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向索翊败下阵来,童仓堤顽皮地打断她的话,“欧阳小姐,向老弟说的不无道理,你是明理的人,一定能体谅我们当差人的苦心,对不对?”
哼!这两人一搭一唱,摆明是吃定她。在古代生活了快两个月,欧阳琳真的深刻感受到身为女人的不公平。
大人和未来夫人斗嘴,一旁押人的捕快看得目不转睛,所有目光全集中到他们身上。
黑衣人趁所有人疏于防范时,反手抢下押住他的捕快的刀,抵住捕快的颈项上。
不过黑衣人一动,向索翊像是背上长了眼似转身手一弹,他握刀的手一麻一松,抵住人质脖子的刀弹落于地。
一眨间的时间,挣脱、架人、捉人同时发生,看得她连眨眼时间都没,哪还记得要争取自身权益。
“你用什么东西打他?”能使人松了握刀的手又不伤人,有机会她也要学这一招。
“只不过是随处可得的小石子。”说着,向索翊摊开手让她看手中所剩的一颗石子。
小石头能制伏人?哇塞!真是神乎其技。欧阳琳才气了一会儿,便让他的弹石功能消了火气,崇拜起他来。
其他的捕快立刻一拥而上收拾犹做困兽之斗的黑衣本人,向索翊和童仓堤未再出手。
黑衣人不甘得来的自由马上要失去,闪过扑来的浦快,飞快地往腰间一摸,对准方向,射出随身暗器。
“小心!”欧阳琳眼尖的大喊。
她来不及同时推开童仓堤和向索翊,只好双手推开童仓堤,用身体撞向索翊,结果他们两人没事,但她左肩中了一记暗器。
欧阳琳不假思索地拔掉肩上暗器,掷还给黑衣人。
命中目标!
霎时,凄厉般的叫声,响彻整个房内。
腿上才中一镖而已就鬼吼鬼叫,她也中了一记呀!欧阳琳不屑的想。想当年在警校读书时,她最爱的社团活动,便是空气枪射击、射箭,还曾代表警校出去比赛得过名,没想到能在此派上用场。她得意的抬头笑,仿佛想对向索翊说“女人也是可以有所作为”
奇怪!向索翊与童仓堤的眼神不太对劲,他们眼里怎会有惊惧之色。“怎么了?”她问。
“解药。”向索翊怒道。
“解药?什么……”欧阳琳未说完话,眼前一黑身子便往后倒下。
在闭上眼的一瞬间,人眼的影像是向索翊惨白的脸,她想叫他别担心,但却力不从心。
向索翊接住昏迷过去的欧阳琳,胆战的点住穴道,以免毒气攻心。
“快,交出解药。”童仓堤一把拉起黑衣人衣领怒道。
“放……放开我。”满头大汗的黑衣人结巴地嘶吼。
“解药在哪里?”童仓堤逼问道。
“我拿,放开我,快一点!我自己也中了暗器呀!”黑本人急得哭叫道。
向索翊示意童仓堤放开人,好让他拿出解药。
黑衣人抖个不停的手伸入衣内拿出两包东西,其中一包丢给向索翊,迅速打开另一包,准备服下。
向索翊出手制止他吃下纸包里的药粉,换过两包药,待黑衣人再打开并送入口中,他才安心的抱着欧阳琳到床铺,命人倒来两杯清水,将解药融入水里,仰头喝了一口药水,然后板开她的嘴,以口对口的方式喂她服下解药。
房内的人都瞪大了眼。
情况急迫,向索翊顾不得也不在乎自身安危,救人要紧。喂过解药后,他以另一杯清水漱净口中残留的药物。片刻后,欧阳琳青黑的脸慢慢转为正常红润,他解开封住的穴道,替她把了把脉后,一颗悬在半空的心才稍稍平稳。
“应无大碍了。”童仓堤道。
“将人带走。”向索翊说。
“喂!起来,不要赖在地上。”童仓堤踢踢瘫软在地上的人,“昏过去了。来人,把他拖走。”
不一会儿,满屋子的人,走得仅剩他们三人。
凝思一会儿,向索翊抱起欧阳琳往门口走去。
“嘿!你抱她上哪儿?”
