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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7 页

 

  「少昕,电话。」她向沐浴扬声叫喊,回应她的是哗啦啦的水声。他们才从海边玩水回来,他在洗去一身的海水味。

  郝晴拿起手机,看到萤幕显示着英文字「皇后」,她好奇的接起。

  「你好。」说了中文后,她才想到不对,连忙再改用英文开口。

  对方顿了下,温和的女子声音清晰传来,用的却是中文,「安德烈在吗?」

  郝晴再改回来,「他现在不方便接电话,请问妳哪位?我让他回电话给妳。」

  「我是他的母亲。」

  郝晴一听连忙坐正身子,好声回答:「克雷夫人,您好。」

  对方呵呵轻笑,「不用拘束,妳应该是郝小姐吧?」

  这话让她差点呛到,轻咳了两声,「夫人,您……您认识我?」

  「安德烈为妳留在台湾,这事已经传遍了TC,我当然也听到了,只是问起安德烈,他总是不愿意谈,没想到今天能遇到妳。」

  依然是带笑的和善语气,让她听不出安德烈的母亲有没有不高兴,但她还是要慎重的说明,「夫人,关于安德烈留在台湾的事,我很抱歉,我没有要他长久留下的意思,若是对他的事业有所影响,我会立刻劝他回纽约的。」

  「别急、别急,总公司还有他的弟弟坐镇,安德烈想在台湾留多久都行。」

  「啊……」出乎意料的回答让郝晴微愣了下。

  电话那头却和气的紧接着再问:「郝小姐,妳家住哪里?有几个兄弟姊妹?父母在做什么呢?」

  安德烈冲净了身体,拭干水珠,套上短裤就光着上身走出浴室,手上拿着毛巾正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说话声引得他往床上看去。

  郝晴见到他,连忙对电话表明,「莎姨,他冲澡出来了,我让他听电话,嗯……好,我一定会再打电话和您聊天的,稍等。昕,电话,莎姨。」她将手机递向他。

  「莎姨?」

  「就是你母亲啊。」

  安德烈连忙接过手机,背对着郝晴讲电话,向门口走去。

  郝晴注意到他的皮夹,灵机一动,连忙跃下床,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昨天拍的大头贴,再回到床上拿起皮夹打开,一般的皮夹里都有透明夹层,可以摆上照片,当然也能贴上大头贴了,她开心的翻到那层,却看到了一张小男孩的照片。

  金色的头发,棕色眸子,俊秀的五官里看得到熟悉的影子,虽然只见过一面,她还能认得出来,他是尼克,安德烈已过世的儿子,他会将照片放在皮夹中,可以想见他有多珍视这个孩子,那孩子的死对他一定是个很大的打击。郝晴小心抽出照片,将小男孩看得更加仔细,沉重的叹了口气。

  「妳在做什么?」

  郝晴抬起头,「我在看照片。」

  安德烈的神情瞬间沉下,「谁准妳动我的皮夹?!」

  「我只是想将大头……」

  安德烈没让她说完话,立刻出手抢回皮夹,也大力夺回郝晴手里的照片,过于凌厉的动作竟将照片扯出一道裂缝。

  郝晴吓了一跳,又感到歉意,「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可以补好它。」倾前想帮忙。

  安德烈却大步后退,寒霜罩脸,「擅自接我的电话,偷看我的皮夹,妳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妳想刺探什么?」

  从没见过他暴怒的模样,郝晴吓得差点说不出话,「我……我没有恶意,也没有想打听消息,我只是好奇才……」

  「尼克已经死了,妳还想对他好奇什么?连他的照片也不放过,妳想撕了他的照片好放入妳的吗?就像妳用心讨好我母亲一样,妳想用这方法介入我的生活是不是?妳有什么居心我会不知道吗?别奢想了,我永远不是妳能操控的男人。」安德烈丢下冷酷的指控,狂怒的甩头大步离开。

  郝晴惊愕的呆坐在床上,好一会见后才回过神,她咬住粉唇,被骂得莫名其妙,觉得委屈又难堪,痛心他对自己的污蔑,更令她寒颤的是他显露出的冷酷绝情,那是她从未见过的隐藏面,陌生得让她怀疑,自己真的认识这个男人吗?

  饱受惊吓的心狂跳不已,她在床上静坐了好一段时间,才慢慢摸索着下床。她要和他解释清楚,不能让他这么误会自己。

  只是当她下楼来到客厅,却没见到人,她到厨房、后院转了趟,直至前院发现摩托车不见了,她才知道,他丢下自己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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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没想到,自己也有成为弃妇的一天。

  一个小时前,郝晴努力不让自己露出可怜无助的模样,她到后院吊床躺下,尽力让自己放松,告诉自己他不是没有责任心的人,绝不会丢下自己离开,他只是心情不好出去走走,一会儿就会回来了。

  但是吊床好像长了牙齿,让她躺得浑身不舒服。

  她只好到前院坐在摇椅上,摇啊摇,满心的郁结没减轻,反而弄得她头昏脑胀,折腾了许久,最后她再回到客厅,缩在沙发里,焦心的等着他回来。

  随着逐渐拉长的光影,越来越昏黄的光线,她不用看时钟也明白近黄昏了,同一个姿势摆久了让她腰酸背疼,她不适的挪移身子,再换个坐姿,心却是一寸寸的沉入寒冰里。

  他真这么狠心,将她丢在屋里,不担心留她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偏远地方会有危险?不担心她可能会发生意外?也不担心她害怕孤单,难过哭泣?

  只为了个误会,他不听自己的解释,就无情的丢下自己离开,教她痛心的怀疑,他对自己到底有多少的真心?他又抱着何种的心情与她在一起?

  无数的想法争先恐后的进入郝晴的脑里,全都报忧不报喜,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受不了的跳起身,冲出别墅。

  夕阳西落,柏油马路经过一天的晒烤,仍散发着温热,虽然太阳威力减弱了,但是仍让郝晴蒸出一身热汗,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在澎湖,她无亲无友,只能漫无目的的往前走,希望身体的劳累能逼使脑袋休息一下,别再胡思乱想。

  不知道走了多远,她在一棵路树下休息,看着远处的太阳降入海平面,天色暗下,路灯一盏盏亮起,青白的灯光更照得地身影孤寂。

  她好想家,想回家,这时她才想到,她可以回家啊,有了目标,郝晴撑起疲惫的身子往回走,她想家,想台北,应该是美好的假期,至少在今天中午前是这样,现在却成了她的伤心恶梦,她不要再留在这里了。

  好不容易,在她筋疲力竭的快倒地前,那前院有着绿竹的白色别墅终于出现在眼底,郝晴加快脚步,推开铁门,她小跑步穿过院子,手还没碰到大门门把,门就被大力拉开,门后是她等了一下午的男人,他一脸的气急败坏。

  「该死的,妳跑去哪里了?」

  郝晴抿紧唇,强压下狂涌而上的酸楚,不发一语的推开他,直往楼上冲。

  「娃娃……」安德烈随后追着。

  回到卧室,她从橱里拿出自己的旅行袋,将自己的衣服、物品杂乱的塞入。

  「妳在干嘛?我们明天才回台湾。」安德烈连忙拿走她的旅行袋。

  郝晴抢不过他,索性不要了,她抓起自己的背包,里面有证件和钱包,也足能让她离开,她往外走。

  安德烈丢下旅行袋,在她踏出房间前抓住她。

  「放开我。」她被逼出声,奋力要挣脱他困住自己的臂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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