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漂亮啊!”蒋幻笛真心地赞美着,并且不忘游说道:“不过,如果你再化个妆,就更出色了。”“化妆?”
“试试看嘛!”蒋幻笛鼓励着。
萨儿自己也十分好奇,任化妆师在她脸上涂涂抹抹的。一整套的粉金色彩妆下来,让身着白纱的她,变得十分亮丽动人。她脱尘绝俗的美,连蒋幻笛都自叹不如。想不到这个中东的“小子”居然如此漂亮?
可是,望着镜子的萨儿,却想打退堂鼓了。她变得连自己都不认识了,这还是她吗?
“我不懂,为什么我要做‘这里’的女人呢?”萨儿终于说出心里真正的想法。“我不属于这里,我是属于中东的。我有自己的信仰及生活……我不应该盲目跟从别人!”她突然很想恢复真实的自己,一身密不透风的长袍,不化任何妆,但素净而舒服的脸,自然而漆黑的短发……她扯扯衣摆。“我想脱掉!”
“不——行!”蒋幻笛急急拉住萨儿的手制止着。
“这不是盲目跟从,而是在你成为我妻子之前,必要的装扮!”金雍宇霸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了起来。
她要做他的妻子?
萨儿整个人都呆愣住了,无法思考。
而金雍宇望着打扮过后的萨儿,更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样,只有一种可能的解释,萨儿惊人的美,让看过无数女人的他,也充满了讶异。
“婚礼的时间快到了!”蒋幻笛小心翼翼地注意着萨儿的反应。“是在台北清真寺举行,我们应该要上车了,否则会来不及!”
萨儿看了蒋幻笛一眼,幻笛心虚地低下头来,她承认她是欺瞒萨儿的共犯,若萨儿要指责,她也无话可说。可是萨儿也了解蒋幻笛身为属下的无奈,所以也无心再苛责她。
萨儿把所有的愤怒,都集中在这个打算成为她丈夫的男人身上。她用力地咬着牙,涨红了脸,一副想把金雍宇生吞活剥的样子。
“你……不要脸!”她忍不住怒骂着。
她居然敢骂堂堂的金总裁?蒋幻笛提心吊胆,深怕金雍宇会大发雷霆。
但没想到金雍宇只是紧抿了一下嘴,似乎将即将到口的怒气压了下去。“走吧!没有新郎新娘迟到的。”
“如果我不愿意嫁给你呢?”萨儿气愤地质问着。
可是老谋深算的金雍宇早就想好了答案,他胸有成竹道:“你根本没有选择的余地,别忘了,我为你付出了一千万的‘赎金’!”
为了一千万的捐款,萨儿才开始跟踪金雍宇。没想到目的是达成了,可是却要用她的一生来偿还。
这个婚礼,蒋幻笛从头到尾随侍在侧。
婚礼十分低调而简单,根本不像是一个世纪富豪的婚礼,而金雍宇也保密到家,所以金家人毫不知情。
金雍宇在心底对家人不断地忏悔着:希望他们能原谅他,会如此保密,又不让他们出席,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
他深知以萨儿“怪异”又“特殊”的身份,是配不上金家的,若是他们知道他就是为了萨儿而差点命丧异乡,一定会反对到底,更不可能举行婚礼。可是,他想得到萨儿的心如此强烈……所以逼不得已要隐瞒结婚的事。
天知道,为了萨儿,金雍宇真是用心良苦。
“他为什么要娶我呢?”都已经到了礼堂了,萨儿还是不死心地追问着蒋幻笛。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蒋幻笛老老实实道。“不过,我会想办法找出答案来的,好用来赎罪,希望你能原谅我!”
“你……”对于蒋幻笛的诚心,萨儿激动得说不出话来。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好姐妹吧!”蒋幻笛恳切地说着。
“嗯!”其实萨儿早就原谅蒋幻笛了,她气的是金雍宇。
当婚礼进行时,蒋幻笛轻易地就发现到金雍宇娶萨儿的原因了。
她看到金雍宇注视萨儿时,眼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爱,这是无法伪装与遮掩的。
蒋幻笛长久的疑问终于得到解答,为什么金雍宇会舍命陪着萨儿出生入死。为什么愿意违背良心,捐出一千万给恐怖组织,以换取萨儿的性命。为什么不择手段也要娶到萨儿。
会让他这么做,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爱。
他爱萨儿。
哎!她竟然到现在才发现这个事实,只有爱情才是惟一的答案。
就算让你娶了我,我也绝对不跟你同床。
萨儿在心底暗暗发着誓。
回到家后。
蒋幻笛对着宽敞的客厅大嚷。“萨儿,从现在开始,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是这房子的女主人了——”她故意将萨儿推进了金雍宇的房间。“以后,你就睡这里!”
金雍宇一直沉默地跟在他们身后,而萨儿虽然没有反抗,但她左瞄右瞄的,就是不肯望向那张大床。
“我先离开了,你们慢慢‘聊’——”蒋幻笛拔腿就跑,深怕待会儿会有一场大战爆发。
当室内只剩下雍宇和萨儿时,所有的不满顿时爆发。
萨儿用力地扯着身上的礼服,正想表达抗议时,金雍宇却慢条斯理地开口了。“你要卸妆、要洗澡,有得忙了。你慢慢来,先走一步,我不打扰你了!”
没有争执,没有吵架,只有和平收场,金雍宇平静地离去!
一会儿后,车库里传来轰轰的引擎声,金雍宇开着车子,不知去向何方。
蒋幻笛实在难以置信,一向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金雍宇似乎对萨儿“礼让”得离谱。婚姻彻底地改变了他,让他从好战的战士变成彬彬有礼的绅士。
萨儿不断告诉自己,她应该拍手叫好,因为金雍宇如她所愿,不但没有跟她同睡一床,还走的远远的。可是,她却沮丧地坐在床上,遗憾着他居然连碰她的意愿都没有……
这就是她的新婚之夜?
金雍宇一夜未归。
半夜里,萨儿轻敲蒋幻笛的房门。
而幻笛也是睡得十分不安稳,动不动就惊醒,所以很快地开了门。“萨儿——”
“我……对不起,吵醒你了!”萨儿不好意思地说着。“那张床好大,我睡不习惯……”其实是萨儿无法忍受一个人睡在那张有着金雍宇气息的大床上,那让她觉得十分难过又孤单。她鼓起勇气道:“我可以跟你一起睡吗?”
“当然。”蒋幻笛连忙将门大开。“欢迎之至!”
两个不同世界的女人就这样一起躺在大床上,虽然她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是却有着无可言喻的亲密感受。
两个人都睡不着,干脆打开了话匣子。
蒋幻笛鼓起勇气,提出了一个深埋心中许久的问题。“这是很隐私的问题,不过,我真的想知道,如果冒犯了你,你千万别生气——”她深呼吸问。“你们上过床吗?”
“上过床?”萨儿惊呼。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你是说睡在一起吗?”
“这该怎么说呢?”幻笛开始怀疑,萨儿懂不懂男女之间的事?
萨儿羞红了脸说:“在阿富汗,晚上天气太冷……他都抱着我睡觉。”
这确实很符合金雍宇“趁人之危”的个性,不过,幻笛想问的不是这个。“我的意思是……他有没有碰你?”
“碰我?不就是抱着我吗?”
“不是你脱光衣服,或是他脱光你的衣服……”
萨儿的脸涨得更红了。“在我受伤时,他曾经脱掉我的衣服替我疗伤……”她一五一十地将溪边洗澡和亲吻的事全盘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