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要开户。」带着笑,磁性的男低音引发她欲爆的火气。真讨厌,都快下班啦,偏偏跑来凑什么热闹?开户?又要浪费我多少时间?
抬起头,妁珊不带暖意的笑容瞬间僵化,她赶快低下头让及肩的直发垂遮住她的脸。其实她的动作是多余的,除非是她那三个死党,普天下还没有人能认出这扮相下的真面目。
为保险起见,妁珊公事化的递给男人一堆文件,暗暗打量他的表情。
男人专注且有力的填写资料,并末多看她一眼。妁珊暗自吁出一口气,这才端起应有的礼仪与过分矫饰的声音,腻腻地说着些废话。
接过资料,妁珊不可避免的看到男人的字,与他的名字——唐海洋。
唐海洋,不久前才跟她发生一夜情缘的男子,无巧不巧的又遇上啦!
她根本已经忘记的人,此刻活生生的站在跟前,还破坏她从不知道对方姓名的忌讳。现在她不仅知道他的姓名、电话、住址,连他的公司行号也一清二楚。
我不记得,我不记得。妁珊边keyin客户基本资料进档案里,边暗自催眠。
「先生,你要存多少钱在户头内?请填上存款单。」
唐海洋龙飞凤舞的写好单据,合并一张现金支票递给她。
「二百万?!」妁珊有点吃惊地看着上头的署名。是唐海洋没错,他是有钱人吗?
妁珊不应该大惊小怪的,在银行界里打转,每天见的不都是大笔大笔的金额吗?只是她绝对料想不到,这男人能够跟庞大金钱扯上边。
喜欢到PUB寻香猎艳的男人都高级不到哪儿去,有生意要谈,也只会选择上酒家,不会是PUB。妁珊最后告诉自己,这笔钱应该不是他的。
哎呀!都说过不想将脑筋花在男人身上的,不想,不想,什么都不想。
机械化的动作,妁珊花了二十分钟办妥唐海洋的存折,打发掉他,陆续弄着几位客户的存提款。
忙到四点多,妁珊终于交差的将钱交代完毕,轻松的走出大门。
「叭!叭!」
尖锐的喇叭声引起路边行人的注目,当然也引起妁珊无意的回望,这一看可吓昏她小命,讨厌的男人——唐海洋,正咧着性感十足的嘴唇朝着她笑,他的眼眸深邃多情含笑的缠着她。
妁珊拔腿就跑,不管方向,一路还频冒冷汗哩!这家伙该不会是认出她是谁吧!怎么可能?!
「朱小姐,朱妁珊!」唐海洋追上来,红色跑车沿路缓缓开着。
他确实是冲着她来的没错!
止住双足,妁珊打算面对他,她倒想看看他想搞什么花样!
「上车!」唐海洋命令的说,简单的一句话已将妁珊的身分表露无遗,他确实认得她是谁。
「不!」有事要讲就在这里讲,他休想再碰她一次。
「我载你回去换衣服,我只想请你吃晚饭。」
意料中,唐海洋带着兴味的直睨着她,仿佛是说:就看你敢不敢!
激将法成功的将妁珊给激上车,对于别人的寻衅,她从不畏惧,只有迎战。
唐海洋坚定无惑的操控着方向盘,气定神闲的几乎让妁珊为之神经紧张。他竟然能找上门来?看样子他一定对她做过彻底调查,否则怎会正确无误的,将车子停放在她家的地下停车场里?妁珊急欲发作的坏脾气克制得辛苦极了,但……现在不是让他吃苦头的时候,妁珊冷笑的踱上楼去。
唐海洋十足把握的坐在车内,没有跟上,他燃着烟,悠哉悠哉的听着曼妙的音乐。如果没料想错,妁珊绝对会挟带浩然怒气,攻城掠池的朝他大反击。
他就要她发脾气,就要地气急败坏,慌乱手脚,这样他才会有间隙可钻。妁珊将自己武装得太紧太密,出乎意料的,他翩然现身在她最脆弱的一环,已经让她措手不及、元气大伤,接下来的攻防战……唐海洋窃笑,他一定是战胜的一方,只不过会有场难缠的对峙。
为了今天,他可是煞费苦心,不惜花费巨资请人跟监,调查妁珊的身家背景,将妁珊的底摸得一清二楚。难得一见的好对手,岂可让她白白溜走?
