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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 页

 

  还是再晚一些……安呢心底毛了毛,这些东西,会另生变化?

  “真的很奇怪,”她一脸不解地觑着男人,“我不懂方才那些人到底在怕些什么?”

  “不奇怪,”他语带不屑,“人类,通常会对他们不了解的事物心生恐惧。”

  这是什么话?说得仿佛他不是人类。

  “那些家伙刚才为什么追你?”他拂拂前额的发,问得并不是很热心。

  “我向他们扔了石头。”

  他挑挑眉觑着她,似乎是好奇着她干么去招惹那些地头蛇。

  “因为,”她下意识地往高点儿的地方站去,“他们喊我短腿苹果派。”

  “短腿?”男人站起身来上下审视起她,继之,打破冷静发出了可恶的大笑,“苹果派?”

  安妮涨红了脸,凑近他身前,用力地压狠了嗓音。“喂!这并不好笑,对我而言,那是句侮辱!”

  “你确定?”他继续打量着她那和他相较起来,明显短了许多的腿和圆圆的娃娃脸。

  老天!

  他好高,即使安妮努力挺直了背脊和仰高下巴,她的头顶却依旧只能构着他宽阔的胸肌,由他的高度往下望,八成连她的头皮屑都能数得分明。

  “腿短不是我的过错,”她气嘟嘟地抗议,“我们东方人差不多都是这般高度的,而且腿短也有腿短的好处。”

  “例如。”他又挑了眉,这是个喜欢挑眉的男人。

  “例如?”她不过是信口反驳,谁知道他竟会当真要她举例,瞳子转了转,她噘高了不驯的菱唇,“例如做裤子时布料较省。”

  他又笑了,这回他的眼神却是盯牢她的唇。

  “苹果派,知道吗?”他眸带向往,“你有张会引人泛罪的唇,鲜嫩欲滴,殷红饱满。”

  安妮再度涨红了脸。这,算是调情吗?

  半天后,她才能闷闷地拾回了嗓音,“我不叫苹果派。”

  “那么,”他忍住笑,“你叫什么?”

  “安妮·李。”

  “安妮?”他再度挑高了眉不表赞同,“这个名字太通俗,我喜欢苹果派多些。”

  “谁管你喜不喜欢!”她向他挥挥拳头低低咆哮,“那是我的名字,只要我喜欢就行了。”

  “我可不这么认为,”他哼了哼,“名字是让别人喊的,自然是以别人喊得顺口为原则,”他向她伸出了手,“幸会了,我是杰斯·卓久勒。”

  安妮没去握他的手,对于这个没来由会舔人手心的男人,心里的第六感叫她离他远点儿。

  转过身,她打算将这怪兽庭园和怪异的他一并逐出脑海。

  “你一个人走,”他在她背后发出了淡淡的问句,“不怕又遇上那批人?”

  “我不怕,”她没回头,“这一路上,多得是石头。”

  “如果他们当真再找你麻烦,”他好心地建议,“报上我的名字,就说你是我的朋友。”

  原来,安妮停下了脚步,她原先的猜测是正确的,小瘪三们怕的是杰斯而不是那些怪兽雕像。

  会让那些小瘪三吓得落荒而逃,他,究竟是何方神圣?

  旋过头,她扬扬眉问:“你为什么要帮我?”

  “因为,我想和你做个朋友,因为——”夕阳底,杰斯睑上浮现一抹微有诡气的笑,“你看起来很可门。”

  转回红透了的脸,安妮推起了单车,外国男人都是这么赤裸裸地向爱慕的女子表达好感的吗?

  什么叫做看来很“可口” ?

  依咱们老祖宗的说法,那叫做秀色可餐,好呗!

  没打算纠正他,因为,她没打算再见到他。

  真的,当时的她真是这么想的。

  第三章

  夜里,微微燠热的风拂上了躺在床上的安妮,阁楼没有冷气,事实上,这里只需开窗就能通风而凉快,少了人造的机器,夜里倒是清静。

  微热的天气让她的意识在现实与梦境间徘徊。

  昏昏沉沉,她翻过身住窗口睇去,下一瞬,她想,她应该还在梦里吧!

