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搞的?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搞的。”司空誉晃晃头,打了一个酒嗝,断断续续的嘀咕道:“没人比她更任性、骄纵、倔强、粗暴、不讲理……也没人比她更胆大妄为,竟敢抓着我的命根子威胁我……”
“等等,谁抓着你的命根子威胁来着?”李霁忍住爆笑问。
“除了那个被宠坏的臭丫头还会有谁?”司空誉口齿不清的嚷道,指指自己的膀下。“事关我和她一生幸福的命根子耶!
她竟然又扑又陷的。”
李霁来不及别开脸,正对着司空誉“仆!”的一声,一口酒喷了出来,喷得司空誉一脸湿,按着爆声狂笑,捧着肚子前俯后仰。
袭红也想笑,但强力忍住。“可是你却爱上这个被宠坏的臭丫头,就是你今天的新娘子,不是吗?
司空誉抹抹湿脸,颓丧的全盘托也,“可她却拒我于新房之外,说除非我能偷到她心,不然不让我进去。”
“你自认天下没有你偷不到的东西,怎么?就偷不到—个女人的心?而是还足你已经娶进门的媳妇儿,这算得上是什么神偷,充其量不过是个大言不惭的小贼罢了。”袭红激道。
“唔……”他无语,慢慢的、慢慢的向前倾,醉趴在桌面。
坠入梦乡前,他心中只有—个想法——一他——定要偷到相思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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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早,陪嫁过来的春茗进房看见乱七八糟的桌椅,不禁吓了一跳,忙走到床边探视,瞧见相思半躺在床上,身上还穿着嫁衣。
“小姐,快起来了。”她唤道。
“嗯……”
“快起来,你待会儿要去正厅奉茶。”她摇摇相思说道。
相思倏地睁开眼,弹坐起来。”春茗?”
“是我,小姐,昨儿怎么了?姑爷呢?”
相思摇摇头,她的双眼又红又肿,似是哭了一夜。
春茗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又不好再多问,只得默默的伺候她更衣,扶她至正厅给公婆奉茶。
“父亲、母亲,请用茶。”相思恭顺的奉上两杯茶给司空禹夫妇。
“好、好。”司空禹夫妇喜颜笑开端过茶,喝了一口,再放回她捧在手上的茶盘。
春茗接过茶盘,递与另一个下人拿走“对了,誉儿呢?怎没跟你一道来?”不知情的司空夫人问。
相思黯然,随口造谎搪塞,“他还在睡。”
“都这么晚了还在睡?你没叫他起床吗?”
司空禹轻推妻子一下暗示她闭嘴。慈祥的对相思说:“你昨天必定也累坏了,再去休息—会儿吧。”
“谢父亲,媳妇先下云了。”相思告退。
“你啥不好问,问这干什么?”相思听到公公低声斥责妻子。“你知不知道你那宝贝儿子昨晚好好的不洞房,竟同太子跑云万彩楼喝酒。”
相思顿了顿步,万彩楼?那不是京城有名的烟花酒馆吗?
“夫人,喜带没落红。”一仆妇入厅,依到司空夫人的耳旁报告。
司空夫人闻言,面露难色。
很明显的,并不是相思非冰清玉洁的处子,而是还没圆房如此一来,两人的婚姻关系还不算正式成立。
相思觉得丢脸,努力想稳住脚步,企图从容离去,可正当此时,一个下人架着醉醺醺的司空誉回来。
“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他高声嚷嚷。
相思愤凭的怒瞪醉得站不稳的司空誉。
酒气冲天的他摇摇晃晃地走向她,伸手想拉她,她立刻往后退开,厌恶地视他如牛鬼蛇神。
心一凛,他站住,皮笑肉不笑的问候道:“云大小姐你早啊,昨晚睡得可好?”说完,大声打了个酒嗝。
“好得不能再好。”她漠然回道,犹红的眸子及眼下的黑痕却泄了她的底。
“你呢?没作被千刀万刮,碎尸万段的恶梦吧?”
