴来看,……或许他是一个相当明理的好领导者。
但那又怎么样?她不断提醒自己,也许这只是他在人前的伪装罢了,追根究抵,他仍是残忍杀害前任新娘子的蓝胡子啊!而且他又那么下流对你!
静彤冷冷地把目光由他伟岸的身躯上收回。
游行结束后已过中午,马车回到香波堡,鹰扬护送静彤进人屋以后,迅速在好唇上印下一吻。
“亲爱的,原谅我不能陪你共进午餐,我必须趁此刻赶到莎伦古堡检阅安的车队,才能在天黑之前赶回来。”
他想把莎伦古堡整顿得像香波堡一般,条理分明且繁荣,然后再送给静彤。
鹰扬带着一批手下匆匆策马离开。
静彤管不住自己的脚走向高台,凝视着他策马狂奔的英姿,直到他成为一个小黑点消失在天际后,她才闷闷地回到屋内。
她呆在屋子的正中央,茫然地环视周遭,一股凉意迅速地席卷而上,淹没她。
她真的好痛自己,怎么会有孤独的感觉?但,这一刻……她无法否认.这个屋子空旷、冰冷地可怕。
为什么只是鹰扬一走,感觉就这么不安、这么无助?而她的唇上仍可以感觉到他的灼灼热力,还有也宽阔温暖的怀抱。
她不喜欢这种感觉,真的不喜欢!
拉紧身上的披风,静彤走至窗前深吸一口气,她必须找个事情让自己忙碌。
对了,滑翔!她脑中闪进最重要的东西。
她必须快去她的滑翔冀。
她记得安蓓儿曾告诉他,鹰扬将滑翔冀拖到仓库。
静彤立刻奔到仓库一看,果然,她的滑翔冀正悲惨地瘫在裹面。
“夫人,”两名卫兵恭谨地上来,“夫人有什么事要卑职服务吗?”
“我没事。”静彤两眼直盯着滑翔翼,“我们先下去。
“是,夫人。”
卫兵走远后,静彤立刻坐到滑翔翼内,试着发动引擎。刻死!任冯她左转右扭仍然一动也不动仪表版上的所有机械似乎全故障了。
唉……她挫败地叹气。这是怎么回事?它们一到另一个时空就全部失灵了吗?
“雨葵,雨葵!晓阳!琉璃!” 她企图开启通讯器,“雨葵,你听得到我的声音吗?回答我!快回答我。
她得到的仍是一片死寂。
怎么办……?静彤陷入空前无助中。莫名其妙地被丢人另一时空,唯一可带她回去的工具又宣告失灵……二十世纪的朋友和家人一定急死了。
她该怎么办?
静彤不死心地继续扭转各式机械,期望至少会有一样是正常的,完好的,但很可惜,她根本就是个机械白痴,百对那些错综复杂的精密机械,她简直束手无策。
好半响,静彤才垂头丧气地离开滑翔翼。
出了仓库,绕过百花女神雕像,她沮丧地低着头慢慢走着……一定要想办法修好滑翔翼,至少必须先修好通讯器和雨葵取得联系,那是她回二十世纪的唯一希望啊。
低头想得正专心,冷不防一个温文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夫人。”
他一抬头,看到斯文俊秀的莱克正微笑地站在前面。
“莱克?”
莱克彬彬有礼地向她弯腰致意,“夫人为何愁眉不展?”他陪着她慢慢走向药园小径。“有什么我可为夫人效劳的吗?”莱克关怀地望着她。
“我的问题?唉,算了……”静彤摇摇头,她总不能要求一个十六世纪的人帮她修处处滑翔翼吧?
她望着莱克,“你多讲一些东方的事情好吗,我很想听。”
莱克体贴地说了许多游历东方的珍奇见闻,静彤边听边笑,一颗泪珠却忍不住逸出眼眶。唉!她好想家,好想二十世纪的家人和朋友!
“夫人,”莱克深深注视她,“我想送给夫人一个礼物。”
“礼物?”静彤摇头婉拒.“不,谢谢你,但我今天已经收到太多礼物了,更何况我什么也不缺。”只缺一架性能良好的滑翔翼。
“不,夫人,我相信你一定会喜欢这礼物。”
莱克神秘地一笑,领着静彤走向花园另一端的森林。
当一匹黑色骏马出现在静彤眼前,她骨心的巨大冲击是无法形容的。
“莱克 你……”
“夫人,逃吧!”他注视着她的眼睛,“我第一眼就看出你并不快乐,你并不是心甘情愿嫁给伯爵的。粗暴残忍的他不配拥有如此完美的你, 逃吧,趁爵爷率领精英出城之时,你必须把握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逃得远越好。”
静彤已完全说不出话来,脑中像被千军万马碾过一般,无比混乱……是的!莱克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错过这次……他是那么粗鲁专制,毫不温柔,他粗野的侵犯更令她全身发抖,她不敢想像今晚他会怎么样,如果他硬要占有她……
不!
静彤再度打个冷颤。
莱克将她所有的变化全看在眼里,他将马上的鞭绳交给她。“夫人,你只有这么一次机会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别轻易地错过。”说着便静彤上马。
“莱克——”静彤紧张得语音一窒。
“别伯,夫人。”他微微一笑,“待会儿我会和一群游唱诗人出城,藉以引开卫兵的注意,你乘机由树林中逃出去。只要翻过前面那座山就安全了,你可以去找一家修道院寻求教会的庇护。还有,你必须换上我的斗篷,你的斗篷目标太过显着了。”
莱克递上他的黑色斗篷。
“喔,好。”静彤接过斗篷,将自己肃着狮徽记的白斗篷脱下来交给莱克。
“快走吧,夫人,趁还没发现走越远越好”
“我知道,”静彤决绝地抓起马鞭瞥向香波堡——不明白突然闪过心底的不舍是怎么回事?……一定是自己冻昏头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