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相信你是爱我的。”她的语气坚定,却也气到了他。
“该死!”他甚至不愿再看向她一眼,套上长裤,神情气恼地咆哮离去。
倩亚叹口气:她能当他是心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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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晚后,他就消失了。
他没再踏上她的住处。面对他的沉默、不愿见面。她的心有了愁。
倩亚来到饭店,按下电梯的最高层,她不愿意彼此关系再这样胶着下去。
电梯门在到达目的地后打开,她步出电梯。
除了正前方一个华丽大门,放眼望去,没有另一个房间。举步才向前,却又停了下来,定下心深呼吸:该是做决定的时候了。
她的手才举起,尚未碰触门,却发觉门留出一道空隙未合上,她推开门。
步入屋,她的心先是诧异,然后便是一阵酸楚。
七、八十坪的房间,却只能用“空荡”两字来形容,除了面对门的一张凌乱大床外,屋里没有任何摆设,甚至连隔间都没有。
一个酒瓶滚动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循声而去。她看到他高大的身影坐在地板上,半个人倚在床边。眯着眼,看似睡眠状态。
她轻步挪移向前,探出手才想触摸他。他却蓦然睁开眼,一双锐利双眸直视着她。
她的心头一惊,急忙缩回手,退了几步,与他相视无语。
他倏然起身,在她来不及反应前,便将她推倒在床。压向她将她禁锢在他的怀里。随即,一股浓烈酒气在两人之间蔓延。
“谁准你来这里的。”他沉闷着脸。
“为什么要让自己这么难过?”他的颓废、憔悴面容,令她心痛,情不自禁抚上他的五官。
“走开。”他愤怒地推开她。他的理智拒绝让自己沉沦在对她的肉体欢愉中。
倩亚做了个深呼吸,压抑下他的冷酷拒绝,对她心中所造成的伤害。
“我想跟你谈谈。”看到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倩亚轻声摇头,“不过,我想现在并不适合。”她不想跟一个意识不清的男人说道理,转过身要离开。
“等一下……”夏子杰大喝,阻止了倩亚的迈步。
“你要跟我谈什么?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他低着头,捉起了一瓶半满的矿泉水,任凭水滴顺着发缘流下。
“如果是为了孩子,那么我们没有什么好谈的。”子杰冷着脸。
“如果我是为了你呢?”
“我……”他挑起层,扯着唇角。露出对她惯有的嘲讽。
“我知道这些日子,你的心里也同样不好受。痛苦和仇恨并不能解决事情,我们不可能永远这样下去。给我们彼此一个机会吧!”
“机会?”他眯眼,透露出危险的讯息。
“做什么的机会?”他霍然起身,说得咬牙切齿,“让你见孩子的机会吗?你想得美,我不会让你见孩子的,绝对不会。”
“难道你看不出来吗?这样下去只会让我们彼此更痛苦,对小恩、小爱来说也不好过。我不想再让彼此痛苦下去,让我们抚平彼此的伤,好不好!”她的手落在他刚毅的脸孔。
“哼!说得简单。你倒说说看,你能用什么来抚平我的伤痕,用什么来消减我的怒火!”他推开她。
“用我的一生。够不够?”她虚弱地喊出。
“你的一生,”他嗤之以鼻,“你以为它吸引得了我吗?”
“别再让仇恨蒙蔽你的心。”她清亮的眼眸将他看得透彻。
“如果你真的想伤害我,那么你就不会有一丝痛苦。可是看看你,”他狼狈憔悴的面容,令倩亚心痛。“你并不好过!”
不对!该感到痛苦悔恨的人应该是她,怎么反倒由她来同情起他?
他用力拉起她的手腕,仿佛怨她入骨髓,怒眉狂目对她咆哮:“我是不好过。因为我的心中有太深的恨、太深的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他逼向她,“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你有过被人推下地狱的感觉吗?”他双手高举,残酷冷血的表情煞是吓人。
幼时父母亲的恶意遗弃,成长时的卑微低贱。已将他的心性磨成淡漠冷僻。茫然的未来,无所依的人生,曾是他痛苦的深渊。
是她,她的出现让他对生命燃起了前未有的希望,虽然他也曾为彼此的悬殊身份彷徨,但他终究克服了心的障碍,愿意伴随着她,可是她竟残忍地将他推向更痛苦的深渊
如果他执意要对她封闭,任凭恨意隔绝两人的情意,那么她再多的温柔、再多的包容也是枉然。为了肚中的孩子,她该跟他有个了断,她不想让孩子生活在怨恨当中。
原以为只要他肯放下一切,她便愿意带着孩子,哪怕是没名没份,她也会无怨无悔地跟着他。如今……罢了!
“我会离你远远的。”她心中有了决定,近乎自言自语:“眼不见为净,是吗?我不想让你痛苦。”
他瞪视她。一只手稳稳地抬住她的下巴,“你说什么?”
倩亚沉默不语。
“别忘了你说过的话。”
倩亚不解。
“一生是吗?好,就用你的一生来赔我。”他深沉的目光。让人无法一窥他的思维。
倩亚讶异于他的转变,“可是,你刚……”
不让她有再说话的机会,他低下头封住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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倩亚第二次来到他在饭店的住所。对于门未关轻叹口气,这男人似乎习惯不关门。
她探进门,只见他和一名陌生女子,两人衣衫凌乱,交缠亲密地相拥在床上。
她张口哑然,慌乱、刺痛、怨慰、无奈,伤怀让她一时六神无主,只能傻傻地目视眼前男女欢爱的一幕。
床上的两人也已察觉突来的观众。
“我还以为谁这么不解风情,在人家快活的时候出现,原来是我们苏大小姐。”李莉莉媚眼一转,更加贴紧在夏子杰宽阔的身躯。
“你该不会是来捉奸的吧!”李莉莉嘲笑,夏子杰跟倩亚同居一事,早巳在镇里被好事分子加油添醋传开来。
“还是,你是来赶赴我们的床上盛会,想来玩个三人行。”李莉莉轻佻地说。
倩亚强掩欲呕的难过,挺着身子,不理会她的恶意嘲弄,淡淡眼眸下不发一语。
夏子杰眯着眼,对于她更削瘦单薄,感到不悦。
“你走吧!”
“听到没?不送了。”李莉莉得意地说。
“我是说你。”夏子杰冷峻的外表令人畏惧。
“为什么?”她似乎常在问他这一句。
她知道他是故意的。她的心一阵凄凉:他是故意要她看到这令人难堪的一幕,否则他怎会约她在此时见面。
夏子杰投给倩亚一个莫测高深的表情。撇撇嘴说:“没有为什么。只是要让你知道,就算我们结婚了,你也不会在我心中占有多大的地位。”是自欺欺人吧!她在他心中真是没有地位的吗?
“充其量,你只能算是我免付费的床伴!”他冷笑向她欺身。
她哽咽摇头,“为什么你要这么执迷不悟呢?折磨我,看我伤痕累累真的是你的所愿吗?为什么你不能试着接纳我呢?承认爱我真的这么难吗?”
“我已经签好名了。”他从桌上拿起一张纸。
她能莶吗?如果非要她用尽一生才能挽回他的一丝柔情,她愿意。
可是如果用尽了一生。换来的仍是他怨慰的眼眸,她承量得了吗?
别的女人会让他意兴阑珊,唯有她总让他意犹未尽,他 只想要她。
他想吻她,想再尝尝她在他身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