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时后,齐恩和晓伶回到家里,同时拎着一袋食材。
换上拖鞋,晓伶提着袋子走进厨房,齐恩则在后头跟着。
“这样好吗?会不会大麻烦?”齐恩倚在厨房门口,看着正围上围裙的晓伶。
因为他们出门的时间太晚了,所以晓伶就提议干脆买东西回来煮,同时也算表达她酒醉事件的歉意。
“不会啦!”晓伶笑笑地说,头也不抬地开始清洗起蔬菜。
菜洗好后,晓伶转过身,这才发觉齐恩还站在门口。
“你去坐着吧。这边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嗯,交给你了!”
凝视着晓伶几秒,齐恩露出淡淡的笑容。
齐恩回到客厅,打开电现。摇控器拿在手上按个不停,新闻、电影、综艺节目……一台换过一台。
厨房里锅铲相碰的声音正热闹着,齐恩坐在沙发上,双手按着自己大腿,因为总有股冲动想往厨房跑!
半小时过后,晓伶端着两盘什锦炒面走到饭厅。
“齐恩,可以吃了!”
齐恩关掉电视,笑嘻嘻地走到饭厅。
“晓伶,我刚刚突然有种错觉耶。”
“怎么了?”晓伶脱掉围裙的动作忽然停下。
“我刚刚竟然想喊你,妈!”齐思仍是笑。
穿回围裙,晓伶的表情淡淡的,拿起其中一盘炒面,跟着又转回厨房里。
“怎么了?”
“有什么不对吗?”齐思跟了过去,一脸困惑。
晓伶忽地转过身,抬眼望着齐恩。
“我想撒把盐巴放在你的面里!儿子!”
齐恩眨下眼,吞了吞口水。他的晚餐啊……
“娘!我错了!”
结果,盐巴没撤,倒是多碗紫菜蛋花汤。
齐恩慢慢喝着汤,心底洋溢一股平静温暖。很久没有这样了!打从心底感觉满足与安心,就像家一样。
“味道怎样?还可以吗?”晓伶停下筷子,望着齐恩。
“很好吃!”齐恩笑弯眼睛。
晓伶嘴角微微含笑,继续动筷子。“晓伶,你常下厨作莱吗?”齐思吃了一会儿后,突然问。
“还好,除非逼不得已。”晓伶微微抬起眼帘。
“因为一个人吃饭挺无聊,也挺麻烦的。而且,我讨厌洗碗、洗锅子。”
“那以后我帮忙洗碗、洗锅子好不好?”齐恩瞅着晓伶试探地问。
“啊?”晓伶怔了怔。
齐恩眨下眼,露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
“外面的东西我几乎吃腻了,我觉得你作的还比较好吃。以后你作菜,我就负责清洗好不好?”
晓伶眨眨眼,拒绝的话想不出来!
齐恩仍是定定凝望晓伶,有所祈求的眼神竟像小动物一样无辜。齐恩是个俊帅的男孩没错,可是也常流露出无邪的孩子的表情,不是装可爱反倒像人格特质。这让女生,很难拒绝。
晓伶垂下目光,暗暗叹口气。
“好吧……”
齐恩笑了,像个孩子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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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度开始,上课一起出门,下了课就一起去买晚餐的食材,同住似乎就是这么一回事。有时中午的时候,晓伶还会接过齐恩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齐恩会兴奋地说,晚餐想要吃什么什么。
只有在这个时候,晓伶才会突然觉得,原来齐恩比她小!可是又该怎么说呢?原来被撒娇的感觉其实也不错。
日子安安稳稳的过,很快地期未考也跟着来临。晓伶因为是三年级,上的课少考的科目自然也少,但齐恩就不是了。大学生涯里最灿烂的时候就是二年级,而课业最繁重的时候也正是二年级。
期未考前一个礼拜,齐恩开始闭门苦读。
凌晨一点多,齐恩房里的灯还亮着,晓伶站在门外犹豫着要不要敲门。大学生嘛……本来就常熬夜,一点两点又算什么呢。
没有敲门,晓伶走进厨房里窝了一会儿,再走出来时,手上多了个盘子和杯子。
“齐恩……”晓伶轻轻喊,也轻轻敲门。
齐恩很快就打开门,表情有些惊讶但精神还不错。
“晓伶,你怎么这么晚还不睡啊?”说着,他忍不住皱起眉头。
听见齐恩的问话和表情,晓伶突然觉得有点错乱,怎么好像她才是熬夜K书的人?
