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点不一样的,二人四手的合力弹奏一曲吧。」
他向那群根本没在听她演揍,狂吃狂饮的客人敷衍的说了句,一手扣住夏若琳受伤的手,另一手随意的乱弹乱唱,夸张的是,还有人跳起来拍手叫好。
一旁的老厨娘和老亨利噗哧一笑,但也很配合的掩饰南茜将贾克遗留在桌上的宠物蛇拿到厨房去。
「你干什么?」夏若琳对蔚杰的帮忙并不领情。
「妳太逞强了,看看他们,谁在听妳的音乐?何必为这些人弹得手指伤口鲜血直流?」他的声音中有太多的不舍,凝睇的眸光也全是怜惜。
「那是我的事。」她倔强的抽回手。
他一抿唇,不顾众人目光,将她直接拉离座位,步上阶梯,三步并作两步的拖着她往他的房间去。
「嘿,那是干什么?」
「那不是贾克的女人?」
琴音一歇,一些人注意到他们往楼上去,全站起身。
老亨利连忙过来,「没事、没事,小姐手受伤,蔚杰是老管家的儿子,他帮她包扎包扎就下来了。」
「是啊、是啊,来来来,这汤虽烫,但绝对好吃,尝一尝。」
老厨娘也连忙端了好几碗「好料」给他们享用,又递酒,又给烟,几个人马上忘了上楼的两人。
「你干什么?实在太无礼了!」
夏若琳被拉到房间才恢复自由,她揉着被抓疼的手,怒视着蔚杰。
「是,因为我本来就不太懂那些什么鬼礼仪,只是--我记得,」他边说边在柜子里翻找,拿出一个医药箱,他笑了笑,走到她前面,拉过她的手要为她上药,「我想妳那么想弹,至少得让它们稍微休息一下再弹。」
「你不明白。」她的声音沉了下来。
「什么?」
「对贾克,你愈照他的话去做,他愈不会找我们的麻烦--」她直接拿过他手中的纱布擦拭一下,伤口其实不深,这会儿没再使力就没有流血了。
她想下楼,却被他拉住。
「妳害怕我对妳的温柔吗?」这是他这几日观察而来的想法。
她的心脏猛地一揪,心虚的道:「没有。」
「那就让我为妳敷药。」
「真的不用!这不是大伤。」她心口上的伤才是伤啊。
「为什么对别人都能以虚伪的笑脸以对,对我就这么不耐?」他这话是一针见血。
「我--」她愈来愈心虚。
「因为我在妳心中很特别,所以妳可以卸下妳的面具?」
「胡、胡说。」
她硬要将手扯回来,没想到却扯痛了手指,血又流出来了,她直觉的想再拿药箱里的棉花来擦拭,没想到,他居然直接将她的手指含入口中。
她的脸瞬间涨红,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他一双温柔深情的瞳眸凝睇着她,看得她沉溺在其中,忘了思考,在他的手搂住她的纤腰将她带到他怀中,俯近的唇一吋吋的接近时,她的心脏失速狂跳……
两人几乎要吻住的那一秒,房门突地被打开来,两人迅速且慌乱的退开。
粉脸酡红的夏若琳一见是蔚凡,尴尬的轻点一下头,很快的走出去,蔚杰的心头则涌起浓浓失望,
这个父亲……真会挑时间来!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空气中飘浮着一股凝结的气息,蔚凡抿紧唇,不悦的瞪着儿子在爬爬刘海后,转身将医药箱收拾好放回柜子里。
「蔚杰,你要谨记自己的身份,还有,公主已经订婚了。」
不意外的话。蔚杰在心中暗叹一声,回头看着自己严谨刚正的父亲,「爸--」
「什么事都可以任由你胡闹,」一想起他以前带坏少爷、小姐们的丰功伟业,他摇头,「这是我的无奈,是我教子无方,但公主跟我们的身份--」
他露齿一笑,「爸,什么时代了,而且--」
他脸色严肃,「不要跟我谈什么时代,离大小姐远一点!」
蔚杰突然变得一脸正经,「抱歉,这一点,我绝对做不到。」
严峻的蔚凡扬起手,咱!地一声,重掴他一记耳光。
蔚杰没动,执着的神情也没有一丝变化。
父子俩相视久久,蔚凡看着儿子眸中仍然不退缩的眼神,他火冒三丈的冷声道:「要是不想要我这个父亲,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
他绷着一张脸气呼呼的转身就走。
蔚杰不服输的声音尾随而上,「爸,如果你认为公主嫁给贾克可以得到幸福,那你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吧。」
蔚凡简直快气炸心肺,他握拳猝然转身,怒视着冥顽不灵的儿子,「你这小子,她的幸福也不是你可以决定的。」
「错了,爸。」
「什么?」
「全世界只有我可以决定她的幸福,因为她的幸福只有我给得起。」说到这里,蔚杰那张俊俏而此际显得微肿的脸上露出一抹信心满满的自傲。
蔚凡瞠目结舌的瞪着他,不知该说什么。
「爸,你有我这样的儿子也感到很骄傲,对不对?」他突然又笑了。
蔚凡的老脸蓦然一红,但立即又绷着脸,「自满只会让你更讨人厌,总之,离公主--」
「远一点。」蔚杰接下父亲的话,只是这话听来的可信度是零。
蔚凡不知拿儿子如何是好,虽然公主跟贾克的婚姻他也不看好,但每人有每人的人生,总之他不赞成儿子去追求她就是了。
「对了,爸,你上楼来找我不会没事吧?」
他没好气的说:「重要的事忘了说,都是你!」
「爸,什么事?」
「贾克去找老爵爷,向他提出要带大小姐到他那里去小住的提议,美其名是让她看看新环境,四处走走逛逛,但我们都看得出来,这都是名目,他想--」蔚凡没说下去,从贾克看到公主的那一秒开始,邪魅眸中的欲火就不曾熄过。
蔚杰知道父亲未出口的话是什么。「但是老爵爷不会答应的,公主被他带走,肯定回不来了。」
「他被迫答应了。」
他错愕的看着父亲,「什么?」
蔚凡沉沉的吸了一口长气,「贾克说就算不答应,他也不在乎用押的,看他是要让大小姐风风光光的离开庄园,还是狼狈离开。」
蔚杰气愤的咒骂,「这个恶棍!」
他看他一眼,语重心长的道:「离她远一点,她已经够苦了,认命还能少些折磨,你无法改变什么的。」
他脸色凝重,「爸,你要她死心认命的过活?不,我不允许!」
越过父亲,蔚杰快步的跑下楼,正好看到贾克坐在钢琴边跟夏若琳说话,「……离开庄园,到伦敦去,先去看看我们的『新房』。」
「我不想。」那岂不是羊入虎口,她不笨。
「可是妳爷爷--」
「去吧,我陪妳去。」蔚杰的声音打断了贾克的话。
夏若琳一愣,难以置信的看着走到她身边的他,「你--」
「我陪妳去。」他语调坚定的再重复一次。
她看着他,再看向不悦的将唇抿成一直线的贾克,她也明白他话已说出,她就没有去与不去的选择了,他是个强势的男人。
目光移到蔚杰身上,「不,不必,我可以自己去。」
没有必要给他太多的难题,他解决不了这一切的,命运,早已决定。
贾克挑眉,「那妳是答应了?」
这也好,对这美人他不想用强的,先留给她一点好印象。
「她答应了,而我是她当然的护花使者。」
蔚杰的话再度引起贾克的怒火,「你太狂傲了,别忘了,我才是她的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