“带她回府,毒虽已解,但外伤还需要人照顾、治疗。”
“万万使不得,就算她是你快过门的妻子,也不能这样带走人。把人放下,这里是欧阳府,她身上的毒已经解了,你顶多派个人守在房外,等天一亮要她的贴身丫鬟请大夫帮她上药。”
“我管不了那么多。”
先是不要命地冒险以口喂药,再来不听劝硬是要将人带走,他真是个固执的家伙!
夜一样沉静、皎洁的月娘尽责地以柔和的亮光俯瞰大地。
花圃矮丛中,似乎有物体移动了一下。
是风吹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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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醒?”童仓堤推开门进房,望着坐在床边的人问。
向素翊摇摇头,“牢里的人呢?”
“一样。欧阳天雄和二夫人来了两趟,你不让他们探视一下吗?”幸好他派人知会欧阳府,要不然次日醒来,发现女儿不见,欧阳府不闹个鸡飞狗跳才怪。“向老弟,人家父母看女儿是天经地义的事,你不让家人见她,可是有些说不过去喔。”
“太多人进来会吵到她,等人清醒再来探望也不迟。仓堤兄,你确定这是正常现象?”
“这两天你问了不下十次,被铁靳知道你怀疑他的医术,他可是会下个小毒整整你。”
“她昏睡两天了。”她动也不动、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他却什么也不能做。向索翊心疼不已。
“铁靳说三五天会醒,我们也只好等了。”童仓堤耸肩道。
“欧阳天雄他们呢?”
“安抚他们便送回府。听欧阳天雄说,欧阳大夫人因探不到女儿的消息,已经病倒了。还有他谈及你们两人的婚事,要你尽快择期迎娶。”
“知道了。”向素翊根本无心听,此刻他只想要她尽快睁开眼睛。
“她心地满善良的,没半点功夫还不顾一切想救人。”
黑衣人出手时,他和向索翊早已有所防备,对小小两枚飞镖虽不放在眼里,但也不能轻忽它所淬的毒。
每个案发现场空气中,都留下淡得令人不易察觉的香昧,不似胭脂花粉香味,它的香气中带有辛辣。香味是来自何处?找遍现场都无迹可寻。直到在最后一次命案,仵作验尸时从被害女子身体上发现。
为了确认谜样的香味是何物,童仓堤找来铁靳,这才知道它是由一种含有巨毒的花所制成的。这种花的根部是解毒圣品,也是此毒唯一的解药。
据铁靳说,毒侵入体内,先会让人昏迷,半刻内若无解药便回天乏术。中毒者服下解药后,会昏睡三到五天才会自行苏醒。
不过,根虽是解毒圣品,一般对它制成过程不太熟悉的人,若贸然取其根来解毒,恐会适得其反。因为根部的毒性比花毒更毒,它的毒是无臭无味,取人性命的速度快得连眨眼的时间都没有,而且它至今无药可解。
童仓堤在知道这毒的可怕后,心想索翊老弟竟能不顾中毒危险而以身救她,想来这小子先前说什么不爱她的话,都属口是心非。
“对了,全县的人都知道凶手捉到了,每个人都在问何时开堂审理?你打算哪天升堂问案?”
童仓堤的说法太保守了,众人才不是问何时升堂,他们聚集在衙门外,要童仓堤把淫贼交给他们,说凶手不需要大人费时升堂,以私刑将他活活打死,还低不过他所犯下的恶行。
私底下他是满赞同将作奸犯科的歹人在一捉到马上就地正法,省得还要费时审理。可是身为执法者,他不得不将这种念头压抑着,否则岂不是天下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