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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蝶也不是有心的。」华夫人为女儿辩解。

  「也难怪大哥会生气。」华萤在华蝶对座坐了下,盯着她。

  「怎么,就只有他能批评我,我不能批评他吗?那家伙真该教教他什么是满招损、谦受益,简直是自我膨胀过度。」

  「别这么说你大哥了!」虽然华夫人有时真不了解女儿的用词,不过由她的表情看来绝对不会是赞美。趁着儿子不在,她觉得是该利用这个机会好好说说华蝶才是。

  「自你们的爹过世之后,修儿就一肩扛起这个家所有的责任。那时他也不过是个孩子,扛这个家也扛得不容易。修儿不过大你们四岁,但当你们还在玩耍嬉戏的时候他却得白天巡视茶园、茶楼,晚上捧着茶经苦读。」想起往事华夫人仍有些感慨。

  「娘还记得有一年,你们大哥刚学做生意不久,被个不良茶商欺骗,花了大笔银子买了上万斤的劣质茶叶,结果亏损不少。那次,他一个人偷偷躲起来哭,也不敢告诉娘,怕娘知道了会担心。」

  「那是他笨!」华蝶想不出更贴切足以形容他的字眼。

  「小蝶,听娘的话,别再和你大哥计较了好吗?他对你严厉,也是因为自己的责任感,希望这个家好的缘故。」华夫人语重心长地道出往事,希望女儿能够了解。

  「是啊,小蝶,大哥真的很辛苦。他花了几年的时间才研制出北苑小龙团,而有幸也受皇上赏识,收为贡茶。所以大哥把小龙团视为比性命更重要的东西,你的一句批评就等于否定了他多年的努力。」华萤也加入母亲的阵营,声援华铠修。

  「你就别再惹你大哥不快了!」华母又加上一句。

  「我想大哥也不是故意对你生气,如果你视为比生命更重要的东西被质疑批评时,我想可能会比大哥更为激动!」两人苦口婆心轮流劝退她与华铠修斗到致死方休的决心。

  「我尽量、尽量……不过,你们真的不会觉得茶味很淡吗?」口头上说是尽量,但一碰上华铠修,那二字必定又会忘记该如何写。

  「怎么会?小龙团可是采自秦岭以南的顶级建茶,经过蒸、捣、拍、焙、穿、封几道复杂程序,以千余人费时两个多月才得完成,尝过之人皆称赞不已吧!」解说精工制造过程,华萤端起茶盏浅尝几口,扑鼻的香味令得她忍不住点头附和先前所说之话。

  「怎么,茶是用蒸的吗?」华蝶皱眉,听不懂华萤的解说,她自行断章取义:「难怪味道全无,我在电视上看的茶农都是用只大铁锅将茶叶给炒乾,又炒又焙,才能留住茶叶的原味,不是吗?」

  语未毕,华萤和华夫人两对眼睛直勾勾地盯住华蝶。

  「小蝶……你刚刚说什么……用……用炒的……」华夫人像是受了什么惊吓,连面前造价不赀的兔毫盏都给打翻了。

  「嗯,应该是吧!台湾茶味道浓厚应该是因为用乾炒的缘故,不过怎么炒我就不知道了。」她一口气将剩下的梅花粥喝光,再啜口小龙团,用以漱口。

  「娘,我想我该先去找大哥!」华萤突然由座位上站起。「这个如此简单的问题何以我们一直想不通呢?的确,若是以乾炒茶叶的方式,就能留住其中精华,不致在两次榨乾茶汁时夺去本身真味了。」未稍作停留,华萤随即离开明月阁,想尽快告诉华铠修这个惊人发现。