唐海洋刚毅的大手将烟弹熄,温柔食指摩挲着烟支。他想要妁珊,想得发疼。
首破先例,唐海洋想将她据为已有,至少要拥有她一些时日;也只能这么多。他并不想放弃现在逍遥自在的生活,更不可能因此断绝他拈花惹草的兴致,他仍爱风流快活的日子。
相信以妁珊同样进化的心态,她应该会赞同。
妁珊穿着一件淡粉红雪纺透明衫,比基尼式鲜红色上衣,与同色系紧身低腰短裤,金黄色细高跟拖鞋,一只粉红色CHANEL皮包,浅粉底色眼影,雨红色口红,再加上梳理得叛逆且直竖的大红短发,妁珊浑身燃着既性感又火热的气质,怒火愤张的直烧着唐海洋。
「完美!」唐海洋闻着混合橙花、茉莉、鸢尾花香的甜美香水味,激赏的说。
风情万种的坐上车,妁珊没有赘言的问他上哪儿去。既然唐海洋能表现得气定神闲,她也不能太差不是吗?至少也该落落大方。
她才不想太快被看破手脚,多没意思呀!
「喜欢吃美国Shenson牛排吗?」基于礼貌,唐海洋询问。
妁珊不置可否的挑挑眉。
「这送你!」一个包装精美的黑色盒子放在妁珊的大腿上。
妁珊冷漠的打开,是一套美丽昂贵的LaPerla内衣,而且是妁珊最喜爱的大红色。
「无聊!」将内衣原封不动的放好,妁珊将盒子往后座抛。
「不喜欢?」唐海洋诧异的问。难道资料有误?征信社的人员不是告诉他,妁珊最爱名牌且红色的东西吗?
「你以什么名目送我?酬谢我的服务吗?未免少得可怜!」妁珊笑得放肆,笑得鄙视。她的衣柜里早已放着数件同品牌的内衣,她会看在眼里吗?
「拿去送给别人吧!」妁珊不在乎的抽着烟,看着窗外不断往后掠去的景象,她的眼光与心思都不是放在那些模糊的人车上,而是身旁男人鲜明的意图上。
他想干什么?能干什么?是妁珊感兴趣的。
高级的餐厅,昂贵的装潢与柔和的气质,在在讽刺着妁珊的热情装扮;看得出来,这是个属于上流社会的地方。
妁珊敏锐的感受到许多不友善的眼光,带着批判与不赞同恣意上下盯视她。妁珊笑得好甜、好妖艳,骄傲地抬高下巴,笔挺风骚地随着领台的带领,摇曳风姿地坐在他们的座位上。
「请问两位点什么?」身着洁净制服的服务生,恭谨哈腰问。
「一份挪威鲜鲑鱼,一份生菜色拉。」妁珊轻翻制作精美的菜单,兴趣缺缺地单点这两样。
「一份A餐。」唐海洋理所当然的点着牛排套餐。他是绝对的肉食主义者,尤其是牛排上带着吓人的血丝混着油腻的肉汁,他喜欢血淋淋的鲜嫩感,一如他会喜欢上妁珊是同等的道理。
将背靠在柔软舒适的椅背上,妁珊好整以暇的带笑看着他。没有温情的笑容,
仿似发出沉默的低语,警告唐海洋,她可不是这么容易取悦的。
「想跟你达成一项协议。」唐海洋再度露出他引以为傲的迷人笑容。
眼露兴味,妁珊挑眉询问,连开口问都懒。
「这是协议的一部分。」唐海洋把一本本子和红丝绒盒子放在桌上,推向妁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