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少爷你可得留意点,手劲别太大力,小姐她很怕疼。”项嫂有些忧心的交代。
“少爷,中午新闻有报导说今晚有强烈台风要登陆,所以我已经把屋子前後都整理妥当,不牢的门窗也钉上木条,地势低的地方还摆了防水沙袋,我想这样应该会没问题了。”老高走过来,把重要的事情告诉关长庆。
“对对对,冰箱里和厨柜上头也摆满了菜和罐头,什么都整理好了,要撑个两三天应该没问题。”项嫂急急的点头接道。
“所以不知道少爷能不能让我先下班,我儿子媳妇今天刚好不在,我担心我老伴一个人要照顾三个孙子会忙不过来!”
“我也是。少爷我也想先请个假回家,台风到了,而我家里只剩下一个老太婆,我担心她不会应付,所以可不可以请少爷让我们提早回去?”老高连忙点头附和。
“ 好!路上小心点!”关长庆点头答应,扶著唐曼君走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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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天气开始变冷,风势和雨势逐渐加大,听著屋外凄厉几近於人类呜咽的风号声,唐曼君心惊的打了个冷颤,握著无线电话的手更加使劲了。
“龚浚,是我!” 当电话那头传来龚浚的声音後,唐曼君瘪著嘴非常不情愿的开了口。
“ 摆乎了?” 龚浚一开口就非常直接露骨,恶劣的让唐曼君几乎想把电话摔出去了。
“不要说的这么难听,什么摆平了!”唐曼君一拐一拐的由客听走出。
“不然你想听什么,请问唐小姐把我那可怜合夥人的衣服剥光了没?”龚浚笑了出来,醇厚的嗓音里有著一贯的放荡不羁。
“听你这么愉快的声音,想必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所以暖暖是让你‘摆平’了?”唐曼君笑起来,利用龚浚说过的话来嘲弄他。
“是啊!谁像你那么不济,我看不如你就直接灌醉关长庆,将他扛上床,然後趁早怀孕,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好了!”龚浚笑归笑,可此刻声音里听起来好似有些无力和沮丧。
“这其实是你希望的吧!我看就算暖暖让你给怎么了,依她的个性还是会说不要嫁、我不爱你,亲爱的龚浚,你好可怜喔!”唐曼君一边艰难的走向楼梯口,一边抓著楼梯扶手准备爬上二楼。
“笨蛋唐曼君,你就数这个时候最聪明了,不过先别讨论我和暖暖的事,今天是台风夜,你打电话来不会是要看我被大雨淹死了没的吧!”龚浚哼道。
这丫头唯一会打电话给他的原因,就是因为关长庆,以前从他出国念书和关长庆同校同寝室开始,她的恶劣就已经展露无遗了。
因为谁叫所有人都还没发现他的心意时,这假仙魔女却己一眼看穿他爱苏暖暖,还拿著此当把柄,胁迫他告诉她关长庆的一举一动。
所以他能怎么办,他也是个可怜的受害者啊!
“喂!如果我想办法在线路上动手脚,让屋子跳电,这样会不会因为意外而把我们两人给烧死?”唐曼君压低嗓子,用气音说著。
“我不知道会不会烧死,但这种可能性是有的,运气好的话就是小小的停电,运气不好就是你和关长庆一起上天堂,作对枉死的同命鸳鸯!”龚浚讪笑的继续道。
“你不会是想趁台风夜制造出停电的意外,然後好拐我那可怜的合夥人上床吧!但这么难的事你做得来吗?”龚浚知她甚深的大笑开来。
“唉!你还真了解我。”唐曼君艰难的再往上一阶,抬头却看见关长庆的身影,由二楼起居室的方向走出来。
“浚,我今天跌倒了,脚又扭伤了,好疼喔。”她原本嘻笑的神态立刻转为妩媚撒娇,口吻柔媚的让龚浚浑身颤了下。
“大魔女,我那搞不清楚状况的合夥人,现在是不是在你旁边?”龚浚心知肚明的继续挖苦她。“这么恶心的声音,你不怕他听了会吐!”
“可是人家真的脚好痛,连走路都不方便。”唐曼君泫然欲泣的“哭诉”著,一双水眸暗暗观察关长庆的举动。
他走了下来,脸色铁青一片,看来心情很不好。
“你这魔女真能演,我说你……”龚浚话还没说完,就听见唐曼君惊惶的叫声,他连忙警觉的打住。
“你抢我电话作什么?”唐曼君叫得很大声,摆明是故意喊给龚浚听的。
她和关长庆僵持了一会,几秒後才敌不过他的力气而宣告放弃。
“龚浚!我警告你,要和她在一起可以,但你给我正正经经的像个君子,最好别让我发现,你做出什么会伤害她的事情来。”关长庆狠戾的说著。
“还有……”关长庆正想再说,龚浚已很不耐的打断他。
“你担心什么,有你这么关心自己姐姐的‘前’小舅子在,我就算有千百个胆也不敢欺负她!”龚浚忍著笑,语气浪荡不驯的说著。
“亲爱的‘前’小舅子!麻烦你把电话给曼曼,我有话跟她说。”龚浚在心里笑得快得内伤。
“有什么好说的,你直接告诉我也一样!”关长庆口吻冰冷的拒绝。
一听到龚浚喊自己小舅子时,他就一把无名火烧了起来,恨不得立刻冲到那混蛋家宰了他!
“跟你说?好吧!反正你一直是曼曼最、最亲爱的‘弟弟’,跟你说也无妨。”龚浚声音里有明显的捉弄和揶揄,只是在气头上的关长庆却浑然没有发觉。
“曼曼很怕黑,待会要是大停电时,你记得赶快‘用力’抱住她,不然她可是会哭得没完没了。”龚浚讪笑著。
“知道了!”关长庆黑眸眯了起来,不管龚浚是否还有话要说,迳自切了通话。
他转身瞪著站在下一阶楼梯上的唐曼君。龚浚那王八蛋果真对她做出……该死的事,否则他不可能知道曼曼怕黑,一黑就会哭、就要人抱。
他将无线电话扔在脚边,费尽力气才压下心中那股想对著心爱女人怒吼、狂叫的冲动。
他能怎么办?狠狠打她一顿,怪她跟别的男人乱来?
但是不可能的,他凭什么说她,八年前他连姓氏都改了,名义上已经不是唐家人了——即便唐家每个人迄今仍当他是一份子,但他却清楚的知道不可能再是了!
从他爱上自己的姐姐,不想再当唐家养子,而决心出国发展的那一霎,一切就变了!
十年前,为了希望将来有天能得到自己心爱女人,也希望能得到唐家爸妈的祝福,他选择了一条难走的路,要靠自己的力量去挣出一片天,而不是在唐家爸爸的余荫照顾下,成为一个什么都不会的无能大少爷。
因为唯有这样,将来他才有资格带著自己辛苦拼来的事业成果,堂堂正正的站在唐爸面前,求他把女儿嫁给他。
所以这些年,为了不让自己的决心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溃堤散去,他宁愿忍著思念的苦,逼著自己不许去法国见她。
日以继夜的努力工作,为的都是希望有天能到她面前亲口说爱她,说自己在好多年以前就爱上了她。
只是他似乎错了,大意的忘了十年这么长的光阴,会让一切事物都改变!
这些年,他在唐家爸妈及唐曼君小舅严拓东的帮助下,随时都能得知她在法国那端的情形,知道她忙著学语文、忙著读书和四处游历画画,根本没时间爱上谁,所以才会那么乐观的认为自己可以掌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