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不解的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然后整个人僵在原地,“这……我……”她指指地上躺的人又指指自己,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此时她的脸色比他更加难看。
“你的身体已经产生排斥,可能有游魂先你一步进入你的身体。”
“那会如何?”她抖着声音问道。
“表示这个身体已不能使用,得马上将它毁去,以免真的被游魂利用。”
“毁掉?毁了我怎么办?你们不是无所不能,帮我想想办法!对了,你把游魂勾出来,我就可以回去了。”慌张无措的夏安抓着他猛摇。
他满脸抱歉的摇摇头,“我没办法勾出游魂。”勾魂工作是执掌人寿命的勾魂使者才有的法力,他没有。
他们来晚了一步,游魂进入夏安体内不知已有多久?再加上刚才他施法修复她破损的躯体,更加速游魂对这躯体的适应力,他可不敢冒险等勾魂使者来处理,还是早早毁掉,以免惹来麻烦。
“那我不就完了!”夏安喃喃说道,她真是悔不当初。“自作自受!”她不断在心中痛责自己。
再也回不去喜爱的工作岗位上,见不到同事、伙伴、朋友们,最疼她,也是她在世上唯一亲人的叔叔会有何感受?他定会以为是她想不开,无法承受打击而寻短,他一定会自责的。夏安沮丧的想着。
“先回上面再说吧。”说完,判决使者扬起手准备毁了她的肉体。
“住手!那是我的身体!”她察觉他的企图,连忙出声制止。
“游魂的好坏,不是我们可以掌控。若恶魂进入,对人类世界只有坏处没有好处。”
“非得毁了我的身体不可吗?难道没别的方法?”
若是有的话,他早说出来了。判决使者暗忖。
他确信并未耽误夏安还阳的时间,但是事实摆在眼前,这一次他砸锅了。
得赶快想办法补救,不然若让老大知道了,他就别想继续在上面混了。判决使者心思迅速的转动,希望在最短时间内找到补救之道。
夏安从判决使者沉重的脸色,知道自己该死心了,她轻叹一声,作出了决定。“唉,我想你也没有别的方法。做你该做的吧。”说完,她转过身,不愿亲眼见到他毁灭自己肉身的情形。
有谁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肉体被毁,而无动于衷呢?她不能。
判决使者发出一道黑色光束包围她的身体。片刻后,他开口道:“好了,我已经把你的身体——”
夏安打断他的话,“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我们快离开这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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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又回来了。”在一望无际的白色世界,夏安 看见一名穿着白袍腰系黑带的人出现,她有气无力的问:“你同事?”
“是的,我叫他来的。”
“你什么时候叫他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我用脑念力叫他来,那是在这儿互相交谈的方法之一。对不起,失陪一下!”
判决使者和那人走到一旁,低声讨论着。
经过短暂激烈的讨论后,两人终于达成共识,动作一致的转头瞧着夏安。
夏安被他们看得很不自在,有些不悦的说:“不要用那种不怀好意的眼神盯着我,好歹我是当事人,有事请直接讲。”
“也只能用这个方法了,做吧!”判决使者坚持道。
另一人脸色难看的点点头,将一本约七、八公分厚的册子交给判决使者,然后他目光古怪的瞧了她一眼,便苦着一张脸消失。
判决使者翻着手上的册子,解释道:“我们要从这本将死目录里,找寻适合你的躯体,让你重回人间,你愿意吗?”
“当然愿意。”一听有第二次的重生机会,夏安不假思索的一口答应。
判决使者心虚的不敢看向一脸兴奋的她,他不断的翻开手上册子,以期尽早解决捅下的褛子。
夏安乖乖的等在一边,她天真地想着,回去后可有好多事积着等她处理,完全没注意到他的不对劲。
“有了,这个和你在同月同日但比你稍晚一点要来报到的,我把她的资料念给你听。”
“好。”
“欧阳琳,女,十八岁,身高一百六十四公分,体重四十八公斤,长发。家中成员除父母亲外,尚有一名同父异母的弟弟和他的母亲。死亡原因是自缢而亡。除了以上资料,你还想知道什么吗?”
头一次碰上这种事,她怎会知道要问什么?反正做使者的应该是神通广大,一定会为她打理好一切。“这些差不多了,目前我没有想到要问什么,等想到时再问。”
“好,那我们马上为你准备回去的事。”判决使者唤来方才离去的使者,目光有些闪烁的说:“夏小姐,重回人世后,为使你在最短时间内融入欧阳琳的生活,我派你在上面的监控使者代号〇一三旁协助你。”
“太好了!”夏安友善的和监控使者打招呼,
“嗨,你好。”
“嗯。”臭着一张脸的〇一三避开夏安友善的视线。
“他好像有点不高兴?”夏安朝判决使者说出她的疑惑。
他岂止不高兴,简直是要绝望了。他究竟是招谁惹谁了?〇一三有口难言的想。
“别理他,过一会儿就好了。”判决使者笑着安抚她,然后一把拉着〇一三到一旁,低声道:“〇一三,夏小姐回去的事劳烦你费心了,上面的事,我会遮掩的。”
“你真好心。”〇一三郁闷地由齿缝中低吐出一句话。
“彼此彼此,谁教我们现在在同一条船上。”判决使者无惧于〇一三的怒气,毕竟有错“大家”扛,何况他的职位比〇一三高,自然有权命令他。
瞪了上司一眼,〇一三便带着夏安离开等待区。
“我也该去把留下来的痕迹擦拭掉,免得被赏罚使者发现。”说完,判决使者也离开了等待区。
第二章
欧阳府
一名身着锦衣,气质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神容憔悴哀戚地坐在床沿,双目含泪的盯着为床上人儿把脉的大夫。
“大夫,求求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救我的宝贝女儿!”妇人语带哀求的说。这三天来全城的大夫,不管医术高不高明,全被请来欧阳府,而所有大夫的答案几乎都是“她不行了,准备后事吧。”身为人母,怎堪一再听到女儿已无希望的话。
大夫重重地叹口气,摇摇头,妇人祈盼的心跟着大夫沮丧的表情,又碎了一次。
“难道你也救不了我的女儿?女儿呀!不要丢下娘啊!”她俯身抱住躺在床上的人,语气哀切的呼唤,似乎想唤回女儿逐渐流逝的生命。
无法接受女儿的生命。一点一滴的消失;不愿相信相依为命的女儿就要离她而去。妇人禁不住悲从中来。
“大夫,情况如何?”一名穿着华丽的中年人推门进入,询问正收拾药箱的大夫。
大夫脸色沉重的摇摇头。
“还是没救?琳儿也真是的。”中年人气恼的说。
“你来干什么?女儿让你害成这样,你又想干什么?出去!”妇人抬头愤恨地指责道。
“小春,送大夫出去。”中年人命令道。
“大夫,请。”小春立刻依令行事。
待下人及大夫离开后,欧阳天雄辩解道:“夫人,你怎么说是我害她?我可没要琳儿做傻事啊!”
“那天女儿和你在书房谈完话后,整天闷闷不乐,没想到当晚她就……就上吊自缢,你还说不是你害的,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