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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看,可是……”锐利的眸光在她脸上来回梭巡着,想要寻找任何蛛丝马迹。

  “那青儿也是说好看,所以我才这么上的,别多心了。”房初倾顺着他的话说,态度轻松中带着微微的局促,而这点并没有逃过他的眸光。

  大手一揽,便将她那纤捆的身躯给捞上了膝头,赫勤天与她额对额、眸对眸的问道:“是我多心了吗?”

  “当然是你多心了,只怕是你为了养伤,阵日躺在床上,难免心闷了些,所以胡思乱想了起来。”

  纵然在他审视的目光下,她心如擂鼓,可仍是扯着唇露出一抹恬静的笑容。

  时间差不多了吧!

  脸上的苍白已经逐渐掩饰不住,唐太医开给她止痛的药也已渐渐的压抑不住蔓延周身的毒素了。

  至於他的伤也好得差不多了,也该是她离开的时候了。

  “嗯。”挑起了眉,对於她的话赫勤天不置可否,只是定定地瞧着她。

  她一定有事瞒着他,虽然他不知道是什么事。

  他伤的是胸囗,可不是脑子和眼珠子,光凭她脸上常常不由自主地流露出迷惘和不舍,他便知道有事。

  他与她日日同榻,夜夜缠绵,可每当他在夜半醒来,发现她没睡,只是愣愣盯着自己瞧时,他就知道事情有异了。

  再说她那骤变的态度,隐隐中流露出来不顾一切的神态,更是让他觉得一定有什么地方出了问题。

  她在担心什么?是她大娘吗?还是初城……

  “你……”

  “你……”

  他俩同时开囗,那十足的默契倒让两人相视一笑。

  不想让他有再继续问下去的机会,房初倾没有推让,迳自开囗说道:“你还得躺下来休息呢。”

  他见他的脸上出现抗拒的神情,又连忙说道:“可别不耐烦来着,那唐太医说了,只要你乖乖再躺数日便能下床了,所以现下你得乖乖躺着。”

  “可是,我想下床走走。”赫勤天露出一抹孩子气的笑容上荻求道。

  此刻的他没有大将军的沉稳和威武,更没有一点点那日他们遇袭时的肃杀冷凝。

  因为是面对她吧,正如同自己在面对他时,总是渴望可以毫不掩遮自己的情绪。

  “不行。”她想也不想的便拒绝。

  於是他大掌一捞,将她给捞上了床。

  其实,他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之所以这么赖在床上,自然是因为只要他躺在床上一天,便可以恣意的享受着怀里的软玉温香。

  “那你就陪我吧!”紧紧的搂着她,但心里的疑惑并没有解开,只是悄悄的存放着。

  她不说,难道他不能自己查吗?

  他怀里的这个倔姑娘,心里铁定藏了什么事,他几乎可以这样断言。

  “就陪你吧!”房初倾家荡产没有抗拒,静静的偎着他,享受着这最后的幸福。这幸福,只怕之后不会再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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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倚半躺,模样看似佣懒,但眸中的精光烁烁。

  赫勤天向来是个即时行动的男人,一旦察觉房初倾的心中有事,便迫不及侍的想找人问个明白。

  “说吧!”

  “说什么?”没头没脑的一个命令,弄得任骆方只能呆愣愣地腼著他,完全不知道他在问些什么。

  “说说初倾发生了什么事?”没有拐弯抹角,没有迂回,赫勤天直言道。

  “她……她……”支支吾吾的,任骆方知道自己不能说谎,可也不能不说谎,只能她她她个半天,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骆方,你很想去守大漠吗?”随意把玩著手上的翠玉扳指,他睑上笑著,语气轻缓,可那眼神却犀利得很。

  如果他还有任何一丝的怀疑,那么他现在可以确定上道宅子里一定有事瞒着他,而且还可能是人人都知道,唯有他被蒙在鼓里的事情。

  “我不想!”想也不想的,任骆方便怪叫了起来,谁想去那种荒烟漫草的地方守着,他也想留在抗州,同老大一样找一个娘儿们成亲。

  “那你就说。”没多大的耐心同他周旋,见着他的模样,赫勤天心中顿时充斥着不祥的预感。

  “就是……就是……”深吸了一囗气,任骆方以为自己鼓足了勇气,可是一瞧见他那冷然的眼神,那气顿时又缩了一半儿回去。

  “就是什么?我等着。”望着任骆方的欲言又止,他用着轻缓的语调催促着,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强烈。

  骆方这家伙平时总是大剌剌的直来直往惯了,他敢断言,除非他被隐瞒的事是件天大地大的事,否则他不会是这种畏畏缩缩的模样。

  “这 ……这……”忍不住伸出双手摸着自已的颈项,彷佛这样便能保护他不被赫勤天扭断脖子似的。

  眼见他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字来,赫勤天索性不再作声,随手抽了支笔,又抽了张纸,磨墨开始写了起来。

  “老大,你在写什么?”

  “派令。”头也不抬地,赫勤天说道。

  威胁人的方式,他向来深谙,所以他深信不会有自己问不着的事情。

  “老大……”任骆方哀嚎着,抢身过去想要阻止他写那张派令。

  可他那求饶似的举动却换不来赫勤天半丝的同情,他只是冷眼瞧着他,继续写着。

  “好啦,我说啦!”宁愿被他的怒火烧死,也好过到大漠去被太阳烤死,任骆方除了屈从威胁之外,再无他法。

  “我等着。”手中的笔还是没有放下,威胁的意味依然浓厚,只消任骆方有半句假话,他便会大笔一挥,让他去大漠数骆驼去。

  闭上了眼,不敢直视赫勤天的眼,任骆方开始一古脑地说道:“就是那房家的婆娘心生不轨,用青儿爹娘的性命威胁青儿,要她对嫂子下药,那时你身受重伤,在鬼门关前绕了又绕,没人有那心思去防,结果……结果……”

  “结,果——怎——样?”几个字都是从牙关迸出来的,虽然他的话还没说完,但赫勤天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底。

  “结果大嫂就喝下了那碗汤。”反正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他索性全都招了。

  “然後呢?”

  轻轻的声调带着几分的迷离,可任骆方却知道,此刻老大的心情只怕已经是气到了最高点,再也不敢有所吞吐,急急地说道:“然後大嫂怕你为了要替她寻求解药,不肯安心养伤,所以逼着让我发誓,要我不能透露半点风声给你,否则她即刻走人。”

  “是什么毒?”他再问,一双手已有想要往任骆方颈项上指去的冲动。

  “就是……就是……”

  “快说!”他低喝,手上那支狼毫笔“”地一声,硬生生被折成了两截。

  望着那支断笔,任骆方忍不住咽了咽囗水,很难不把自个儿的小命和它的命运联想在一起。

  “唐太医说了,是残红。”

  出乎意料之外的,赫勤天听到这个答案,并没有如任骆方所预料的那般暴跳如雷,只是缓缓的起身,步至他的面前。

  出其不意的给了他重重的一拳,拳方落下,任骆方已经跟跆跌倒在地,赫勤天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咬着牙说道:“你不该瞒我的。”

  “我也不想瞒你望!可是嫂子威胁要走,那时你又躺着,我没辙……”任骆方咕咕哝哝地喊着冤,可谁理会他那么多。

  赫勤天脚跟一旋,已经往外急急地走了出去。

  勤天,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答应我不要悲伤。

  你为么要离开?我要一辈子把你锁在我的身边。

  一辈子太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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