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惊讶也不生气?我看,不会是唐曼君那笨蛋先露了马脚吧!”龚浚皱起眉,怪异的打量他几秒後,非常颓丧的耸耸肩,转头准备走人。
没有见到预期的效果,一点都不有趣。
“喂……”关长庆叫住他。
“她的确是在无意中自己说出来,但我还有件事要问你。”他沉冷正经的等著龚浚回过头来。
“那些暴露到极点的服装,是你还是曼君自己的意思?她说是你……”关长庆咬著牙,心里已经有个隐约却又不愿相信的答案浮出来。
“跟你这么多年的朋友,你觉得我会甘冒这种被你打死的风险,然後叫她穿著暴露的出门吗?”龚浚摇摇头,只觉得唐曼君含血喷人、不择手段的行径真是令人发指,亏他还陪著她演了这么多戏!
“在我面前每分每秒都要演戏,你们两个不嫌累吗?”关长庆脸色黑青的咬牙挤出话来,交握泛白的双手指关节开始格格作响。
他站了起来,握拳走向龚浚,平静的面容里有抹不易察觉的恼火飞过。
“住手!我知道你想干什么,就算要打人,你也该先回去整治家里的那个魔女,因为最先是她想出来的,何况如果不是我,你能一偿夙愿得到她吗?”龚浚反应极快的抢先举臂抵住自己胸前,作出防卫动作。
“我会更快的得到她,而且不必经历那么多痛苦!你这个混蛋,亏我把你当朋友,你竟然还和她设下这么大的骗局来诱我入瓮!”关长庆一拳挥过去,遭到龚浚举臂抵挡。
“那又怎么样?反正你明明爱唐曼君,她也爱你,过程怎么样就不必计较了吧!”龚浚皮笑肉不笑的推开他,边说边倒退著往门口走。
“既然话都说清楚了,我想我们的合作关系应该还可以继续下去,所以我要特休一个月,我不在时工作全权交给你了。”他倒退的往後走,却在话快说完时,撞上了後方突然出现的娇小人影。
“龚浚!都是你啦,我的汤差点洒了。”一身衬衫牛仔裤作轻便打扮的唐曼君,还来不及把眼前的景物看清楚,就一屁股跌在门口地上,脑袋撞上敞开的门板。她呼痛的护著自己手里的保温壶,嘟嘴埋怨龚浚。
“大魔女!怎么了,来看心上人啊,瞧你给他弄了什么好喝的,不过我告诉你,他现在大概没什么心情喝汤,因为他最想做的事情,可能是剥了我们两个的皮!”龚浚坏心的瞪著她,过於高大的身躯遮去她面前所有的视线。
“你说什么?”唐曼君愣了下,跟著面红耳赤的跳了起来。“你对他说了什么?”她心虚的探头往门内看,正好和关长庆阴戾的脸孔对上。
完了!唐曼君顾不得的将手中提壶一放,很没勇气的拔脚就要逃。
“唉哟,怕什么,他不是你最亲爱的‘弟弟’吗?之前是谁说要拐他上床的,怎么现在如愿了就明显、故意的想忘记先前说过的话?”龚浚笑得很坏的伸手勾住她的衣领,将她往後扯,扔给关长庆。
“这个恶质魔女你就自己留著吧!我要去找老婆和儿子了!”龚浚笑嘻嘻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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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唐曼君小脑袋低得几乎快垂到地上,她非常心虚的拿背对著关长庆,怎么都不敢回头看他一眼。
“你有没有话要对我说?”关长庆拧著眉。
“没有!”唐曼君像惊弓之鸟般的跳起来,巴不得能一口气逃出这里。
从小到大她什么都不怕,就是受不了他生气时的模样!外表冷冷的看起来没什么事,可那发起火来的狠劲却会让她吓到好几天不敢轻举妄动。
“龚浚说的是真的吗?这一切全是你们两个联手搞出来的骗人戏码?”他沉冷的往前跨进一步,温热的手掌扣住她的腰,将她扳转到自己眼前。
“我我……我……”她无措的又摇头又点头,小脸上开始有了明显的不安和慌乱。
为什么到了该要好好解释的时候,她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为什么?要骗人之前总会有个理由吧!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我不会饶过你的!”他伸手抬起她的脸蛋,皱眉瞪著那双水瞳里明显汇聚成滩的泪花。
这一刻,他可不能心软了,否则这女人将来还会再无法无天的胡闹下去!
“可是我、我只是……因为我……”唐曼君著急的想解释,却在看到他沉冷专注的幽深目光时,突然成了个大结巴。
就只是一句我爱你,可自己该死的却说不出口。
她抬起脸泪眼汪汪的望著他,泫然欲泣的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你怎么了,舌头让猫咬了?之前说谎骗人的时候还那么流利,现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他暗暗叹口气,但脸上的神色仍然厉寒如冰。
“我、我说不、不出来……”她可怜哽咽。
“就算说不出来也得说,没给我个好理由,就别想我这辈子会原谅你!”他下最後通牒,总不能永远都是她占上风吧,好歹也该有几次让她尝尝心慌的不安感觉。
“不原谅我?你真的因为这样一点无伤大雅的玩笑而生气了?”她失措的抓住他的衣袖,为自己听到的冷情话语心惊不已。
“唐曼君!’他咬牙拉开她的手,脸上神情阴狠愤怒到不行。
“你做的已经不是什么无伤大雅的玩笑!你把所有人全骗得团团转,还闹得龚家、唐家和擎阳之间的合作关系险些濒临破灭,这可一点也不好笑。”
“只要其中一家此刻收手撤资,不止所有员上都不必干了, 连我也会受到不小的牵连打击,这是你想看到的吗?”他恼怒的 对著她的面低斥。
虽然这些话有一部分是他杜撰出来的,但是不给她个教训,他真的难消肚子里的气。
“我不知道会这样,龚浚他都没说。”唐曼君吓了跳,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她颓丧的捂著自己的脸,很可怜的哭了起来。
因为龚浚也说没关系的,所以她才会这么任性的恣意妄为。
“龚浚他那个人想做什么就作什么,何时会管别人的死活,你难道没想过用欺骗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最後仍然会失去,因为不属於自己的永远都留不住!”他难得用如此严厉的语气说著。
听闻他的话,唐曼君震惊的抬起头,眼里的泪水像断线珍珠似的落下来。
他知道她要什么,却告诉她即使得到了也留不住?
所以,是不是……他其实……一点都不爱她?而她却愚蠢的、自以为是的误认为他是喜欢她的!
“你……一直把我当、当亲人看?”她惊慌的把自己的猜测说出,却再也没有勇气托出自己爱他的心意。
“除了亲人以外,你还希望是什么?”没正面回答的态度,却比正面答覆让人更心惊,他沉著脸,不再吭声的望著她。
他在等,等她说出一个能让他放下心里所有疙瘩的答案!
只要能亲耳听见那三个字,他就愿意相信,她这么做全是因为不得不的缘故。
因为太爱、太想、太思念,所以才不顾一切的勾引拐骗他!
但此刻的唐曼君却毫不知情、颤抖著举起手,僵硬的想触碰他的脸。
今天以前还那么温柔的脸庞,原来全是假的,是她自己太自以为是的一厢情愿,才会把事情弄到如此尴尬和无路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