  若不是梦,她怎会在窗口见着了个高大的人影?

  背对着月光她睇不清楚他的五官,只知道他很高,肩披着黑色披风,还有,那尖尖的白牙。

  该死,不该和泰迪熊在睡前玩疯的,否则,又怎会梦见个吸血鬼?

  下一瞬,人影朝安妮踱了过来,接着他站在她床前,俯身望着她那“容易引人犯罪”的唇,热热的视线穿过了昏沉的迷雾。

  引人泛罪的唇?!

  这是谁说过的话?

  她的心正在思索,那恍若由人影渗出的气流却在瞬间惊醒了她。

  梦里的人怎会有热气?

  她尖叫一声坐起身,用力睁开了眼睛,却发现……

  没有,什么都没有,床边没有,窗边也没有,安妮吐了口长气,偏转过身捉起睡在身旁一脸无辜的泰迪熊,将它用力塞进枕头底下。

  她再度睡下,却睡得不安宁。

  那么清晰的感觉,那么炽人的热,怎么可能只是梦?

  接着她拉长了耳朵,因为她仿佛听到了细细的人语。

  声音不大,软声软气,像是情人之间的絮语,若在平时她一定听不见的,可今夜,在刚因恶梦而清醒之际,她按捺不下好奇心下了床。

  轻手轻脚开了门,安妮沿着阶梯往下走,她先到了二楼李黛丝房前,门是开着的,可床上却见不着人。

  此时声音更清楚了点,那人说的是英文,而嗓音虽是压得低低的,却如情语般地黏腻。

  会是谁?

  在这样的深夜里?

  她由二楼缓缓拾级而下,四周一片漆黑,惟一的光源来自于窗外微微撒入的月光,客厅空无一人,失望之际,她突然瞥见院子里有人,那微瘦而佝凄的背影,正是她的黛丝姑婆。

  月光底,她仿佛正对着树影说话。树底下,有人吗?

  “姑婆,是你吗?”安妮出了声音,老人家年纪大,她不愿淬然出现吓着了她。

  听见声音李黛丝并未立即回头,只是她的肩似乎有些失望地往下垂了垂,片刻后,她回过身踱回了客厅。

  “怎么没睡?”她出声询问,声音同平常一般平板而冷清,这声音和安妮方才听到的情人喁语毫无相似处,可这屋子里除了她们两人真的再没其他人了。

  “作了恶梦。”安妮噘高了小嘴回答,眼神却忍不住再住院子的树丛望去。是多心吧,她仿佛见到了那些宽阔的叶子在风里晃了晃。

  “恶梦都不是真的,”李黛丝拍拍她的肩膀,“清醒就没事了。”

  “可如果——”安妮想起了梦中男人的热气,“恶梦成真了呢?”

  她微愣了愣。

  “傻孩子,你是因着刚遭遇丧亲之痛才会胡思乱想的。”她帮她倒了杯温水,“既然是梦,又怎会成真?”

  安妮手中捧着水杯,那温度,却传不到心底。

  “姑婆,”她隔着杯缘审视着李黛丝,“那你呢,为什么没睡?”

  “人年纪大了通常都会有梦游的习惯。”她回答得清淡,没当回事,“要不是你叫醒我,我根本不知道自己离开了床。”

  “梦游的人,”她的唇滑动在杯际,“也会说话吗?”而且,声音还和平常全然不同。

  “我不知道,”李黛丝摇摇头,笑得微涩,“别忘了,梦游的人是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

  “那倒是,我就听过个梦游的人去采西瓜的故事,故事发生在军营里,有个阿兵哥每天睡到半夜就会爬起来,在十几个人共睡的大卧铺上一个个叩着同袍的头颅,然后问了句——”安妮压低了嗓音,“西瓜熟了没有?”

  “他在梦中将同袍的头颅当成了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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