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敏女士,我想知道妳跟我说的那些事到底是不是真的?」那天爱追问。
「呃……」何敏欲言又止。
「请告诉我真相,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从何说起,我想应该是真的吧,不过我不是那件事的当事人,我也是听来的。」何敏不好意思的说。
「可不可以请您说得更清楚一点,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您曾说过尹墨是您的孩子,如果这不是真的,那么真相是什么?您说的当事人又是谁?尹墨的生母是谁?」那天爱心急的追问。
何敏喝了一口啤酒,娓娓道来:「我真的也是听来的,十多年前,我在万美舞厅上班时,认识一个女人,因为一起上班所以成了不错的朋友,偶尔喝了酒会聊一些心事;有一天,她告诉我她其实有一个小孩,出生不久后就送给人,我问她送给谁?她说是一个叫尹三鼎的名医,她会跟我说这件事,是因为那个时候电视上正在访问那位医生,好像是发明了一种新的医疗技术。」
「然后呢?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那天爱再问。
「我不知道她的真名,在舞厅上班的女人从不用真名,可是我都叫她茉莉姐。」
「那个女人为什么把孩子送人?」
「我之前就跟妳说过了,孩子的生父是一个有妇之夫,男人的老婆把男的杀了,可能现在还在坐牢,我不知道。」
「她是因为走投无路,所以才把孩子送人?」杜拉拉简直不能相信她所听到的,尹墨的身世原来那么迷离。
「没错,尹三鼎夫妇之中不知是谁不孕,反正他们收养了她的儿子就是了,而且茉莉姐也很可怜,一直遇不到真心对她好的男人;话说回来,像我们这种酒店女人要遇到好男人简直是开玩笑,不可能啦。」何敏自嘲。
「您知道茉莉女士的下落吗?」那天爱想替尹墨找回生母。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这些在舞厅上班的人哪有可能在同一个地方做二十年;我记得她比我先离开万美大舞厅,至于她去了哪里,我怎么可能知道。」
「那妳为什么会找上天爱?」杜拉拉好奇地问。
「我最近缺钱,儿子又不肯帮我忙,我无计可施,刚好看到尹墨在八卦杂志上出现,想起当年茉莉姐跟我说的事,心想或许可以利用这件事攒点钱。」
「那么那张相片呢?您给我看的那张相片呢?」
「那是阿驭的相片,反正婴儿都长得差不多。」
「可是很少人知道尹墨的妻子就是我。」
「是我跟踪尹墨时,误打误撞让我猜到的,所以我不笨吧。」何敏得意地说。
「您真的一点都不知道茉莉女士的消息?」
何敏摇摇头,「我不知道,我记得她没有亲人,这里做做,那里待待,也是来来去去的,我们都是这样啦,所以很难知道彼此会在哪里落脚,我是因为有个儿子要扶养,不然也是来来去去,全省跑。」
那天爱有些失望,「所以现在要找到茉莉女士也不容易了。」
「那都是十多年前的事了,而且万美大舞厅也收起来了,要找到当年那些人的下落是不容易的,不过也不是不可能,我想妳可以请尹医师本人去找,反正有钱好办事嘛,只是,妳真的要去找茉莉姐吗?日子过得好好的,何必自寻烦恼。」
那天爱点点头,「谢谢您,我知道了。」
她不可能让尹墨知道这件事,尹墨一定不能接受自己的生母原来是个舞小姐,他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如果知道自己原来不是尹氏的孩子,肯定会崩溃。
何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跳起来。「对了,我记起来一件事,也许对妳会有一些帮助。」
「请您直说。」
「我想起来了,茉莉姐要离开的前一晚跟我说她不想做舞小姐了,想找一处没人认得她的地方住下来,我问她没人认识她的地方是哪里,她说可能去屏东或者花莲。」
屏东或花莲?花莲……那天爱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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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驭送两人出门,充满歉疚的说:「天爱,真是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我母亲给妳添了这么多的麻烦。」
「没关系,虽然伯母不是我丈夫的生母,可是我还是很高兴透过她知道这个故事,还是要感谢你。」那天爱的语气十分客气。
「我母亲欠妳的钱我会还给妳。」何驭说。
「不急,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什么时候还都可以。」
「都是因为那个人。」何驭咬牙切齿。
「那个人不会是你生父吧?」杜拉拉问。
「当然不是,我怎么会有那样的父亲,只会靠女人吃软饭,这几年来还一身是病,我母亲就是为了要治他的病才会跟妳借钱。我的生父已经不在世上,就是因为这样我母亲才会去舞厅上班。」
「女人都是败在衣服和爱情里,你也不必太过于怪罪你母亲,不同女人有不同女人的悲哀。」杜拉拉心有戚戚焉。
何驭看向那天爱,「妳打算怎么办?妳要去找你丈夫的生母吗?」
「我还不确定,毕竟找一个人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她突然联想到一个人,只是不知道和这件事是否有关联,或者又是另一个巧合。
尹墨告诉她,公公的外遇对象住在花莲,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去一趟花莲。
只是,茉莉女士若是尹墨的生母的话,就不可能是公公外遇的对象。
「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有钱人还是有有钱人的烦恼。」杜拉拉叹息。
「何驭,你留步吧,不用送了,我们搭公车回去。」那天爱说。
「我应该买辆车的。」何驭搔了搔脑门。
「买什么车,你妈还欠天爱那么多钱,先把钱还了再说吧。」杜拉拉实事求是地说。
「也是,我明天先还妳五十万。」
「真的不急。」
「不,母债子还是天经地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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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精PUB--
「安妮不在?」
「她到大陆拍戏去了。」尹墨瞥了一眼在舞台上演奏的乐团,一点欣赏的心思也没有。
「你怎么了?」杨鹏程见尹墨心中似乎有事。
「不知道,反正就是心情不好,要不是明天有大刀要开不能喝酒的话,我还真想喝得烂醉如泥。」
「是不是因为女人的事而心烦?」
尹墨抬眼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猜这种混蛋的问题?」
「我也不想这么猜,只是看你心事重重,不是为了女人会是什么?你又不缺钱,事业正旺,虽然有个红粉知己鲍安妮,可我见你又好像并不想给她名分,最近杂志上写得沸沸扬扬的,可我看你对这件事的态度还是一贯的气定神闲。」
「上头写的事大部分都不是真的。」
「所以你并不是真的要娶安妮啰?」
「我若要娶的话,不会等到今天。」
「我以为你是因为天爱不愿离婚,所以拖到今时今日。」
尹墨一笑,「我想娶的女人没有娶不了的,真要离婚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你究竟是怎么了?」
尹墨叹了一口气,「人心真的很奇怪,一直以来你以为不在意的人,她要走时,你应该松一口气,偏偏不是那样,为什么?」
杨鹏程一笑,「不会是因为你老婆吧?」
「天爱前些天提出离婚的要求,让我很苦恼。」尹墨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