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
“你是杨恩师的大女儿。”
“谁告诉你的?”杨舞柔吃惊道。
“杨舞晨。”
“舞晨?她怎么会告诉你?你遇见她了?”杨舞柔情绪激动的问。
“仲衡在荆州遇见她和方总管,已经带他们来到京城。”
“方叔叔?他也没死?”惊喜的泪涌上眼眸。“他们现在在哪里?”她迫不急待地问。
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背,“他们已经在将军府。不过,现在已是半夜三更,大伙儿已经睡沉,有什么事天亮再说。你的身子虚,赶快闭眼休息。”
她听话地在他怀中安静下来。
“昊,我还有话要说。”她的话语有些迟疑。
“什么?”
“云雨阁的舞姬是我。”
“我知道。”指尖沿着她的脸部曲线轻划而下。
“江湖上人人闻风丧胆的第一杀手舞姬……也是我。”
“为什么?”良久,他缓缓吐出一句。
“我要为我爹、为杨府百口人报仇。我怀疑是童佬率杀手所为,唯有混入罗刹盟才能找出答案。”
“那前阵子你也是因为怀疑自己的过去而躲开我?”展昊问。
杨舞柔点头。“我配不上你。”
“傻瓜!”他大喝一声,“不许你这么想。”
杨舞柔被吼得红了眼眶。
“对不起、对不起。”展昊赶紧搂紧她赔罪道。
“你凶我!”泪人儿语带哽咽地指控。
“我只是气你老在贬低你自己,在我的心中,你是那么的完美。如果硬要说配不配,那应该是我这个莽夫配不上你。”他低哄着,“别哭,哭肿了眼我会心疼的。”
“我不爱听你说贬低自己的话,你也不许说!”
“好,不过,以后不许你一声不响地自我身边溜开,更不许胡思乱想,听见没?”
她低头不语。
“舞儿,给我保证。”
望着他不安的神情。“好,我答应你。”倚回他的胸膛,她泛开一抹笑。他在乎她、关心她,而且不计较她的过去,这么优秀的人,爹爹具有眼光。
“还有,”一只大手放在她的小腹上,“我们的孩子一个多月了。”
“孩子?”杨舞柔瞪大眼。今夜有太多惊喜等着她,幸福和快乐把她的心都涨满了。
“你高兴吗?”展昊屏息地问。
“我好高兴。”她搂着他的颈项,甜甜地笑了。“你高兴吗!”
“我很高兴,不过你如果把身子给养好,我会更高兴。”
她轻吻他的下颚,笑得更甜了。
他的全身突地绷紧,强压许久的欲念一古脑儿地被勾起。
“你怎么了?”杨舞柔有些不解。
“赶快闭眼睡觉!”展昊哑声地命令。
她不依地在他怀中动来动去,“我还不困。”
这个小妖精!他强咬着牙低喝,“别动,我怕我会伤了你。”他难耐地紧抱着她。
感觉到他紧绷的男性欲望,她羞红了脸。
他温热的气息让她的身子也热了起来。“我的身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伤口也不疼了。”她柔情地回视着他。
这番大胆告白令她羞赧万分,但又不容许自己退缩,“你不会弄伤我的。”随后,恍若要印证她的话,她吻上了他的颈。
展昊的意识炸了开来。
“孩子……”他勉强拾回一点理智问。
“孩子会好好的。”她保证道。小手探进他的衣襟,抚摸着他温热的胸膛。
最后一丝理智在刹那间全部烧尽,他疯狂地吻着她,仿佛在宣泄这些日子所受的折磨,和诉说着对她的想念。大手褪去两人的衣物,温热的身躯如磁铁般吸引着彼此,当他覆上她时,她见到了他眼中深刻的爱恋。
“我爱你。”她在他耳边轻轻吐出。
他蓦然停下动作,满脸惊喜,“我也爱你。”他再度吻上了她,无限温柔地律动起来。
这夜,是属于爱人缠绵的时光。
“舞晨!”
