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她只好强迫自己离开。“你慢慢洗,我先走了。”
“替我刷背!”他命令着。
“什么?”
她有没有听错?
“当然,你也可以替我洗完全身!”
她的眼眸开始愤怒地眯起。“该死的!”如果她做了,那她的尊严会完全扫地!“我——绝——不!”
“我们是夫妻!”他严厉地提醒她。
“错了!我们‘互欺’——‘互’相‘欺’瞒每个人!这是一场骗局!”她愤怒的反驳回去。
意外的,他没有争辩,只是平淡地说着:“如果你让我爬出浴缸去找你,我保证你一定后悔莫及!”
“疯了!”她嗤之以鼻,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容我残酷地提醒你,你根本没有办法走路——”接着,她头也不回的转过了身子。
突然!她听到一跃而起的水声。她惊悚的回过头,他庞然的身躯已经扑向了她——
* * *
“你……”她脸色发白,眼里满是惊恐。张大了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不、可、能!
不可能!她一定是眼花了,她根本来不及反应这一切!
可是,他真的如英雄般矗立在她面前,他强而有力的双手抓住了她,让她动弹不得。
“我说过的,当我爬出来捉住你的时候——”
“不……”
她的话被他的强吻而消失在喉咙中。
那是天崩地裂的吻,让她几乎招架不住!
她推开不了他!
她已经化作一摊水,他的柔情早将她淹没。
热水淋着他们的身躯,他从容不迫的低下头,炙热的占有她的芳唇。她的膝盖发软,她被迫攀住他的肩以支撑自己。他让她往后仰靠着他的手臂,恣意的蹂躏她雪白的玉颈,来回吞噬她的红唇。她的手指也钻进他浓密的黑发……
当她再次有知觉时,她已倚偎在他赤裸的胸膛,一起躺在大床上,他的唇在她唇上移动,一个细小的声音在她脑海里警告着。
“不!放开我!”她气若游丝。“你……不该碰我……”
“没有一个人是真的同性恋或是真正的异性恋者,我们需要的是爱,我们爱的是可爱的人,不问他的性别如何。”他柔声道。
爱——在她的生命中,似乎从未有过这个字。
“叫我的名字——”严继武要求。
“继武,继武,继武……”
“赤雁——我的妻子!”
他将她带入旋转的云霄,跌入喜悦的边缘。
她陷入一阵昏厥里。
他似乎能体会她的羞怯,起身关掉电灯。如今,明月是最好的照明,他好以整暇的用着眼眸按摩她美丽的身躯。
如此柔软,如此可爱,又如此妩媚的赤雁!
她不曾再睁开眼睛看他。
“睡吧!我的爱!”他爱抚她的粉颊。“睡吧!我的爱!”
当黎明来临时,他会对她说那三个字。
很快的,她发出平稳的呼吸声,他也安然的闭上眼。
只是,当微弱的光线从窗台射入时,枕边佳人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床柜上只留下一张凌乱的字条。“这是错的……”
第十章
清晨。车水马龙的T市市中心。
赤雁从高楼俯瞰着忙碌的众生。她感到阵阵晕眩。
这是怎样一个慌乱的早晨?
残酷煽情的一幕幕跳入她的脑海里。缠绕的肉体像红热的鞭子鞭打着她。
她怎么可能做出那种见不得人的事?
是酒精在作怪吗?
一定是的,她才会表现得像个荡妇,才会自动对他投怀送抱!才会见鬼似的看到他的双腿竟然来去自如,这一切一定是梦!
不!那不是梦,双腿间的疼痛让她彻底知道自己付出了贞操!
他们之间竟会如此翻云覆雨,真是太不可思议了,他不是同性恋吗?
他该不会是一时欲火燃烧,误把她当成“男人”,才会对她柔情款款,还反复说着——我的爱,我的爱……
这太奇怪了!
她不知所措,慌乱地逃走……
她竟不敢再面对他。她究竟在怕什么?
这不是一场为遗产而衍生的“追夫大阴谋”吗?而今,兵败如山倒,她节节败退,不成人样……她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里。
“叩!叩!”敲门声让她暂时回到现实里。
她收拾起思绪,又恢复女强人的强悍架式。
“进来——”
“你好吗?”是温文儒雅、正义正直的金大律师金炎骏。
“你来了!”她强颜欢笑道。“你好!”
“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累?没睡好吗?”金炎骏敏锐地察觉到赤雁不大对劲。
“没什么,只是压力太大了……”她嗫嚅。
“是你的二妈、三妈……带给你太大的困扰吗?”
“笑话!”她面色一整道。“我不可能把他们放在眼里的!”
“我相信。”金炎骏对她的魄力,有十足的信心。“等中午的‘鸿门宴’过了,你就可以了了一桩心事了!”
“就多拜托你了!”赤雁真诚道。
“客套些什么!”金炎骏爱怜地摸摸她的头。
一切尽在不言中。
* * *
总裁私人的交谊厅在顶楼。
除了各项娱乐设施外,天台上还有人工饲养的莲花池,那浅浅淡淡的花瓣,在绿叶中亭亭玉立,格外惹人怜爱。
她最爱莲花,因为希望自己如莲花般的高雅清新脱俗。
如今,她若有所思,魂不守舍,仿佛觉得这一切都不真实,都是空的,她整个心、整个灵魂,都被谁占满?
如今,只要能得到严继武的爱,她居然愿意抛下一切……
赤雁摆了三桌豪华的筵席,用来招待父亲那群女人和孩子们。
“二妈,三妈,陈阿姨,沉阿姨……”一一招呼完了,赤雁开门见山地道:
“很感谢你们曾陪伴过我父亲,在这里我只能大思不言谢!这是我的一点心意!希望你们笑纳!”
金炎骏一一分着切结书与支票。“只要你们肯签名,这些钱就是你们的!”
一群女人们高傲地接了过来,仔仔细细地阅读着。“本人自愿收下新台币壹仟万元正,并同意从此以后与项星集团断绝一切关系……”
“一千万?才一千万?”二妈激动地叫着。“项星集团的总资产最少也有几十亿,你用这么一点钱就想打发我们?”
三妈更是扯着嗓子叫道:“项赤雁!你这无情无义的家伙,你从来没尽过孝道,凭什么接受项老头的财产!”
赤雁双眸射出两道利刃。“是你们抢了我的父亲,我从来没拥有过父亲!没有得到过任何父爱!这是我的错吗?”
“真是死鸭子嘴硬。项老头如果不是最爱你这个女儿,会把所有的财产给你吗?”不知谁冒出了这一句。
这让赤雁百口莫辩。
“休想拿这一点钱来打发我们!”
他们气冲冲的掀了桌子,豪华大厅一下子变得满目疮痍。
“我们绝不善罢甘休!”他们恶狠狠地威胁着。
这是秘密的聚会,以致除了赤雁跟金炎骏外,根本没有人可以保护他们。
“够了!”金炎骏镇定地摆摆手。“大家坐下来,有话好说!”
“你这虚伪的律师,只会帮项赤雁,站在项赤雁那一边……没什么好说的!”赤雁同父异母的大弟,出其不意的一拳挥向金炎骏,把金炎骏打得踉跄跌倒。
“住手!”赤雁急忙扶起金炎骏,痛斥着。“你们怎么可以乱打人?”
“为什么不可以?”弟弟们忿忿道。“既然分不到钱,那就用拳头,这本来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
“对!说得好!”二妈立刻尖酸刻薄道。“我想你妈死后,就没人教训你了吧!这会儿就让我这个二妈来好好的教导你何谓做人的道理——”眼看着一耳光就要甩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