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你。”古灵的神情是落寞的。
“你还好吧?”陆黛媚关心的问。
“很好。”
“我哥他——”
“我还有其他事要办。”古灵找个很完美的借口,打算离开。“就送你到这了,碰到你哥时,再帮我谢谢他。”
“古灵!”
陆黛媚似乎还有话要说,但是古灵已加快脚步离去,留下心情复杂又很难说服自己的她,她真的做对了吗?
* * *
方玮约了陆剑群吃饭,明明没有什么生意可以介绍给他,但为了不想碰他的软钉子,她只好借口说要介绍一家财团的老板给他。
陆剑群准时赴约了,一方面这是方玮的好意,另一方面则是为了生意,他没有理由不去,但是当他来到了这家饭店时,却只见到方玮一人,他的眉毛就有些纠结在一起。
“对方迟到了吗?”他边坐下边问,并点了一杯冰咖啡。
“他今天突然有事。”方玮脸不红气不喘的撒谎,“他通知我时我已连络不到你!”
“有大哥大。”他感到不脱。
“反正我们喝个咖啡没有什么嘛!”方玮硬着头皮说。“以前林伶还在世时,我们也常三个人一起喝咖啡,你忘了吗?”
“我记得我只是来付帐、当司机!”陆剑群没什么笑意,“方玮,你有什么事?”
“陆剑群,那天那个女孩……”
“我不想谈她。”他冷冷的拒绝。
“为什么?”
“我为什么要和你谈她?”
“她很像林伶。”方玮哪壶不开提哪壶的说。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陆剑群显得有些不耐。“我知道林伶死了,也无意找她的替身,那个女孩只是碰巧很像她,你一直这样的追问不停,到底想怎样?”
被他这么一说,方玮有些受不住的泫然欲泣。
陆剑群一向讨厌女人哭,也怕女人哭,尤其在这种公开场合,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什么专门欺负女人的负心汉。
“你干么?!”他不再横眉怒目,语气也变得较柔和。“方玮,我也没说什么啊,你不要一副弱女子的样子好吗?”
“我只是关心你啊!”她说出自己的用意。
“我很好。”
“你和她只是单纯的朋友吗?”这才是方玮想知道的。
“这是我和她的事。”
“但是我……”方玮瞅着他,正在想该怎么说自己比较不会没有面子,比较不像是女追男。“陆剑群,我是林伶生前最好的朋友,当我最好的朋友死后,我当然……当然会关心她的男友喽。”
“我不是活得好好的。”
“可是你的感情世界……”
“那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向任何人报告,即使是你。”陆剑群毫不退让。
“但我对你……”她说得吞吞吐吐。
“你想说什么?”他愈来愈不耐烦。
“我……”知道如果再这么畏畏缩缩的话,也许就会失去这个机会,所以她决定放手一搏。“我一直对你很有感觉,以前碍于林伶的关系,我只能纯欣赏,但是现在——”
“方玮!”这他早就知道了。
“可以吗?”她急切的问。
“可以什么?”
“我们两个……”方玮含情脉脉的看着他。“可以发展出感情吗?”
“不行!”他毫不考虑的说。
陆剑群的这种直接对任何一个女人来说都是一种侮辱、打击、伤害,方玮亦不例外,尤其是她和陆剑群并非初识,他这种态度叫她真是有些无地自容,下不了台。
“方玮,我知道自己讲话很毒、很伤人,但是我不希望你有过多的幻想。”陆剑群不是那种搞三捻七的男人,更不花心。
“是为了那个女孩吗?”她坚强的问。
“她叫古灵。”
“是为了她吗?”方玮仍不放弃的逼问道。
终于陆剑群点了点头,他必须承认,承认古灵在他的心中的确有些份量,现在的他不管是在自己家里或是公司都找不到安宁和平静,因为她已经不再出现了。
“你爱上她了?!”方玮大呼小叫。
“方玮,这真的不干你的事。”陆剑群叹了口气。“如果你是把我当朋友,那么我仍乐意当你的朋友,但如果你以为我和你会有什么,那是绝对不会发生的,真的不会发生!”
“我的条件这么差吗?”她忍着伤心问。
“没人说你的条件差。”
“有好几卡车的男人都在追我,”她悲愤的对他说:“好多、好多!”
“那你就认真的挑一个。”
“但我喜欢的人是你。”方玮终于痛快的说了出来。
陆剑群只是摇头,他不再说什么,光是摇头就已经代表了他的看法和感觉。
“那个古灵,她真的那么吸引你?是因为她长得像林伶?”她仍不死心的问。
“真的和林伶无关。”他又再说一次。
“那么我哪一点输给她?”方玮非常不服气。“既然和林伶无关,那她赢在哪里?赢在比我年轻?比我有个性?家世比我好?职业比我高尚?”
“我没有拿你们两个比较过。”
“那为什么?”
“方玮,”即使实话很伤人,但他还是要说:“我从没把你列入考虑。”
“你……”
“对我而言,你就是林伶的好友、姐妹淘、死党,只是这样而已,我尊重你、接受你,但是我不会对你有什么男女之情。”他说得更白。
方玮这会面如死灰。
“你一定会碰到比我更好的男人。”他再说。
然她却没有再回应他,只知道自己的内心愈来愈冷、愈来愈接近死亡,即使他没有拿刀杀了她,但是她的心已经死了。
* * *
不晓得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痛苦,好像做了一件很卑鄙的事,尤其是古奇就那么阿莎力的接受她的请辞,陆黛媚更觉得说不过去,为什么他没有刁难自己呢?他可以找她麻烦、可以叫她日子不好过,但他一口就答应了她。
还有古灵……
古灵也在现场,但是她不但不怪她,反而还觉得对她不好意思,他们令她真的觉得自己很差劲,她做了她认为对的决定,但是结果为什么这么的叫她难以忍受呢?
更糟的是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吃错了药,她居然打电话给何中翰,约他到PUB来喝酒,她是不是疯了呢?
因为要问一个烟毒犯的口供,所以何中翰迟到了,当他到了PUB看到陆黛媚时,她的面前已堆了不少的啤酒空罐,似乎已喝了很多。
“你在借酒浇愁吗?”他坐在她对面,对这桌面上的情景啧啧有声。
“你迟到了。”她指着他。
“录一个犯人的口供,所以迟了。”
“罚!”她刁蛮的说。
“小意思。”他伸手招来侍者,又要了半打的啤酒。“不过你不要再喝了。”
“为什么?”
“因为你醉了。”
“我才没有醉。”她嚷嚷着。
“你跟古奇说了?”何中翰猜得到,其实他可以体会陆黛媚的感受,古奇的确是一个很“有型”的长辈,如果他不贩毒。但偏偏他做的是天理难容的勾当,所以他才不会同情他。
“你怎么知道?”她咯咯笑。“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怎么这么了解我?”
“你的确不难了解。”
就在陆黛媚要顶回去时,侍者送上了半打啤酒,而她马上伸手就要再去拿一瓶。
“不!”何中翰按着她的手。
“要!”她有点恼怒的说。
“你真的已经喝很多了。”他并没有松手。
“那就不差这一瓶。”她求着他。“我从来都不知道喝醉是什么感觉,让我试一试,我真的觉得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