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的眼光都直盯着他们,竖直耳朵紧张的想听出一点端倪,谁也不想错过现场上演的好戏。
「你是哪家花店?送错了吧?」妁珊故意装做不认识,想息事宁人的逃避风波。她最不想的莫过于引人注目。
「没错,你叫朱妁珊!」唐海洋刻意扫视全场,并且以他招牌笑容迷倒众生后,又说:「我仰慕你很久了。」
话才出口,立刻引起一阵哗然,抗议着上天的不公平。在座的任何一位女人都比妁珊出色、美丽,这男人的眼睛被蒙住了吗?竟睁眼说瞎话?
「先生,现在是上班时间,请你不要跟我开玩笑好吗?我很忙,没空理你。」
妁珊冷漠紧绷的脸让所有人的心为之宽慰不少,两人相差太大,帅哥配丑女?不,谁也不看好。
「妁珊,你不认识他?」隔壁的张小姐没好心的问。
「不认识。」妁珊低着头专心弄她的帐,将驱赶唐海洋的重责大任交给这些妒嫉心重的女人。不用她交代,她们必然会办得有声有色,完美极啦!
「这位先生,你听到啦?朱小姐说她不认识你。」王小姐不自然的傻笑着。在帅哥面前,任谁都想摆出她最动人的一面,可惜往往适得其反。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她跟我熟得不能再熟,对不对啊,妁珊?」一脸邪笑,唐海洋故意把话说的暧昧不已,逼得妁珊猛然站起,抛下一切,将唐海洋拉到一旁。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大少爷?你不用工作,我可是要赚钱养家的。」妁珊最讨厌这类完全不懂体恤他人的有钱公子哥。
「追求你呀,我又做错什么?」唐海洋这回可是小心翼翼,不敢再用钱砸她啦。他研究又研究,想了又想,还是决定规规矩炬、本本分分的来追求她,反正他有的是钱与时间,不怕!
「做错什么?」妁珊好想迎面给他一巴掌。「你会害我丢了工作的,你知不知道?」
「送花给你就会让你丢工作?这么烂的公司不要待了,来我这儿上班,我给你安插个工作,包你工作轻松又高薪。」唐海洋不在意地说。
「做什么?当你的专属床伴吗?你想得美!」简直是对牛弹琴,横竖他都不会懂这个工作对她的意义有多大。「拜托你赶快走好吗?襄理在看我啦!」
「花你收下我就走,还有,答应跟我吃顿饭。」唐海洋耍赖的乘机要求着。
「好啦,好啦!」妁珊粗鲁的一把抢过花,没好气的说:「以后不准你再跑到这里捣乱。」
「一次答应一件,这点以后再说。晚上七点,你家楼下见。」唐海洋贼笑着潇洒的卷着风来,卷着风走。
妁珊无力的看着她根本不懂的花朵。老天,因为一时贪欲,惹来的不是她害怕的性病,而是比性病更可怕的麻烦,摇着头,妁珊端着苦涩的微笑。
「对不起,我一群好事的朋友作弄玩的,已经没事啦!」妁珊恭谨的跟襄理道歉,音量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传进每个人的耳朵。
「就是嘛,瞧她的样子,怎么可能搭上……」
背后议论纷纷,妁珊懒得去理。反正与她们仅止于点头寒喧问好的同事关系,多说无益。
很想把花砸进垃圾筒,可这样一来,她有可能再度成为话题女子,只好无奈的将它放置一旁,等回家的路上再丢掉好了。
「对不起,让您久等了。」勉强挤出笑容,妁珊甜腻的向顾客礼貌招呼。
唉!风水轮流转,这回换她踢到铁板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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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哎哟……」
澐攸将厨房弄得一团混乱,好不容易弄妥两个便当,她的纤美玉指早已伤痕累累,扎满0K绷啦!
从未下过厨的她,买来一本本食谱,从上午八点做到现在,快中午十二点,试验一次又一次,不是烧焦就是太淡、太咸,弄得澐攸都想哭了,她只不过想弄个便当请继郸吃,怎么知道……竟然这样难。
幸好,她终于搞妥,捧着香喷喷的便当,急着把便当送去。她才不想辛苦老半天,结果继郸这家伙已经吃饱不管她,她可会呕死。
「喂!你吃饭没?」边开车,澐攸边打电话给继郸。
「我正在吃便当。」
「把它扔掉。」
「扔掉?你疯了?扔掉我吃什么?」电话中传来继郸的抽气声。他是招谁惹谁来着?
「我做了便当要给你吃,我不管哦,不管你吃不吃得下,都要把它吃完。澐攸撒泼地将车子急转弯。
「便当?你会做饭?」这可是吓傻他的大事。
「你怀疑啊?」澐攸抢着车道,猛叭着前头待转的车辆。
「不敢!你在哪里?」继郸好脾气的真放下手中便当。他有种感觉,澐攸是他的克星,专门来跟他讨债的。
「两条街外,你等着。」。
澐攸的话让继郸飞快的从十三层楼冲下来。女人给他送饭,这让他那群水电师父看到,像话吗?
「咦?你在等我?」澐攸踩着煞车,拉起手把,很高兴看到他迫不及待的模样。
继郸不置可否的问:「在哪里吃?」
「上车,附近有个公园,就在那里吃。」澐攸本想找他去快餐店,但看他一身脏,只好作罢。
「等一下!」途经一家便利超商,澐攸冲下车,再上来时手中多了包满是饮料的袋子。
「我们只有两个人,你买这么多干嘛?」继郸瞪着这包东西,神情不悦。
澐攸好心情的没跟他计较,只淡淡的说:「不知道你喜欢的口味,只好每种买一瓶,反正等会儿你可以带回去请工人喝,不怕浪费。」
在不知不觉中,澐攸已能站在他的立场和角度看事情,这是他始料末及的。继郸没有再多说,虽然他觉得她不用煞费苦心张罗这些,但仍不免有丝感动。
「好吃吗?」看着继郸捧场的一下子扒光饭盒,澐攸高兴的问。虽然她试过味道,不算美味,但勉强还不算太差。
继郸边喝饮料,假藉模糊的称赞着,他从不轻易开口赞美人,总是严谨的要手
下好还要更好,可是当他无意中瞥见澐攸满手的OK绷时,他知道,对澐攸来说这已经是最好、最尽心尽力的成绩。
只要能够补偿她受伤的辛劳,再难吃他都会吃完,并且真挚的告诉她「真好吃」。这是他唯一能做的事。
「真的?」澐攸迷雾的双眼晶亮得可爱极了,双颊泛着红晕,乐陶陶的傻笑着。原只是一时兴起的主意,没料到竟能讨好他,也同时讨好了自己。继郸见澐攸一副快乐欣喜的模样,决定多说几句心里的话:
「我一向吃便当吃惯,能够吃到你亲手做的便当,觉得心满意足。」
继郸仰躺在草皮上,吃饱喝足,习惯性想小憩一会儿,闭着眼睛,他深沉地睡着。
真奇怪!澐攸吃着自己做的便当,盯着他的睡容:心中缓缓升起奇异的满足感。她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从来没有过的感觉在遇见继郸后纷纷出笼。
她知道,她是迷恋他成熟、稳重、脚踏实地,还有对她宽大的包容,尤其是他不会枉顾事实的讨好她,反而义正辞严的教训她,这些对她都很新鲜、很有趣。
可是为他做饭已经远超过她可以给的界限,她不应该付出的不是吗?该死的,她竟觉得心甘情愿,心里甜得——只为他说句赞美的话,老天,她是不是转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