“姐姐!”
大厅里,两个容貌身形几乎一模一样的女子相拥而泣。分别许久的思念和牵挂使她们激动莫名。姐妹重逢的一幕也使得众人红了眼眶。
“舞晨……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杨舞柔抚着妹妹的脸,仔细打量着。
“嗯。”杨舞晨点头,“姐姐你呢?”
“我潜伏到罗刹盟,伺机调查当年灭我们杨家门的凶手。”杨舞柔说道。“罗刹盟的幕后主脑殷公公极有可能是主谋,听了你的描述之后,我已经可以肯定,带领杀手到听风谷的一定是童佬。”这老鬼竟敢暗算雪妍和莫愁,看来他是等不及要除去她们了。这笔新仇旧恨,她一定要和他算一算。
杨舞柔忽地想起什么,“昊,你有得罪过殷公公吗?”
“没有,我和他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
“其实在云雨阁时,我接近你们是有目的的,他派我混进将军府偷取名册。”
“名册?那是什么?”展昊一头雾水。
“我也不太清楚,我还来不及混进这里就不小心跌下断崖。”
“这个什么名册一定是关键。”杨舞柔肯定地道。
忽地,方扬大叫一声,“我想起来了。那阵子皇上常来府里和老爷密谈,有一次我送茶水进去,不小心听到他们谈到什么谋反名册的,会不会是指这个东西?”
“谋反名册?”展昊回想,“说到谋反,皇上曾经怀疑宫中有人想谋朝篡位,所以委托恩师调查,那时我正欲往大理国平乱,所以详细情形我也不清楚。”
“现在把所有事情连结起来便大抵有个头绪了;可能由于杨丞相调查出想谋反的人,那群人为了避免野心曝光,便决定杀人灭口以绝后患。”辜仲衡推测说。“现在名册肯定不在那些人手上,否则童佬就不会叫舞儿进府偷取名册。”
“但名册的下落呢?”展昊皱眉,“方总管,您知道恩师有可能将名册藏在哪里?”
“不知道,那阵子老爷挺神秘的。”
“方总管,您再仔细想想,那段日子恩师有没有一些异于平常的举动?”
方扬努力地日想。“没有,一切都很正常。”
“我觉得爹应该有预感会发生什么事,”杨舞柔道,“因为案发前一个多月,爹曾差人送了一个盒子到天雪峰,里头是一尊紫玉菩萨,另外还有一封信,只有‘苍天有眼’四个字。我完全不知道那代表什么意思。”
“难怪我总觉得老爷的书房少了什么,原来是少了那尊紫玉菩萨。”方扬喃喃自语。
“方总管,您知道这尊紫玉菩萨的来历吗?”展昊问。
“冰紫玉只有东北方的雪国境内有产,属于此国国宝,稀有罕见。先帝在世时,雪国进贡了一尊紫玉菩萨。先帝念及老爷在朝有功,将紫玉菩萨赐给老爷,而后就一直将它放在书房内。”
“这么说来,那尊紫玉菩萨就是关键。舞儿,现在这尊紫玉菩萨在哪?”展昊又问。
“我供在普若寺的小别院内。”
“我去取来。”辜仲衡自告奋勇。半晌,他捧着紫玉菩萨踏进大厅。
“果然百闻不如一见。”大伙赞叹着。
“可是,她跟血案能扯上什么关联?”
大家突然间沉默,理不出个头绪。
“会不会……有东西藏在里面?”杨舞晨问道。
“不可能,这尊菩萨一体成形,根本看不出任何接缝。”辜仲衡出言否定杨舞晨的猜测。
“这可不一定!”方扬抚着胡须笑道。
众人将眼光聚集到他身上,等待他的下文。
“你们看看,这尊菩萨少了什么东西?”他打着哑谜问。
“少了什么?”大家又仔细打量起眼前的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