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曼莲!”他的声音又冷又硬,而且真的火到家了。
“钱不用还了,就当是我买你贞操的代价好了,总不能让你白白的损失;虽然是贵了一点。但好在我还付得起,小意思而已!”
她一个侧身,准备给他一耳光,但是被他机伶的躲了过去。
“你再提一次那件事,我就和你誓不两立!”
“我说的是事实啊!”
“你打算用你的余生一直提醒我这件事吗?”她咬牙切齿。“既然我已经失身了,干脆我把自己卖到应召站,凑出个两百万还你,免得一辈子欠你这份人情。”
“你不是那种料!”他嘲笑着。
“谁是那种料?”曼莲想到了绮霞,如果绮霞不说的话,谁会知道?“不要小看我,经过你这种名师的‘指点’,我是不可能生嫩的。如果再多给我几次经验,我会成为‘酒国名花’呢!”
“曼莲!我可以再多给你几次经验,但是我不会让你成为酒国名花,你要当我的老婆。”
她又想下车,逃下车!
汪品群已经不是第一次这么说,他真的在打这个主意吗?把她娶回家?她自认自己并没有什么特别吸引他的条件,论长相、论狐媚的手段、论讨男人的欢心,她认为自己根本比不上他以前的那些女人。
为什么?
她还没有问出来,他已经发动车子,加入了川流下息的车阵中。
“你要载我去哪里?”她喉咙一紧的问。
“载你去卖。”他随口说。
“卖不到多少钱的!”她挖苦回去。
“对我来说,你是个无价宝。”
她听了差点一头撞上车子的挡风玻璃;她真的很怕听到这种话,她根本就没有嫁汪品群的心理准备,会有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的一生交到花花公子、风流男人的手中?她要一个完全忠于她、属于她的丈夫。
对这种敏感的话题,她还是当聋子和哑巴,否则会愈扯愈不清。
“怕了?”他面带微笑的快速看了她一眼。
她还是忧戚、故作无动于衷的表情。
“我是带你去吃饭。”
“你并没有先问过我!”她不满。“如果我和人约好了呢?
如果我有事呢?”
“你和人约了吗?你有事吗?”
“如果我有事,你肯在这里让我下车吗?”见他摇摇头,她更是不平。“你这不是摆明绑架吗?你违反我的意愿,强迫我毁我不愿意的事!”
“曼莲!只是吃饭,不是上床。”他笑容满面。
“我不会再和你上床!”她百分之百的确定。
“话别说得那么满。”他轻抚着她的秀发,装作没看到地想杀人般的眼神。“尤其是你们女人,往注心口不一,口是心非。”
“如果不是车速这么快的话,我发誓我会跳车。”她的话才刚说完,他已经压下了电动控制锁。
“如果你真的有心要请我吃一顿饭,若是你希望我们至少能和平相处。最好注意一下你说的话!”
“看不出你还真的很泼辣!”
“少惹我!”她撂下话。
“想吃什么?”
“吃你!”她火大的说,但马上想到这话过份的亲密,好像情人间的那种调情,她立刻改口。“随便吃什么,快点让我回家就行!”
“问题是我不想让你那么早回家。”他说出他的打算。
“我们上阳明山。”
“路边多的是餐厅!”她并不担心他把她怎么样,只是地不想和他多接触,她已经失了贞操,不想失去她的心;她不要爱上像汪品群这样的男人,他对她只是一时的迷恋,维持不了多久的。
“但我要带你去一个很特别的地方!”
“还不是吃!”她不耐地嘀咕。
“你朋友的事解决得如何?”他换了个车道。
“圆满的解决了。”她希望真的是如此。“你的钱帮上了大忙,我们感激不尽不就结了!”
“我并没有在时人情。”
“我也没有说你是!”
汪品群真的拿她没办法,其他女人不会像她这样;她们懂得游戏规则,懂得讨好他,令他满意;而叶曼莲从头到尾就是在惹池、恼他、气他,呕他,好像非把他活活气死不可。
他真的败给了她。
“曼莲!什么时候介绍你的朋友给我认识?”他很认真的问。
“干什么?”她瞄瞄他。
“我觉得这是最起码的。”
“最起码的什么?她鸡蛋里挑骨头。”
“总要认识一下你的朋友,我不希望在我们订婚或是结婚的时候才见到她们。”他愈说愈像真的。“以你的个性,你一定有很多谈得来的死党、手帕交,从你借钱的态度就能看得出来!”
“汪品群!我们不可能结婚!”她更不会把“四人帮”的成员介绍给他认识。
“我们会的!”
“我们不会!”她扯弄着车门的把手,但是却打不开车门。“不会就是不会,如果我嫁给个花花公子,一个换女人比换衬衫还快的情圣,我会被她们笑死!”
“我已经是一个安于室的男人!”
“安于哪个室?”她反唇相讥。
忽然车子来了个大转弯,到了相反的车道,而汪品群的脸上则是暴风雨要来的前奏,铁青、冷漠、可怕得吓人,好像他正极力的在忍耐什么,如果谁再惹他的话,他马上爆发。
“不去阳明山了?”她小声的问。
“不去了。”他冰冷的口气。
“那现在去那儿?”
“送你回去!”他还是邯种叫人退避三舍的表情。“这不正合了你的心意?”
她原本是想回家,但现在他真的要送她回去时,她又有些失望,有些……有些心酸、难过、失落、心情沉重的感觉,好像……
她决定不发一言的让他送回家,她要回家好好想想。
当钟冠达再一次由黑暗中走出。走向她时,鲍绮霞只希望这一刻天塌下来,最好把地和钟冠达压死,她真的无法承受这种意外。
“薇薇安!”是那种无赖的声音和表情。
“你还在台湾?”她麻木的样子。
“我不就站在你的面前?”他脸上的笑令人感到反感和不舒服。
“你说你要回去。”她没有音调的呆板口气。
他故意一声好长的叹息。“我是要回去,机票都买好了,但是上飞机的前一天被朋友拉去小赌。说是小赌,但是却赌掉了我的三百万,走出赌场时,我是两手空空,只剩坐计程车的钱。”
她懂了!
“我不知道我的手气这么背,一开始我是赢的!”他告诉她过程,好像存心逼她崩溃似的。“既然赢了,就想赢更多,所以一直陷下去的结果就是……薇薇安!你知道的!”
她不知道!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她的恶梦并没有结束,而且可能永远没有结束的一天。
“你告诉我这些做什么?”她呆呆的问。
“还要我明说吗?”
“我要你说出来!”她死盯着他。
“你要我空手回纽约?”
“我已经给过你钱了。”
“但是这笔钱已经没了。”他很有耐心的跟她解释。“我现在是两袖清风,这可不是我从纽约来的目的,我绝不能空着手回去。薇薇安!你应该知道我的意思,何必逼我说出来?”
“我没有钱了。”她很明白的说。
“但是你已经和他订婚了。”钟冠达好像每件事都算得好好的。“以前你还不是他的什么人,但现在你是他的未婚妻,你有资格花他的钱。再这一次就好,我人格保证,最后一次!”
她想相信钟冠达,但是她同时也知道他是一个没有人性的人;他绝对不会满足的,他会一次又一次的找各种理由来向她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