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在,很好,可蓝抚着胸口长长的吁了口气,经过今天早上,她很怕在这个时候看到他。下午三点钟的一栖空空荡荡的,尽管外面的气温有三十多度,但房子里还是冷阴阴的,她想把收在袋子里的薄外套拿出来穿,想想又懒得动,反正马上就要到家了。
“哈啾!”太冷了所以打喷嚏了吗?不过,这个喷嚏并不是她发出来的啊?
“是谁?’’可蓝抓紧包包,走到转角的楼梯处,那里是声音的来源。
楼梯间昏黄的灯光里,竟然有个小孩子趴在黄袋子上睡觉,看他抖成那样,一定很冷,她不觉气从中来,怎么会有这么不负贡任的父母,把自己的孩子放在这里睡觉,摇摇头,她轻轻拍醒了孩子。
小健揉着睡眼坐起来,看到面前的陌生人也不怕生,反而甜甜的叫了声姊姊。
“乖,你住在几杠,姊姊送你回去,在这睡儿会感冒的哦!”对于小孩,可蓝总是特别的温柔,用自己的钱开一所幼稚园一直是她最大的希望,她现在也正在为这个目标而努力。
小健摇摇头。
“你住在这栋大楼里吗?”可蓝改变问法,心想,这孩子真可爱,就是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嗯,我忘了带钥匙。”
什么?竟然叫这么小的小孩当钥匙儿童?可蓝决定等一下送小孩回去后,要好好对他的父母亲晓以大义一番。“你家里面现在没有人吗?”这句话一问,可蓝也觉得自己好呆,要是有人在家,怎么会让他带钥匙。
“姊姊,我可不可以先到你家去一下?”
可蓝没料到孩子会有这样的反应,停顿了一会儿,才答道:“可以啊!可是,姊姊怕你家里面的人会担心。”
小健很快的摇摇头,“我不会待太久的,我爸爸四点多就回来了。”
“嗯,好啊,等四点姊姊再送你回家。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毕子健,爸爸都叫我小健。”小健很自然的牵着可蓝的手,跟着她走进电梯。
这小孩也姓毕,不,不会这么巧的,可蓝仔细看着小健的脸,没有足以作为特徵的大嘴巴。
◇ ◇ ◇
等回到家里,可蓝才明白为什么小健会有这样的要求因为一进门小健惟一的目标就是厕所。
“小健,好了吗,要不要姊姊帮忙?”可蓝在外面不心的,看起来这个孩子大概才三、四岁吧?虽然很会说话,但是一些生活上的事,知道他是不是能够办得很好?
“谢谢!”小健的声音跟马桶的拍水声一起响起,门打开后,他的脸有点红,好像对于自己向不认识的人借厕所这件事有点不好意思。
真是个小大人,可蓝故意不看他,“要不要吃饼干?姊姊给你泡牛奶喝。”老实说她家也只有这些吃的。
“不用了。”
小健嘴里虽这么说,可蓝却听到一阵小小的咕噜声,“那好吧!姊姊想吃,你陪姊姊吃点东西好不好?”
小健乖乖的点点头,脸却红得更厉害,他好像明白可蓝的用意,知道她是为了自己才这样的。
没多久,两个人面前各有一盘饼干,一杯牛奶,小健乖巧的拿起饼干,他很有礼貌,可蓝看得出孩子是真的饿了,偷偷的把自己面前的饼干又放到小健面前,这回小健没有推拖,点点头算是谢谢,接着继续吃。
“不要太急,饼干我还有。”看他吃得那么急,可蓝心疼的道。
“嗯,谢谢姊姊。”
可蓝怜爱的揉揉小健的小脑袋,异常细柔的发丝,今她心中的怜爱益增,“对了,小健,你是男孩子吧?”
“嗯。”喝了一大口牛奶,小健的小脸上渐渐露出满足的表情。
“几岁了?”
小健伸出一只手。“五岁!”
哇,现在的小孩不是看起来都比实际年龄要大吗,怎么这个小孩看起反而还要比实际年龄小个两岁的样子?嗯,一定是他爸妈没有好好照顾他,“小健,你每天都要自己回家吗。”
小健摇摇头,“以前康康没生病的时候,爸爸会接我们上下学。”
“康康?”
“他是我的妹妹,我们是双胞胎哦“我跟她最好了,以前她没生的时候,我们都在一起玩,一起上课,后来她生病了,爸爸就变得好忙,最近几天我都没有看到他。”
喔,原来是有孩子生病,这就难怪了,“你妈妈呢?”都没听到他提妈妈,这个年龄的小孩应该跟妈妈比较熟吧!
小健摇摇头,“妈妈在我和康康还不到一岁的时候就死了,爸爸把她所有的照片都丢掉了,所以,我没见过她。”
可蓝有点了解的点点头,她明白这种心情,四年前,她也把大部分家人你追物都丢了,等到她清醒过来,想要找些东西凭吊时,这才发现,手边剩下的东西少得可怜,“唉!那么,这几天是谁在照顾你啊?”
“陈妈妈。”小健答得很快。
“这样啊,你在我这里,陈妈妈会不会担心呢?要不要打个电话给她?”一定是小孩不喜欢那个保母,所以不愿意回家。
“不用了。”小健两只小手晃得很急,“她不会来了,两天前她跟我说,要我跟爸爸讲,他们要搬家,所以没办法再带我了。”
“那你跟爸爸说了吗?”
小健低头看着半空的饼干盘子,忽然一口气喝完了所有的牛奶,“姊姊,我可不可以再要一杯?”
“喔,好啊!”可蓝拿起空杯子,走到厨房去,“你还没跟你爸爸说对不对?这样不行哦!你还小,有些事情自己是处理不了的,如果你不敢说,等下姊姊送你回家,帮你跟爸爸讲好不……小健?”她再端着牛奶出来的时候,小健已经不见了。
“哈哈,你怎么这么逊,连小鬼都骗得过你。”李纯坐在可蓝的沙发上,喝着自己煮的咖啡,感觉起来这好像是她的房子一样。
可蓝坐在她对面,有点懊恼的捧着与李纯成对的咖啡杯,“我想他一定有难言之隐,那子不像是个坏小孩。”
“是吗?好吧,随便你。”李纯将长腿蜷起,慵懒的半趴在沙发上,“今天有人来找你,你想不想猜猜是谁?”
有人来找她,可蓝背背挺得直直的,那个讨厌鬼该不会知道她工作的地方吧?
“我不知道。”
“张于龄。”
“姊夫?他知道我在你那里工作?”可蓝激动之余,手中的咖啡被她洒掉一半。
“我不会帮你清的。”李纯看着脏兮兮的地板,冷淡的说。
“好啦,我自己清,你先跟我说姊夫的事麻!”她一面说一面抽出一大堆纸巾,胡乱盖在地上那一摊咖啡上。
“他只知道我们是好朋友。我跟她说,你来找过我。
“什么?你怎么可以……”
不等可蓝说完,李接着又说:“我借了你一笔钱,让你出国去念书。”
“出国念书?”可蓝心放下一半,还好,姊夫还不知道她现在的事,“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奇怪的理由,姊夫会信吗?”
“最近有人出国,所以,顺口就这么说了,至于他信不信,那就是你的运气了,我可管不着。”
“他没问我去哪个国家,念哪所学校吗?”
“问啦!”李纯动了动,想让自己更舒服点,“我说不知道。”
“他怎么说?”
“我都说不知道了他还能怎么说?”李纯泰然自若的喝了口咖啡。
可蓝看着李纯,心想,若论对付男人的手腕,大概投入比得上她这位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