“我刚刚起来上厕所,看见你房里灯还亮着,就过来敲门了。你打算几点睡啊?”晓伶笑了笑。
“有吵到你吗?再一下我就要睡了。”
“你顶多只能吵醒蚊子而已,别对我太客气。来、这是你的宵夜。别太晚睡,晚安。”晓伶笑盈盈地说。
“谢谢……”齐恩愣愣接过杯子和盘子,杯里是阿华田,盘子上是三明治,呆呆的表情好像脑中思绪突然中断。
晓伶微笑着转身走回自己房里,心底突然有种占了上风的感觉。一直以来太体贴、大呵护,就是和齐恩相处的感想。虽然有人呵护是很好,但是面对齐恩,她衷心觉得真的不想只是被保护而已!
拿着宵夜,齐恩默默关上门,中断的思绪慢慢连接上,感动刹那涌上心头。
有多久没感觉这样的体贴了?啜饮着温热的阿华田,齐恩感觉到一股甜人心坎的温暖。
书香◎书香www.bookspice.com书香◎书香寒假开始,晓伶将行李打包好准备回家过年。其他三人,希雅因为要陪以安,卓凡和齐恩则要忙学生会的事,所以同住的四人里,晓伶是第一个返家的人。
回家的当天,晓伶让齐恩载去车站,临上车前齐恩还买了便当和饮料给晓伶当晚餐。
“谢谢,回去时骑车小心点。”接过便当和饮料,晓伶笑盈盈地说。
齐恩望着晓伶,真的觉得好舍不得。
“嗯,到家了记得打电话给我。”
晓伶点头,仍是微笑,但一股不舍突然油然而生。
铃声急急响起,晓伶转身上车;座位在车厢中,恰巧靠窗,晓伶坐下后往窗外望去,齐恩还站在月台上向她挥挥手。
火车启动,挥手的身影越来越小,窗外的风景不断在急驶中改恋,但挥手的身影却仍停留在晓伶眼底。
晓伶望着窗外的风景,心底悄悄蔓延惆怅。回家一向都是高兴,但这回却像失落了什么一样,心情忍不住沉重。
好像若干年前,她从高雄连夜北上,红红的眼睛明明有掩不住的伤痛,但平静的表情却又像不曾流泪。而唯一无法否认的是,只有道自己都不明白的失去,那感觉心仿佛缺了一个角。
如今,曾经失去的东西在遇见齐恩后,似乎正一点一滴的回来,虽然感觉依旧不安,但却已不再害怕。
两小时后,火车通过彰化,窗外已是一片夜黑,只有屋舍与车辆的点点亮光。晓伶靠在窗边,心里无聊到极点,一个人坐火车时最大痛苦莫过于如此。
手机铃声忽地响起,宁静的车厢里显得刺耳,晓伶慌慌张张打开背包,连忙伸手进去捞着。
手机捞到,来电显示是齐恩。
“喂,齐恩,找我有什么事?”晓伶刻意降低的音量,却仍俺不住欣喜。
“你到家了吗?”
“还没,才刚过彰化而已。还要两个小时才会到家,我好无聊喔……”明显撒娇的语气晓伶想也不想地就说出。
“呵呵……真好,我这里快忙翻天了,开了两个多小时的会,现在才中途休息,恐怕又要开到七八点了。”齐恩的笑声自电话彼端暖暖传来。
“那不是你载我来坐车后,就开始开会了吗?是卓凡虐待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