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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页

 

  “我记得你,十岁那年爹带着我去钓鱼,你也去了对不对?”

  她记得爹要她叫长她两岁的少女姐姐,她听话的叫了,因为年纪小,并未多问。可自那次以后,她和那位姐姐未再见过面。 “是的,我也去了,第二天你娘到我家大哭大闹了一场,你娘是个厉害的角色。” 懂得保全自己的利益。

  “娘从没提过这些事。”

  “你娘当然不会提,不要脸的事她怎么会提呢?”

  “喂,我师娘死了无法反驳你的话,你可别乱说一通,低毁我师娘。”郭令雯忿忿地道。

  “我有事想问你。” 阎涵荪望向阎芸兮,“爹是怎么死的?”

  “病死的。”

  “胡说,爹正值盛年,又是练家子,怎会莫名其妙病死?”

  “娘死后爹身体就不太好了,也看过许多医生,吃了许多药一直没有起色,令雯师姐可以作证。”

  “师娘和师父真是病死的,不然你以为呢?”

  然而阎涵荪语不惊人死不休。“我说我爹是给人害死的,有人下药害死了他。”

  在场的人一阵惊呼。

  “你好奇怪,多年没出现,一出现就胡言乱语,有谁会对师父、师娘下药?” 郭令雯问道。

  “骆野岸。”

  “师叔当时人根本不在襄阳如何下药?”

  “是啊!你不要含血喷人,野岸人好好的待在蒙古,发疯了才会跑到襄阳下药毒死你爹。”楼祖遥颇不以为然。

  脸色苍白的阎芸兮脑子一片空白。不可能的,没道理啊,而且她不记得曾在雪山以外的地方看过他。

  “他连师公都敢杀了,何况是我爹,师兄弟的情分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一回事。”指证历历的阎涵荪,咬牙切齿的说着,在她心里早已定了骆野岸的罪。

  “承汝,怎么你的未婚妻一来雪山就大放厥辞。” 楼祖遥不以为然地道。

  “涵荪,没有证据的事千万不能乱说,这里毕竟是人家的地盘。” 有这么大胆的未婚妻实在很伤神。 “我才没有乱说,骆野岸是个邪恶的家伙,一肚子坏水。”

  “芸兮,咱们走,再待下去耳朵会聋了。” 郭令雯拉着师妹就要往外走。

  “你们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不回答你的问题,也无法回答你的问题,不如你亲自问师叔去。”

  阎芸兮让师姐给拉走后,易承汝好言道:“你少说两句不行吗?”

  “我一定要弄明白我爹的死因。” 她很坚持。

  “我不是阻止你寻找你要的答案,我的意思是希望你慎重。” 身为未婚夫,他太了解她冲动的个性。

  楼祖遥见无趣,也在半晌后离去。

  “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骆野岸。” 她低吼。

  “休息好吗?有什么事改天再说。”

  她激浪道:“你们好像很怕骆野岸,为什么?”

  “我说了,这是人家的地方,尊重主人是礼貌,我们不能连作客之道都不懂。”

  “我问你,我听这里的公主说,阎芸兮和骆野岸不顾世俗的眼光,发展不伦之恋,是不是有这回事?”

  他为难的叹口气:“你要我怎么说呢?”

  “实话实说。”

  “这是人家的事,我不方便说太多。”

  “你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爱我?” 她发怒问道。

  “你这是什么话?我当然爱你,不然我又何必千里迢迢来雪山,四处打听你的消息?”他伤心的说。

  “你说你爱我;却不愿意帮助我?”

  他无奈道:“帮你?难道非得和你一起指控骆野岸才算帮你吗?”

  “当然,否则我无法感受到你的爱。”

  他沉默了,不想开口反驳。

  对他而言,沉默不语一次比一次容易,因为每一次的反驳,她总有理由糟蹋他的一番好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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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不容易,严涵荪等到阎芸兮独处的时候。 “你真的不曾怀疑过爹的死因吗?”

  阎芸兮正绣着百子被,放下手中的针线,她抬眼看着同父异母的姐姐,以一种宽容的语气道:“爹是生病过世的。”

  “你太蠢了,爹是让人下药毒死的。”

  “不可能,没有人有机会下毒,爹一日三餐都是我和师姐伺候着。”

  “下毒的人肯定是行家,骆野岸害怕爹把他杀了师公的事说出去,所以才杀人灭口。”

  “不会的,野岸不会做出这种事。”

  “野岸?你叫得可真亲热,撇开他杀了爹不说,师叔侄怎么可以相恋?你知不知羞啊?”

  字字句句都是强而有力的指控。

  “请不要这么严厉的看待我们,我们只是平凡人,也会有平凡人的爱和痴。” 她暗然欲泣。

  “你们可以有平凡人的爱和痴,可也要看对象啊,怎么可以不知羞的违背伦常呢?”

  “这不是我们所能控制的,心灵的悸动、彼此两情相悦,就是那么自然的发生了。”

  “你真不知羞,这神话都说得出来。” 她只差没把无耻、下贱的话说出口。

  “如果你非要这么形容我,我也没什么话好说了。”

  太苦了,她无法面面俱到,满足每个人的想法,在一开始,她就明白这条路的前方绝对是布满荆棘的。

  “你这么做真让爹蒙羞。”

  多么沉重的话啊,她谁都可以不在乎,可她无法漠视爹亲在世人眼中的看法。

  “不是这样的。”

  阎涵荪冷哼一声,“你太自私了,只顾自己完全没考虑爹死后还要背负你的罪,人们会说得多难听啊!说爹没把你教好,才会计你做出这么丢人的事。”

  对于残忍,阎涵荪一向擅长,孩提时刻苦的生活、不平衡的心理,造成她矛盾的性格。

  “你在说什么教?” 低沉的男音在僵硬的氛围中扬起。 两人都受到不同程度的惊讶。

  他怎么来了?

  “阎涵荪,我让你进雪山别苑是念在你和芸兮是姐妹的份上,不是教你来骂人的。”

  “你好自为之。” 警告意味浓厚的话说完后,阎涵荪识趣地离去。

  “你来多久了?” 她问。

  “该听到的话全听到了。” 骆野岸望着她,目光灼灼。

  “我想……我们不该在一起。” 她低下头,像是无奈又像下定了决心。

  他痛心的看着她,“人家的几句话就把你给击倒了?”

  她不语。

  “你在乎那些闲言阐语?”

  “我不能不在乎?”她小声的说。

  “为什么不能不在乎?” 他提高音量问。

  “我不希望爹死后还要让人说长道短的。” 这是为人子女所必须顾虑的。

  “你在乎你爹却不在乎我?” 他苦涩一笑。

  她抬眼迎向她,这样的男人竟然会向她索讨感情,她有着受宠若惊的喜悦。

  可是,她配吗?

  近旧来一再思索着,一心想要管住她早已深陷的情感,可她却那么不受控制的想要更多。

  “太苦涩了,太苦涩了。” 她连说两次。

  “你准备放弃了?” 他从没尝过心碎的滋味。

  她能说什么?她有一千个不想放弃的念头,可也有一千个非放弃不可的无可奈何。

  “我以为你是个勇敢的女孩。” 他难掩失望。

  她难过的掉下泪来。

  “哭什么?” 他对着她苍白的容颜喃语:“该哭的人是我,没想到这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自作多情。”

  她扑向他,他很自然的抱她人怀,她喜欢这样让他抱着,有一种安心的温暖是这一生不曾有过的。

  “不是的,你不是一厢情愿,不是自作多情,我对你也有同样强烈的感觉。”

  他加重了手劲,将她紧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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