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她的沉醉其中,无疑地添加了更猛烈的火焰。
“哦!”
几名学生快步走进屋内,梁柏书却余怒未消,他走近她,绷着声道:“不是告诉过你男女有别吗?你往这男人堆里走做啥?”
“我只是跟他们讲几句话……”而且她是来找他的。
“一句都不行,你现在回去!”嫉妒之火在说教中渐形加大。
“我为什麽要?”花妍不觉得自己有错,何况,说说话、聊聊天,她看不出有什麽不妥。
闻言,梁柏书觉得自己要气炸了。“你、你就这麽不知羞?”
“这跟不知羞没关系,你没资格限制我这、限制我那……唔!”
梁柏书被她激得火气难平,尤其她那句“你没资格”更是刺痛他的耳。
当妒火吞蚀周身并在脑子瞬间炸开,他激动地冲上前去,一把堵住她抗辩的小嘴儿。
他丰厚的唇甫贴上她喋喋不休的嘴,一抹湿润柔软的气息袭向他周身感官,四处逃窜的敏感在他体内游走着,一时忘情,索吻再索吻。
花妍先是瞪大眼睛,一阵天旋地转之後,讶异於他的举动。
看他探索无误的唇贴合在她的唇瓣上,她怀疑他吻过多少女人,这般的熟练、这般的上手!分明就是个中老手嘛!
妒意填满她整个胸臆,让她一点儿也不舒服。
想到他亲吻过别人,她根本无法享受在他终於吻了她的得意之中。
一个对情感忠实的人,是不可能有这样令人目眩神迷、难以自拔的亲吻的……
他一定有着不少的艳史!想到这里,她不能忍受。
“唔……走、开!”她猛然一推,可惜只让他的身子离开半寸。
她又羞又愤,再次施力,这次加了点法力下去。
她叫他走开?
他的脑子一轰,备受打击。正沉浸在她的“拒绝”当中,这道德观又好死不死地浮现而出,他羞愧至极,简直难堪到极点,他竟然吻了她,不顾一切、忘形地、强迫地,就这麽地,吻下去了!
完了!这下子真的完了!
从令以後,他真的无法再面对她了。
倘若她是要他的那还好,偏偏她不要、她叫他走开!
挫败加上羞愤难当,他非但想到自己不能再面对她,就是学生也不能再教了。
谁、谁还会要一个连礼教都不懂的人做夫子?
时至令日,他总算认清自己的不称职……
也无需费神探看四没有人瞧见刚才他的不当举止了,他当下决定要结束书院。
“你太过份了!怎麽可以这样对我?”花妍丢下话,甩开那为他而织的风衣,快步离开。
他亲过大多女人,太花心了,她真的看错了。
误以为他老实,不意,他是“扮猪吃老虎”,骗得她好惨,思及此,怨意咫上心头,酸气直冒,急涌的速度可比珠泪滑落。
梁柏书僵在原地,看着飞落的风衣,心跟着坠下。
那是为他而织的吗?
是了,他根本不需要怀疑,娘曾经告诉他花妍织了风衣要给他充做回报,想不到这麽快就织好了。
但他也搞砸了、搞砸这暖昧不清的氛围。
他错了、错在冲动之下的强吻!
没有经过她同意、没有任何承诺,强取豪夺的夺去她的吻,贪恋美好的瞬间,纵然这不是第一次,却是头一回当着她的面……
难怪她要生气了,自己简直跟畜牲没有两样。
“花妍……我不是……”故意的!只是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会、才会……
梁柏书拾起风衣,急追了上去。
本是无法面对她,可有些话又不得不说个清楚,他不想她带着误会离开。
离开……
脑子飞过这字眼,他的心咚地一声,重重地坠下,凉意由脚底窜升,他清楚那是什麽,这感觉太过熟悉了。
自从认识她之後,几乎无一时一刻,他不在害怕着她的离开。
何时开始,她已进驻他的心里,此生,不想她离开……
“花妍,别走……”他的声音远了,细语呢哝被风送进了对方的耳朵,除了本人之外,谁也听不见。
“……喔哦,这下夫子又要停掉下午的课吗?”一声疑问从窗槟边窜出。
“可能喔!犯了这麽大的戒条,我看夫子搞不好会闭关重新修练。”
“我看再这样下去,夫子会把书院关掉,他根本无心教学了嘛!”
书院内,学生们,你一句来我一句去的,热烈的讨论着。
* * *
月眉一得到情报,立刻不顾形象往小姐的房里奔去,口里嚷道:“小姐小姐,大消息。”
古卉心闷在房里好几天了。这些天,月眉要她不要心急,她一定会找个机会让姨娘或者是表哥来瞧她。
可是等了又等,就是不见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人来,真是急煞她了。
表哥也就算了,姨娘最是可恶,明明答应要赶人离开,现在却只字不提,就是她不吃不喝,姨娘也没问半句,还当她是在跟她呕气,在梁府里,没有人跟她站在同一阵线,除了月眉之外。
“什麽大消息让你这样慌慌张张?”
她懒懒地问道,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身上的行头也不及刚到府里那般珠光宝气,反正打理得再漂亮也没有人会来瞧她。
“小姐,行动的机会来了。”月眉喜不胜孜。
“真的?”古卉心一听,抓著月眉念问:“可以行动了?”
“小姐,我打探到花姑娘跟表少爷斗气,你这时出现抚慰表少爷的心情是再好不过了。”书院的那些人禁不起她的反覆探问,两三下就给她问出来了。
“斗气才让我出现,那我算是什麽?”古卉心不满,她可是堂堂千金大小姐,要她做这种安抚的卑下工作,简宜就是污辱她。
“再说,他们感情不是好得很吗,怎会斗气?”
她听说他们一起出门了,而且还玩得梃晚才回府的。比起她,表哥真的是厚此薄彼。
“小姐你别呕气了,这可是难得的机会。你想想,若是你跟表少爷真成了亲,到时要怎麽回报肚子里的冤气是随你高兴,这成与不成全在你一念间。”
“再怎麽说我也是女方,怎能做……”
“那好吧!小姐既然拉不下脸,那就等着喝表少爷的喜酒好了。”
古卉心禁不起月眉一激,忙说:“好啦好啦,我做就是了。”
“这才对。呐,一会儿我再去探听花姑娘要离开没?晚膳的时候我会让表少爷来你的房里……”月眉重复一次计划,就怕古卉心不够聪明,搞砸一切。
* * *
“你在门口做什麽?”
花妍收拾好两个大布包,准备回家。
来的时候没有半件属於她的东西,谁知走的时候,东西多了……她摇头,撇开那黯然的心思。
“花妍你听我说……”梁柏书一个箭步上前,用脚卡住了门缝,让她关不紧房门,他还是头一次做出这麽无赖的事。
“我不听!”既然门关不起来,花妍下一个动作便是捣住耳朵。
“你一定要听。”他对她这捣耳的动作感到无奈,她那麽不想听到他的道歉和解释吗?
好吧!他承认道歉和解释都已太迟了,吻都吻下去了……“我承认我是禽兽、畜牲,你要打要骂都随你,就是不要这样离开。”
“什麽?”有人这样说自己的吗?她怀疑自己听错了。
“我得承认那个吻不是头一回……”他困难地咽了下口水,喉间像卡住似的,暂时发不出声音。
“哼,你找哪个姑娘练的?还是一堆姑娘一起练的?”许是生在花萼国那样净洁的环境,她对男人有情感上忠实的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