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班之后就不是了。”他暗哑的低喃,深邃的黑眸闪着温柔的暗示情意。
“下了班后本来就不是了。”她理所当然的答道,不懂他干嘛把话说得这样怪里怪气的,让她听得更迷糊了。
这个……没神经的女人!
严盛勋大皱其眉,他是不是太高估她的智商了?
“我好像上来太久了。”季采茵忍不住逸出叹息,话里有着抱怨,奇怪?她似乎不太想离开他,一想到要回去工作就觉得好讨厌。
他扬起宠溺的微笑,抬手揉揉她一头削薄的短发,“现在你没有理由再拒绝和我出去吃饭了吧?”
“当然,我可是很怀念你请客的感觉耶,这几天都是我自己掏腰包,钱都快花光了。”她厥起了嘴,都是那一个可恶的贼子,害她老是被人误会。
严盛勋忍不住皱眉,“是怀念和我出去吃饭的感觉,还是遗憾没有人帮你付账?”
“有差别吗?”她不解。
“当然。”他点头。
季采茵闻言皱起了一张小脸,努力思考了半晌,“两样都喜欢不行吗?”好难抉择喔。
他不太高兴听到这个回答,“大部分人都会选择一个让对方开心的答案。”
“咦?可是……我说的是实话呀,为什么要说谎?”
顿了顿,他看着她困惑的脸,不由自主的绽出笑意,“你连说谎都不会,不过我就是喜欢你这样子。”
起先他也当她和那些个拜金的女人没两样,一天到晚只想找个富家少爷,嫁入豪门做有钱的少奶奶,但没想到她根本没神经,不但对他没什么野心,就连他刚才的暗示也听不懂。
“哪样子?我应该说谎才对吗?”他刚才又说了什么奇怪的话了吗?她愈来愈迷糊了。
严盛勋忍不住叹息,“我可以肯定我未来会很累……”
“什么?”她没听清楚。
“没有。”
唉!鸡同鸭讲。
第七章
风在耳边呼啸着,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着,季采茵加足了油门,疾驰在灰色的巷道中,左右张望终于我到那栋大厦后,将手中热腾腾的便当交给了客户总算大功告成,终于可以回去交差了。
季采茵哼着歌骑上摩托车,一想到侍会儿严盛勋要带她去吃消夜,她的心就莫名的雀跃起来,肚子也饿得更厉害了,这一阵子他们下班后都相偕去吃饭,如果遇上她兼差的日子,时间就会延后,他晚上依然会带她去吃消夜,所以她在吃的方面几乎不成问题,反正有人会帮她付账,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但这一阵子下来,她身上的肉也增长了不少,臀部好像圆了点,严盛勋本来老是取笑她像小孩,最近倒是比较少听他提起了,但有时他的眼神会变得很奇怪,好像……想吃人一样,真不知是怎么回事。
前一阵子公司文件的失窃案自从抓到元凶后,总算还了她一个清白,公司同事不再对她存有敝意,倒是有些歉疚客气起来,彼此都已消除了歧见,但只有一个人例外,襄理沈玉芳似乎不大高兴,给她的脸色也愈来愈难看,她不晓得是怎么回事,沈玉芳似乎是冲着她来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证明她的清白之后,襄理反而不开心,这种情况并不是根明显,但只有当事人才感觉得到,季采茵以为是自己多心了,只能耸耸肩,当是自己的胡思乱想。
肚子饿得厉害,催促她加足油门,安静的巷道没有红绿灯的阻碍,季采茵不自觉的愈骑愈快,一心想着要回家去饱餐一顿,所以当她看到从街角冲出来的小狗身影时,直觉反应的煞车,但因为速度过快,距离太短,根本来不及停下来,只好又紧急往旁边闪,千钧一发之际幸好没有撞到那只冒失狗,但没想到路中央居然有一个大坑洞,结果季采茵连人带车摔了个七晕八素,滚了一圈才停下来。
惊魂未定的坐在地上,一个约莫五岁的小男孩抱着刚才那只跑到路中央来的白色玛尔济斯,惊吓的直瞪着她。
“我……我不是故意的……米奇……也不是故意的……”他抖得几乎不成声调,已经吓坏了,显然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怔愣了好半晌,季采茵才回过神来,看到小男孩惊骇的目光,只能无奈的叹气。
“弟弟……”她欲站起身时才察觉膝盖上传来的刺痛,就连手臂也正后隐作痛着。
“对不起……对不起……”男孩快哭了。
季采茵勉强忍痛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灰尘,幸好头上有戴安全帽,“弟弟,你怎么让狗狗在马路上乱跑呢?很危险的。”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它会乱跑,它平常都很听话的。”男孩紧张的解释。
“你知道小狗应该带到公园去玩,而不是让它在马路上乱跑,这样不仅你的狗狗有危险,连带也会影响到交通安全,你忍心看到你的米奇被车子撞到吗?”季采茵板起了脸孔,不吓吓他,他没法记取教训。
“对……不起……”小男孩低抑啜泣了起来,怀中的小狗不耐烦的挣扎了下,从头到尾都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算了。”她叹口气,“赶快回家去吧,记住下次别再把小狗带到马路上来了。”
“谢谢……谢谢姐姐!”男孩流着泪,抱着怀中的玛百济斯转身跑走了。
等到男孩的身影跑远,季采茵才赶紧检查自己的伤势,虽然穿着长裤,但还是破了几个洞,昏暗的夜色,视腺并不佳,只能隐约从裤子的裂缝边缘看到泛着红色血丝的伤口沾着些许的沙粒,不过从愈来愈痛的趋势来看,好像比她所想的还严重,抬起了手臂,就连肘部都有擦伤,虽然伤口都不深,但已开始泛出血丝,红红的一片看来怪可怕的。
重新发动摩托车,经过刚才的一阵人仰马翻,她的饥饿感已消退了大半,不过她还是得赶紧回去,免得严盛勋等得不耐烦先走了。
奇怪?一想到他在等她就让她的心情好过许多。
当匆忙回到快餐店打卡交差,又花了不少力气摆脱老板及老板娘关怀的询问,季采茵又急急忙忙的骑车回家,几乎是松了一口气的看到站在公寓前的那个挺拔身影。
幸好,他还没走,她好不容易放下了悬着的一颗心。
“你今天怎么这么晚?”严盛勋蹙着眉,话里有着不悦,等了这么久免不了会胡思乱想,真是,一天到晚害他担惊受怕的。
“呃……”季采茵干笑了声,犹豫着该不该把事情告诉他他现在的心情好像不是狠好。
“你的脚怎么了?”他眼尖的发现她走路的姿势不甚自然,立刻察觉事情不对劲。
“没什么……”她笑笑,现在比较不痛了。
“什么叫没什么?”他拧起了眉,想拉她到路灯下检视伤势,却惊诧的听到她痛叫了一声。
“你受伤了?”他立刻抬起她的手臂,讶异的看到那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连脚上都布着大小不一的伤口。
“你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他急问,眼底缢浴了忧心与怒气。
“也没什么……只是不小心摔了一下……”
“你骑车摔倒?”听闻她的话,他的心脏猛然一紧,脸上聚满了阴沉的风暴。
“那是因为一只狗突然冲出来,我闪避不及,才会跌倒的嘛。”她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反正又没有很严重,回家擦药就好了。”
“你想自己回家擦药?”他阴鸷的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