“多谢云大小姐关心,我也睡得好得不能再好。”他又打了个酒嗝,一副快醉死了的样子。
司空夫妇气冲冲的跨出厅外,指着儿子大骂,“鬼混到哪里去了?你这时才回来?”
“父亲、母亲,您老为何气成这副德行?不满意孩儿娶进门的媳妇吗?您们若不喜欢她,我就将她休了,改娶万彩楼的袭红,她绝对比云大小姐温柔贤淑。”他不知死活的赌气冲口道。
“住口!”司空禹气极了,抬手给他一个耳刮子。
司空誉偏身闪过,却倒地不起,轩声震天。
“媳妇儿,别听他胡说八道,我们两老可喜欢你喜欢的紧,他只是酒后胡言乱语,千万别当真。”司空夫人急忙安抚相思。
汗如雨下。
是酒后吐真言吧!
相思羞愤交加,不由自主的泪盈满眶,既然如此,当初何必执意娶她?他怎么能此般羞辱她!
“媳妇儿……”
“好啊,你就把我休了,云娶那个比我温柔比我贤淑的青楼女子好了,我云相思就算再丑再悍,也强过一个人尽可夫的妓女,还怕没人要吗?谁稀罕你!”她对醉得不省人事的司空誉悲愤骂道,提裙奔向司空府大门。
“媳妇儿,我的乖媳妇儿啊!”司空夫人想去追,却被躺在地上的儿子绊了一脚,她气提踹他,毫不脚下留情。“起来,你给我死起来!”
“唔……别吵,让我睡。”司空誉翻了翻身。
“要是我的媳妇跑了,我就让你一觉睡到阎罗殿云!”
然说这话时,相思早已跑出司空府。
路人纷纷投以好奇目光,心想这对刚完婚的新人,又有话题供人闲磕牙了。
回到云府一见到母亲,相思立即嚎啕大哭。“娘!”
慕南琦环着她,心疼得无以复加。“乖女儿,别哭了,你哭得娘的心都碎了,是不是誉儿欺负你?还是和公公婆婆不合?
你净是哭,倒说句话呀,娘好替你想法子。”
相思倒在慕南琦的怀里,泣不成声。
“春茗,你说,是谁惹小姐这么伤心?”慕南琦转向跟回来的春茗。
除了姑爷还有谁?“夫人这……那……”春茗吞吞吐吐的不太敢说,若云空知晓司空誉昨晚跑云喝花酒,必定天翻地复了。
“什么这这那那的,还不快说。”
“不用春茗说,我都晓得了。”云侵罗走来说道,他在宫里得到云府仆役的传报,马上赶回来。
“爹。”相思涕泪纵横的抬头,投入父亲怀里。
云侵罗拍拍她,软声命令道:“把眼泪擦干,回家去。”
“回家?”相思跳开父亲的怀抱大叫。“这里就是我的家,我能回哪里去?”
“这里不再是你的家,你已嫁入司空家,司空府才是你的家。”
“爹,我不……”
“回去!”
“你难看不出来咱们女儿受委屈了吗?你还要她回去。”
慕南琦抱住相思护道,—颗心全偏袒她。
“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云侵罗回道,捉着相思的手臂,将她拉出母亲的臂弯,朝大门拖云。
“爹,我不要回司空府,女儿要留下来!”相思哭闹不休“娘,你叫爹让我留在家里嘛,娘————”
“相公。别这样,让她留下来吧。”慕南琦追着求情。
“我们就是太宠她,才会让她任性到这个地步。”云侵罗此次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狠下心肠把相思赶出门外。“回门之日,方可再踏进云家一步。”语毕,当着她的面把大门关上。
“爹!娘!”相思哭着拍门,但门紧紧的关闭。“呜……
爹……娘……”她哭得乏力,缓缓跪坐在地上。
“小姐,老爷是不会开门的,咱们回司空府吧。”春茗湿着眼扶她起身。,“我才不要回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