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倾身向前,刻意一副暧昧的样子。“我怀念那一次和你在床上的经验,你呢?想不想再重温一下?我已经很久……”
她差点拿起桌上的刀叉去戳他的眼睛。将放在腿上的餐巾朝桌上一甩,她已打算离开。是她不该先激他,但是他也不该说那种话。他当她是什么?他又很久没怎么样了?
这个可恶的男人!
他按着她的肩,不准她动,而且他的双眼正凝视着她。
“不准走!”
“我不必听你的侮辱,更不必听你说一些下流、肮脏的话!”她的火气不小。
“没有一句是下流或肮脏的!”他收回他的手。“你可能不信,从上一次和你上床到现在,至今我还没有过其他女人,而我也不想这么委屈自己看你的脸色,更不想死皮赖脸,但——”
“你要我相信在我之后,你没有其他的女人?”
“事实的确如此!”
她差点笑出了眼泪。“你为什么不干脆说你打算去当和尚好了!”
他皱皱眉,但是没有和她争辩。事实是如此,并不会因为她的怀疑而有所不同,他对得起自己,他没有骗她。
汪品群这种坦然的态度令她有些犹疑,从她之后他真的没有其他女人?那已经是两、三个月以前的事,他真的已经过了这么久没有女人的生活?如果他是真的这么守得住,他的外号又是从哪里来的?
“你真能这么久没有女人?”
“曼莲!我不是花痴,我也不是色欲旺盛的年轻小子,你教会了我一件事,我不再是那种没有爱就可以有性的男人。下一次再和女人上床,那个女人必定是我所爱的。”他干脆说得更清楚。“就是你!”
这话是很中听,但是汪品群在女人方面的辉煌历史,她实在无法被他的三言两语打动。
“你就是不信?”
“你问问平日你走得近的人,你看他们会不会相信!”她白他一眼。
“我不在乎他们信不信,我只在乎你信不信!”
“我不信!”她断然的说。
“有一个办法。”他的元气好像又回到了他身上。“你可能不同意,不过这是一个好办法。”
她狐疑的瞧着他。“姑且听之!”
“你搬来和我一块住。”
“你作梦!”她直觉的说。
“你先不要激动。”他劝说道:“来和我住不是来和我上床,你有自己的房间,你只是记录我每天几点回家,我有没有带女人,我是不是规矩,一个月之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
对这个办法她的反应是嗤之以鼻。“汪品群!如果你想玩女人,大白天的你也可以把女人叫进你的办公室,满足你的欲望。这和我是不是住在你家监视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才不会这么容易上当。”
“你可以找一个人,找一个你信任的人,白天监视我的一举一动。”他还是不死心。
“我这么累干嘛?”
“我要证明!”他是如此迫切的想让她知道他的不同,他对她是付出了真心,也付出了真意。“我要证明我就像我所说的!”
好吧!就算他真是如此,她该感激涕零吗?她该立刻的投入他的怀抱吗?男人就是贱!得不到的永远比能轻易得到的值钱。
“汪品群!打消以上念头。”她一脸不可能的样子。
“只是和我住在同一个屋子而已!”
“那你等奇迹吧!”这是她的最后结论。
第八章
虽然一颗心并没有完全的放松下来,但她还是和戴修维积极的进行筹备婚礼的事;不过悲剧却在这个时候传来。
马佩珍死了!
她的死比钟冠达的死更令人感到突兀、无法接受,而且不能相信。
马佩珍住的地方门锁没有被破坏的迹象,所以警方判断凶手和死者是熟识。虽然死者是被凶手由后面掐着脖子窒息而死的,但屋内的财物并没有短少或是被翻动的样子,因此警方觉得可能是一场情杀。
警方虽这么认定,但是的绮霞、陈玉娇、叶曼莲可不这么想。因为事情太巧合了,她们不相信事实就如表面给人的这种感觉。
马佩珍的尸体在家属的同意下火化,并且供在庙里。丧礼这天,绮霞、曼莲、玉娇的眼睛都是红肿如核桃,她们不相信佩珍已真的走了。两个星期前她们才一起疯过、闹过,现在却天人永隔,再也见不到佩珍的可爱笑脸,听不到她所说的任何话。
戴修维也来上过香,他知道她们并不需要他在她们身边,所以他只好提早离开。世事难料,他怎么都想不到马佩珍会碰上这种事。
坐在庙口外的石椅上,三个女人是一脸的哀凄。
“我还是不相信。”玉娇低声道:“我真的不敢相信佩珍已经死了。”
曼莲轻拭着泪,哽咽得说不出半句话。
“佩珍一向很小心的。”玉娇和她接触最多。“她是那种独立而且精明的女人,她不会随便给人开门的,而且我听她说过她曾经去学防身术。她说女人自己一个人住很危险.所以她要能保护自己……”
“佩珍有男朋友吗?”绮霞问。
“你忘了她是抱独身主义的?”
“秘密男友呢?”
“她会瞒着我们吗?”玉娇的脸上打着无数的问号。“我们是她最要好的朋友。除非她是和什么有妇之夫来往,怕我们责怪。但是可能吗?”
现在没有人能回答,因为佩珍已永远开不了口,永远也无法告诉她们是谁害死了她、为什么害她!
叶曼莲的表情始终凝重、失神。从她有记忆以来,她从来没有经历过什么生离死别,马佩珍的死的确给了她很大的打击,她到现在才能体会到这种死别的伤痛,她真怕自己承受不了。
“曼莲!你还好吧?”绮霞拍拍她的肩。“你的脸色比墙壁还白!”
“我……”
“曼莲!”玉娇也给她支持。“谁都不希望发生这种事,但是意外很难说。”
“真只是意外吗?”曼莲问着她们。
“难道你不认为是意外?”
曼莲摇摇头。
玉娇和绮霞也这么想,只是她们没有说出来。
“钟冠达死得莫名其妙,然后是佩珍;虽然这可能是两件事,但是我觉得太巧合了。”曼莲分析道:“好像有人在编剧、在安排似的,佩珍不该有那种会杀了她的熟人朋友。”
玉娇和绮霞同时心里发毛,如果曼莲分析得没有错,那下一个可能是——
“我觉得我们不能把这件事当意外。”曼莲惴惴不安。
“否则下一个意外发生的目标可能就是我们。”
“曼莲!”玉娇给吓得像什么似的。“你不要说这种话好不好?”
“曼莲!不会的!”
“我也希望不会。”曼莲叹口气。“我们没料到钟冠达会死,但是他死了;我们更没料到佩珍会死,但是她也死了。
死亡的时间这么接近,难道你们一点都不感到怪异吗?这件事绝不像警方想的那么单纯。”
“曼莲!你不会认为是我做的吧!”绮霞像蚊子般的声音,鼻酸的漠样。
“当然不是你!”曼莲急于解释。
“但是我最有嫌疑。”
“不是你!”曼莲肯定的说:“如果你有这么心狠手辣的话,你早就杀了钟冠达,不会等他一再的勒索你。”
“如果是这样,那谁会杀了他们?”绮霞就不懂了。
“还有谁知道你当过应召女郎的事?”
“除了你们,没有人了。”
“纽约的人呢?”
“我的客人全是由钟冠达替我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