  「娘,我肚子还有点饿……」咬着调羹,一碗小小的梅花粥还不够填饱她的胃。

  「秋颜,你立刻到厨房吩咐些糕点,就说是给三小姐用的,让他们准备些好下口的!」华蝶的呼唤让华夫人由震惊中回复过来,她连忙指示身边的丫鬟。

  秋颜立即欠身退下,赶忙往厨房里拿了几盘糕点回明月阁。

  华蝶觉得秋颜这丫头真是看人做事的,要是她开口叫秋颜拿些吃的,她恐怕会拿个吃剩的空盘来喂她也不一定。

  看了看目前局势、考虑了身体状况,当前还是养精蓄锐最为重要,所以多吃点东西自然变成了华蝶现下的首要之务。

  ☆  ☆  ☆

  没一会儿,每隔几天即得跑一趟华府的大夫严信背着一只药箱,气喘吁吁地任由仆人领至明月阁。整座华府三园加起来约莫三千余顷,由正门至明月阁脚程慢的起码得花上半个时辰,也难怪冷冬当中严信居然会走得汗流浃背。

  华夫人一见来者为小女儿的救命恩人,立即起身相迎。「严大夫,快请坐!」她亲手重沏一壶新茶,让严信润喉。

  「谢夫人,小的今日是专程替三小姐换药来的。」严信大概赶路赶得口乾舌燥,咕噜一口即将黑盏内的贡茶喝下肚。待放下盏子,也没听他提起茶味香不香醇之类的话。

  「大夫没别的话要说吗?」华夫人瞧着那空茶盏显得有些失望。

  「咦,小的不明白夫人意指何事?」严信胡涂了。

  就在此时,却传来华蝶毫不矫饰的笑声:「严大夫,看来你和我算是同一种人啰。」

  「三小姐此话怎讲?」

  「不懂品味小龙团者,乃华家大少爷口中称之庶民也。」

  「小龙团?那不是贡茶吗?」严信发觉自己失礼之处,马上一脸惶恐地道:「华夫人,请恕在下无知,亵渎了这贵重的小龙团。」严信连忙作揖陪罪,腰弯得成了九十度角。

  「喂,没那么夸张吧!」弄得好像全天下只有她一人不识货。

  ☆  ☆  ☆

  「三小姐近日来觉得如何?」严信缓缓拆着华蝶左手臂的纱布,不敢弄疼她。

  「前几天还会疼,这几天倒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我想伤口好得差不多了吧!」她坐在床边靠着严信的位置,四周垂以丝质帘幔遮掩,独有伤处置于幔外供大夫诊治。而帘幔之内的她为了敷药方便,早已被秋颜脱得仅剩件水蓝肚兜。

  严大夫闻言笑了一声,「三小姐的伤损及手骨,没一个半月是好不了的。这几天正值筋骨新长,我看伤口应该会更疼才对。三小姐说一点感觉也没有,这实在令小的纳闷。」

  说着说着,他便将纱布完全解下。不解还好,解下一看,眼前的景象着实令他摸不着头绪。「这……怎么会……」行医数十载,严信尚未见过如此不可思议的现象。在他日前亲手所敷的药粉底下本应有一道延伸至肩头的狰狞伤口,怎知却平空消失得无影无踪。而原本是白色的药粉也呈现暗褐色,这表示粉末的的确确沾过血水啊!

  严信拧了条湿布来回擦拭掉粉末,但华蝶手臂上却无法找到一点结痂后留下的疤痕。

  「大夫,我的手怎么了?你别一直不说话。」严信突然间一语不发的,实在吓人,华蝶还以为伤口是因为已经溃烂才不觉得痛。

  「咳……」严信清了清喉咙,「这……这……三小姐的伤……好得挺快的!」除去了乾燥的药粉,严信只看见她雪白的臂膀上绕着一条淡红色,迂迂回回血管似的细纹,由戴着手套的手背一路延伸到左肩。

  「好得快也没用,最可怜的是我这双眼睛,也不知几时才得以恢复光明?当了瞎子才知瞎子苦,处处都得受人欺负。」她叹了口气:「真想快点离开这里!」

  「三小姐……在华府住得不习惯吗?」

  「就是觉得有点格格不入。」

  秋颜随侍在华蝶身旁,华蝶与严信的一席谈话全入了她耳里。「夫人和二小姐皆十分重视三小姐,这些话请三小姐别再说了。只要三小姐安心住下,往后的日子自是不愁吃穿,毋需再回到以前流离颠沛的生活。」这些自是因有外人在场,秋颜故意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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