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儿子呀!你妈要我问你,你到底何时回美国呀?」谈完了公事,剩下的时问就是他们父子俩叙旧的时刻。
其实不只是老婆在问这事,他也很想知道,儿子到底何时肯回来跟他们团聚?
「爸,我们说好了,今年暑假你要让我在台湾休假的。」区浚翔皱眉说着。
「我知道。可是你到现在都不肯让我订机票,我跟你妈很担心呀!」
「呵--有什么好担心?!我一个人在台湾都已经快三年了。」
「哼--当初就是你说想回台湾实习,顺便念完台湾的高中,我跟你妈说不过你,就依了你。哪知道,你这小子竟然又给我们偷偷跑去考台湾的大学?!你这样一直念下去,是要哪一年我们全家才能团聚呀?」
「哈哈哈--我们几乎每两个月就聚在一起,这样还不叫团聚吗?」区浚翔好笑的摇摇头。
他当然知道父母的想法,只是他向来就是独立又有主见的小孩,老让思子心切的双亲苦苦等无人。
「儿子呀!我们双方对于『团聚』的认知差很多哦!」
唉--儿子太聪明很麻烦,也不可爱。一过了法定的成年十八岁,就宣告自己的主权,他们夫妻俩也拿他没辙。
「哈哈哈--好啦!再让我想一想!」区浚翔好笑的说着。只是他已经迷上了小镇的生活,还想多待一些时间。
区家父子俩透过计算机闲聊着彼此的生活,区廷峰在商场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大人物,只是在唯一的儿子面前,他就成了儿子的大玩偶跟哥儿们。
区浚翔在跟父亲谈完话之后,关上计算机,站起身,伸展有些僵硬的身体,然后他走出客房,想下楼喝水,顺便打电话问问叶义达要不要去游泳。
叶家二楼划分为七个区域,分别是叶爸叶妈的主卧室、义达的房间、文熏的房间、一问客房、一问和室、一个小交流厅,还有一问卫浴。
他住的客房在最里面,左边是卫浴,右边是文熏的房间。区浚翔走出房间,在经过叶文熏的房间时,听见里头传来咿咿呜呜的呻吟声。他站在门边听了一会,皱起眉头。
这时间叶家的人应该都出去了呀?不过那小小的哭声,好象是叶文熏的声音。
叩叩叩。
「小熏,妳在里面吗?」区浚翔敲了门,疑惑的对着门里喊叫。
「呜……」
他清楚听见小熏的哭声,有些担心,便对着门里的小熏喊了一句:「小熏,我进来啰!」
区浚翔不等她响应,直接开了门走进去。
叶文熏将自己整个人裹卷在被子里,曲着脚抱着肚子,闭着眼一脸痛苦的呜呜低泣着,脸上满是泪水。
区浚翔见状吓了一跳地冲上前,他站在床边弯着身子,焦急的对着紧闭着眼呻吟哭泣的小熏喊着:「小熏,妳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呜……」叶文熏抱着肚子,努力转身面向声音的来源。她泪眼汪汪的张开双眼,看见一张焦急、担心不已的脸庞,又呜咽一声,转身背对着区浚翔。
「呜呜呜……」
「小熏,妳到底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妳跟我说呀!」区浚翔急得满头大汗,他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啊……好痛哦……呜呜……妈……」叶文熏紧裹着被子,哭得断断续续,有气无力的喊着。
「啊?妳哪里痛?肚子吗?是不是?」区浚翔从没有这般焦急过。
他伸出手,想转过叶文熏的身子,看清楚她到底是怎么了。没想到小熏却伸手拍打他想拉走她身上的被子的手。
「呜呜……妈……我要妈妈……呃……呜……」她像个小婴儿,一直哭着要妈妈,还哭到有些岔气。
「小熏!好、好、好。我找妈妈来!」
区浚翔又急又气,他看了固执不肯说的小熏一眼,然后冲出她的房间,跑到他自己的房间,抓了手机,又奔回小熏的房里。
他急得汗流不止,抓着手机快速拨打叶义达的电话。
「三民主义--吾党所宗--以建民国--以进大同--」
「搞什么?快点接呀!」他耳边一直听着叶义达令人发噱的手机铃声,但就是听不见他接电话。
「您所拨的号码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哦!」区浚翔气急败坏的按掉通话钮,再一次拨打,重复听着「三民主义……」,再来又是语音,要求他稍后再拨。
「呜呜呜……好痛哦……妈妈……」
叶文熏哭泣的声音,让他更加心烦意乱,他放弃拨打叶义达的电话,改弯下身体,焦急的问着痛苦不已的小熏。
「小熏,妳跟浚翔哥说,妳到底哪里痛?我带妳去医院好不好?」
「不要!呜……我要妈妈……」叶文熏固执的哭着。
「该死!我找不到妳哥!我也没有妳妈的电话!不管了!我带妳去医院!」
区浚翔将手机放进牛仔裤的口袋,他不理会叶文熏的固执抗拒,两手硬是将她身上的被子拉开,结果他看见叶文熏身上的衣裙,满是汗水跟……血?
「天!妳流好多血!我带妳去医院!」
区浚翔从未感觉过比此刻更让他害怕跟心惊的时候。
他手将汗湿的叶文熏抱起,就想紧张的往外冲,不料叶文熏下一秒说的话更让他惊讶不已。
「不要去医院啦!呜呜……我快死了……我流血了……我肚子好痛……」
区浚翔怔住了,满是疑问的低头瞪着缩在他怀中哭泣的小熏。
肚子痛……流血了……
他的理智慢慢回到脑中。将还在哭的小熏抱回到她床上,他跟着坐在床上,仔细的问着:「小熏,妳什么时候开始流血的?」
「刚才……我肚子好痛……上厕所时……就看到了……我快死掉了!我、我不要死掉……呜……」叶文熏抱着肚子翻滚地哭喊着。
区浚翔担心的心缓缓平静下来,他已经知道问题在哪了。
「小熏,妳……妳以前都没有这样过吗?」
天呀!不会是让他来教她这种事情吧?这件事情,不都应该是妈妈或姊姊来教的吗?
「没……没有。俊祥哥哥……我是不是要死掉了……」叶文熏可怜兮兮的问着区浚翔。
「小熏,妳、妳不会死掉。妳--嗯--妳只是『长大』了!」
这样的解释应该可以吧?女孩子第一次月事来,就是代表「长大」了。
只是他没想过,他有一天竟必须处理这种尴尬的场面。
「啊?呜……可是我好痛哦!呜……」叶文熏现在根本痛得无法思考,她好害怕她是不是真的要死掉了。
她舍不得爸爸、妈妈、哥哥,还有阿美,还有好多好多人!
「小熏,妳等我一下!我马上回来!」
区浚翔走向浴室,他翻找了一下,没找到卫生棉,于是他拿了一条沾湿的毛巾回来。
「小熏,来。」区浚翔坐上床将她抱起,用湿毛巾替她擦去一些汗水跟泪水。
可是该怎么才能帮她减轻一些痛楚?
他知道有些女生月事来时都会痛得难受,但他没有这类的经验,真糟糕!
区浚翔的视线瞥见小熏满是血的小花裙,皱着眉头。他不能这样什么都不做!
他放下小熏,先下楼倒了杯温水,接着扶起她,温柔的喂她喝水。
小熏乖乖的喝了一些水,他看她肚子痛比较好一些了,也停止了哭泣,于是放她躺下,替她盖了被子。
「小熏,妳先睡一下。我一下子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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