晕眩感加上过度的疼痛,让她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她抬起头,看见镜中的自己嘴角还泛着一片乌紫,她伸手轻抚着嘴角,还有些疼痛。嘴角的疼痛,令她想起了丁季伦为她擦药时的神情。
真是的,怎么又想起他了?
一阵疼痛再度袭向她的小腹及四肢,她决定还是躺回床上休息。
才刚躺下,门铃声却意外的响起。
没经过警卫通知就能直接上楼按铃的应该只有惜云,但这个时间她应该上班去了,那又会是谁呢?
该不会是丁季伦吧?
忆雨轻叹一口气,决定不去理会门铃声,反正她也没力气“接客”。
过了一会儿,门铃声嘎然而止,却传来更加激烈的敲门声。
“亦扬!你在家吗?快开门。”
果然是他!
她不想开门,既然决定离开此地了,也没有必要再凶到这个令她心神不宁的男人。
她躺在床上静观其变,也许他会以为她不在家而放弃。她是这么期望的。
可是敲门声却持续不断。
“亦扬,你没事吧?快开门!”
看来丁季伦没有停手离去的打开,再不开门也许他真会破门而入,她不想多花一笔修理门窗的费用,所以也只有起来开门了。
忆雨检视一下自己的衣着,忍着极度的不适,踱向门口。
“丁哥,找我有事吗?”他半开着门,无意让他进来,一心只想早点把他打发走,因此没有发觉门外的他是多么的焦急。
“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差?” 看着眼前人毫无血色的双唇及紧锁的双眉,丁季伦的心猛地抽痛了起来。
“有一点,你找我有事?”她的眉皱得更紧了。
“不舒服就回床上躺着。来,我扶你。” 她看起来像风一吹就要倒了一般。
本来不打算让他进门的忆雨,此刻再也支持不住了,只好任由他扶着自己。
门甫关上,她突觉一阵反胃,赶紧冲人浴室,趴在洗手台上干呕了起来。
紧跟在她身后的丁季伦,心焦的直拍着她的背。
“怎么回事?吃坏肚子了吗?”
如果能够吐出些东酉来,也许她会舒服点,可惜事与愿违,她在丁季伦的挽扶下回到床上躺着。
清楚看见他眼中的焦虑,忆雨说:“别担心,我没事。”
她知道自己的话很没说服力,因为她一脸的苍白,完全提不起力气来。
“还说没事!你看看你,面无血色,说话有气无力的,还吐得这么厉害,你教我怎么相信你的话。”他真的急坏了。
疼痛让她无力地无心回应他的话。此时,一阵寒颤贯穿她全身,让她直打哆咳。
丁季伦注意到她在发颤,伸手触摸她的额头。“没发烧,你很冷吗?”
她点点头,“有一点冷。”
他不假思索的跳上床,紧紧地搂住被单下的她。
“你……你要做什么?”她几乎想逃下床。
“嘘!别说话,我帮你取暖。”
他把她整个人抱在怀中,好香!是洗发精的香味。他作梦也没想到竟能如此靠近这头长发,他忍不住伸出手轻轻地爬梳着。
他们的姿势说有多暧昧就有多暧昧。忆雨强忍心中的不安,在心中拼命告诉自己:他只是很单纯的想帮她取暖,别太多心了。
渐渐习惯他的拥抱,忆雨发觉他的胸膛好厚实,身上有着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种她说不出来的味道,也许这就是所谓的男人味吧!她似乎有点喜欢上他的怀抱,很温暖,让人相紧紧地靠着它。
一思及此,她所有的思绪统统翻飞了出来,原来她这些天常会没来由的想起他,全可解释为——思念。
这个答案让忆雨惊讶不已,和他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啊,何来的相思?难道是因为KTV那一吻和那晚的事……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谁也不想破坏这美好的感觉。直到日落西山,天色渐渐暗了下来。
“丁哥,我已经好多了,谢谢你。时间不早了,你也该到PUB去了。”虽然他的胸膛很温暖,但终究不是她能要的。
“嗯,我带你去看医生好吗?”丁季伦放开拥抱着她的双手,起身下床,理了理衣服,边盯着她的脸瞧。
“不用了,真的谢谢你。”她撑起上半身,靠在床头坐着。
“你怎么老是跟我这么客气?肚子饿了吗?想吃点什么我去帮你买。”他摸摸肚子,显然他自己也饿了。
“不用了,我没胃口。”
“没胃口也得吃,没听过‘人是铁、饭是钢” 这句话吗?你可别告诉我,你一整天都没吃东西。”丁季伦挑高眉头的问。
她不想告诉他,其实她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你真的……该死!你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不行!你一定得吃点东西。我把你的钥匙带出去,你躺下来休息。?他怕她因为不想吃东西,到时硬是不开门。
“好吧,既然你坚持,那麻烦你顺便买包止痛药给我。”万一晚上又疼起来怎么办?还是买来放着较安全。
“止痛药?你到底怎么了?”一个想法突然闪过他的脑海,“该不会是被林奇踢出内伤了吧?”
一定是的,亦扬不愿说出,一定是怕林奇知道后会内疚。丁季伦肯定自己的想法。
本已走到门口的他,又快步的走回床边,一把掀起她的被子,语气严厉的质问:“说!伤了哪里!”
“嘎?”忆雨被他的气势吓呆了,根本不知道该回答什么,她不明白他怎会怒气冲冲的折回来。
见她不答,他按捺不住心中的焦虑,突然想起方才他进门时,她的手一直抚着小腹。
“是这里吗?”他说话的同时,双手已忙着解开她睡袍的系带。
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举动,令她心中浮起一股深深的恐惧。那晚他粗鲁、毫不怜惜的强夺了她的清白,那一幕幕惊心动魄的画面,又无情的浮上脑海。
她本能的推开他,惊慌的拉过被单,“不是!我没受伤,你误会了。”
“没受伤?”我要亲眼看见才会相信。”他又欣开她的被单。
忆雨连忙滚到床的另一边,离他远远的。“别过来,我说没受伤就是没受伤!你再过来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她不得不厉声恫喝,一方面她得借此壮壮自己的胆子,因为失去平日温文儒雅外相的他,引发她内心极大的恐惧;另一方面她不愿让他知道她是女子,那会令她更无所适从。
惜云爱得多辛苦啊!有了她的前车之鉴,忆雨不想步上她的后尘。
丁季伦万万没想到,他的怜惜与焦虑,换来的竟是无情的拒绝。
“好!希望你真的没受伤。你最好别欺骗我,否则我不知道我将会做出什么事来。”说完,他愤然的甩上门离去。
随着丁季伦的愤怒离去,忆雨的心情也跟着跌到谷底,多日来辛苦筑起的心墙,已迅速的瓦解,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脸颊。
绝不能!绝不能在即将离去的最后关头迷失了自己。
身体不适加上心里的忧郁,使得忆雨觉得自己好像茫茫大海中载浮载沉的孤舟,期盼能靠岸,却又找不到可以停泊的港湾。
☆☆☆
林奇觉得丁季伦有点反常,一向难得抽烟的他,这阵子抽的烟比吃的饭还多,显示出好友内心的暗潮汹涌。
“你有事?”他关心的问着整日眉头深锁的好友。
“你别管我了。” 唉!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教丁季伦如何开得了口。
“OK!等你想告诉我的时候,别忘了通知一声。”这是他们之间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