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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发觉夺灵变得不大一样,好像另一个人似的,是不是?”唐泌先下手为强,心虚地躲避他严厉逼人的眼神。

  追魂心思缜密,他眼尖地捕捉住唐泌的慌张,乍然忆起夺灵当时对唐泌的质疑,因此他格外留意唐泌的种种反应。

  “沁夫人是想说有人冒充夺灵?”催命猜想。

  唐泌一双晶莹明眸闪过一记光彩。“我……我不大确定,只是……”她从怀里掏出一只毒蜘蛛。“只是夺灵苦心饲善的小毒物会咬……主人吗?”

  的确,夺灵以自己的血混合食物饲养毒物,这些稀奇古怪的小东西一触及夺灵的气息绝对百依百顺,更逞论会咬伤她。

  “阎王,有件事我现在才想起来,此时经沁夫人的提醒,我才觉得夺灵极有可能是别人假扮的。”缉魄已不需要靠拐杖行走,他来到阎战身旁低声说:“还记得那日夺灵为救一个误闯兽栏的孩子而举枪射豹吗?她……她拿枪的手法…和擎天盟的月狐太相似了!”

  “可是阎王却出面掩护她。”催命顿了一下,继续说:“难不成阎王……”

  “阎王早就知道她不是夺灵,”追魂明快的接话。“反而替她掩饰!”看来阎王真的对月狐动心了!

  “这么说……真的有人易容成夺灵的模样混入阎邦,也许……也许那个假夺灵就是内奸!”唐泌佯装忧心忡忡道。

  阎战瞟了她一眼,嘴角挂着冷笑。

  “夺灵自从自擎天盟回来后就怪怪的,说不定真如沁夫人所言,她就是混在阎邦共风作浪的内奸,而且怕事迹败露,便逼迫霍国书自杀!”缉魄兴起一股忧患意识。“当晚她的确先离开了会场。”

  “那一晚她一直待在我床上!”阎战半眯起眼,闪着令人畏惧的精锐目光。

  “追魂不是说凶手会下蛊或降头之类的妖术妈?也许那只狐狸精就是会使邪法的魔女。也难怪阎王会被她迷得团团转!”催命笃定地说。

  唐泌得意地扬起眉,既然众人皆站在她这一方,她也不再有所顾忌,得尽速铲除那个知晓秘密的女人。

  “战儿,看来你的确是在姑息养奸!”

  “泌夫人、三位护法,啊……阎王,”侍卫队长必恭必敬的进人。“刺客的血迹自枫林至总部前,最后消失在……阎王的轩房。”

  阎战闭上眼,想到傅靖翔背部一道发紫的伤口他就心痛如绞,仿佛被人狠狠朝心窝处捅下一刀,苦不堪言!

  “请阎王斩断私情、交出奸佞,一切以大局为重。”催命和缉魄半跪于地,坚决请命。

  “那个‘夺灵’不是内奸。”追魂打破沉默,出声反驳,“内奸另有其人。”

  “追魂,你是阎邦心思最缜密、观察最入微的护法,怎么这回证据确凿,你聪明的头脑反而打给了呢?”唐泌像是宠溺孩子似地微微一晒。

  “多谢泌夫人对追魂的赞美。”追魂的嘴角噙着莫测高深的笑意。正如唐泌所言,他是一名非常出色的推理家。“倘若月狐是内奸,那夺灵在去擎天盟之前地藏就失窃又怎么说?”

  “阎邦总算还有人真正肯动脑筋。”阎战冷冷一笑。

  唐泌面无血色,一动也不动的端坐椅上。她倒是疏忽了这一点,翡翠地藏遗失的时间是在夺灵上擎天盟前,这下她又该如何圆谎?

  “说来说去,内奸还是自己人……”缉魄心烦意乱地抓抓头发。嘴里咕俄。“到底是谁有通天本领,竟能逃过咱们一次又一次严密的搜查呢?”

  “该不会那天晚上夺……呃……”催命顿了顿,改口道:“月狐给我们的提示是正确的?”想到这里,他的心里竟感到些许愧疚,倘若月狐真的是内奸,她又何必提供缉凶的线索。

  “月狐怀疑望枫阁窝藏内奸,想必她一定是为了查明真相而夜闯望枫阁,不巧撞上泌夫人而……”追魂欲言又止,神情莫测。

  “你的意思是我是内奸?”他的话让唐泌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她倏地站起身来,身子剧烈地颤抖。

  “泌夫人,追魂不是这个意思,您别介意,他只是……只是……”妈的!这要他怎么说啊?催命好半晌才开口:“其实阎邦内的每一个人都有嫌疑。”

  “那就是四大护法也包括在内罗?”唐泌顺着催命的话说下去。“事到如今真的夺灵下落不明,也许她是畏罪潜逃,为什么没有人怀疑她?至于假的夺灵易容混进阎邦,动机可疑,却无半个人当一回事,反而站在这里质问我,这算什么?”

  催命和缉魄两人都看傻了眼,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头一回见到柔弱温婉的泌夫人这样精明强悍地咄咄责难。

  “泌夫人反应不必如此激烈。”唐泌的揪然变色更加深追魂心中的质疑、他自然不加以往尊敬。“如此一来只会让人以为你急于推卸责任。”

  唐泌闻言,摇摇晃晃地跌坐进檀木椅中,惨白的面容泪水泛滥,颤抖的手紧捉住扶手。

  “没想到老阎王一死,他的遗孀竟然就变成了内奸。”她颤声说着。

  “我没有兴趣再看你演戏了。”阎战身影一闪,巍峨如山的挺拔身躯直立在她面前,一双寒光迸射的冷眸无情地刺向她。“把解药拿出来。”

  “你要救那个来路不明的女刺客?”唐泌睁大一双眼。

  “她要是死了,我也不会让你活!”阎战从齿缝中冷冷迸出话语,额上青筋暴露。

  催命、追魂、缉魄三人同时倒抽一口冷气,今天到底是什么鬼日子,怎么每个人都反常?阎王竟然会威胁泌夫人?

  “你以为我很想活吗?”她早就想死了!

  “唐泌,你想死,我很乐意成全你,但是你休想拉她陪葬!”阎战冷冷地说。

  “你完全被那个魔女迷惑了,为了阎邦,我不会交出解药的。”唐泌就象是为正义而战的女子,誓死向敌人宣战。“就算我死也是!”

  “我有比杀死你更容易要你要协的方法。”阎战一发狠,往往什么原则都不管。“你知道什么叫‘鸦片玫瑰’!而你很爱我父亲,应该会为他守身如玉,一定不会做出对不起他的事。”

  “阎王,鸦片玫瑰是阎邦的禁药,更何况咱们也还没有确切证据证明沁夫人就是内奸,不可以的……”催命急忙阻止。

  鸦片玫瑰是一种强力春药,无论男女,只要一吸入此种气体,必定情欲高张、欲火焚身,非常饥渴地欲找人交合。

  唐泌白着一张脸,难以置信阁战会如此卑鄙。“你敢?”看他眼露凶光便知道他绝对敢。

  “我为什么不敢?”他狂霸的一笑,像头弓起背、伸出爪的狼,蓄势待发地欲扑杀猎物。

  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渐渐扭曲,像个带着俊俏面具的恶魔,他说到做到,而且毫不留情,唐泌第一次领略到阎战残忍冷酷的一面。

  “小人!”唐泌自怀中拿出一只锦袋,老羞成怒的丢给他。

  “我从没说过我是君子。”阎战自空中攫住锦袋,心急如焚地冲出去,临走前还不忘撂下几句狠话,“你们三人负责看紧唐泌,严密监视她的一举一动,要是这解药是假的,我发誓一定让她尝尝鸦片玫瑰的厉害,然后把她丢到大牢里,让她去解放那群罪犯的欲望。”唐泌闻言仰头大笑,声音凄厉至极,听似满腹委屈,遭人冤枉的凄楚哭嚎。

  三名护法个个面面相觑,默然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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