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现在怎么解释你都听不进去,为了证明我跟她之阗真的没有感情牵扯,请你让她出来,咱们好好说清楚。”
“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已经被我赶出去了,我们之间也已经没什么好谈的了。”怀聿冰寒的瞪着眼,脸上充满暴怒的表情。
“赶……你把她赶出去?”白子仅尖声怪叫起来,“你难道不知道她在咱们这个地方举目无亲、无依无靠,而且她不适应黑暗,你把她赶出去教她如何生存?万一……万一她在外头遇上了坏人——不,别说是坏人,她只要遇上了夜叉大将恐怕就会吓得魂飞魄散的,老天!你竟然狠心将她赶出去?你是存心让她死吗?”
怀聿的心因白子仅的这番话而整个纠结。是啊!他当时是气疯了,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万一……一想到那个万一他就心神不宁。他要去找她,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事,万一她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会自贪痛苦而死的。柔儿,柔……跨出的脚步在赫见白子仅忧心仲仲的神色时猛然僵住,不知不觉中泛出情感的脸庞再度转为阴寒。
她爱的又不是他,他担心什么?这里有个比他更担心的人呢!他收拾起所有的感情,冷冷的牵动唇瓣,语气充满了讽刺,“怎么,她没去投靠你,你很难过是吗?”
白子仅斯文俊秀的脸庞忍无可忍的鼓胀起来,重重挥出一拳击中怀聿的右脸,破口大骂:“你这个没脑子的乌龟王八蛋,我跟你认识已经十几年了,难道你不知道我的为人?我白子仅是那种会夺人之妻的人吗?这一拳是告诉你这个笨蛋,不该污蔑我的人格。”
怀聿邪气的扬唇,“哼,人格?谁知道你的人格是不是卑鄙无耻兼下流龌龊?不过……这跟那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正好可以凑成一对。”
白子仅脸色一片铁青,愤怒至极的又挥出一拳,这拳只擦过怀聿的脸颊,但随即又挥出的拳头则狠狠的击在怀聿的肚子上,“这一拳是告诉你不要欺人太甚,你或者可以不相信我,但怎么可以去怀疑一个纯真女子的感情?古怀聿,在我眼里你真是全天下最愚蠢的男人,像你这种男人根本不值得柔儿姑娘为你付出真情,你活该失去她,哼!”语毕,白子仅怒气冲天的拂袖而去。
怀聿重重的跌坐在椅子上,纠结的心依然悬在柔儿身上。她会不会出事了?万一……他好怕有个万一,真的好怕。虽然他嘴里口口声声骂她水性杨花,不顾她的死活,但天知道他的心里此刻有多后悔赶她出门,她在这个时空无依无靠,又不能适应黑暗,加上记忆已经恢复,对冥幻王国更是一无所知,就如白子仅所说,别说遇上坏人,只要遇上夜叉大将恐怕就会吓得魂飞魄散的,老天,他竟然狠心的将她赶出去?
柔儿,柔儿——
奔出的脚步已经顾不得内心对她的怨恨,他只要看到她平安无事就别无所求了。
第七章
怀聿与白子仅两人几乎同时得到消息,知道有一名美艳娇柔的女子被夜叉大将带入公府,两人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柔儿,于是不约而同的奔往公府。
“你……”
“你……”两人在公府大们口相遇,面面相觑。
白子仅明朗的双眸眨了眨,挪揄的动起嘴皮,眼角邪气的笑着,“你不是不顾她的死活了吗?现在来还干什么?”口是心非的家伙,既然心里还是那么在乎她,干嘛还要装作一副冷酷无情的模样?
怀聿脸色僵硬紧绷,一对寒眸隐藏着窘迫,“我……我有事来找公府大人商谈不可以吗?”这话说得既不理直也不气壮,显然是心虚的缘故。
哼!不可理喻!难道这公府只有他白子仅能来吗?古怀聿满腔的怒火开始炽烈燃烧。这白子仅也实在太有心了吧,对他的未婚妻关心到这种程度,竟然这么快就打听到消息,而这是否证实他的揣测无误,他跟柔儿之间的关系确实非比寻常?该死的王八蛋,还口口声声在他面前说他不是那种会夺人之妻的小人,结果呢,他的行为却是这般教人不齿,呸!表里不一的家伙!
白子仅凝视若古怀聿的脸色,神情充满诡谲、他长长的“哦!”了一声,斜睨的眼闪医灵舌怪,“原来你是来找公府大人谈事情的,那……你先请吧!”摆出个优美的姿势请他先进去。
怀聿恨不得伸手撕烂他那张可恶的嘻皮笑脸,一下子被这家搞得进和退两难,一张脸绷得几乎爆裂,重重“哼!”了一声,猛然掉头离去。
白子仅朝他的背影扮了个鬼脸。哼!死要面子,明明心里关心得不得了,偏要摆酷,既然如此,我就让你尝尝爱摆酷的下场。
他撇了下鼻子,又哼了一声,然后大摇大摆的迈入公府。
“右护法到——”公府侍卫一看见白子仅驾临,立即拉开嗓子朝府厅内大喊。
才一眨眼工夫,公府大人已经率众出来迎接,必恭必敬,“恭迎右护法大驾光临。”
“免礼。”白子仅一贯的笑脸迎人,挥手请起,然后率先朝府厅迈进。
“右护法请坐。”公府大人简直奉白子仅为太上皇,还亲自倒茶伺候,一副阿谀谄媚相。
“听说您手下的夜叉大将今儿个从街上带回一名来路不明的姑娘,是吗?”白子仅直截了当的问,态度一派悠然,轻松自在。
“是的。”公府大人恭敬的回答。
白子仅一副喜上眉梢的模样,当然,那姑娘究竟是不是柔儿姑娘还有待商榷,“可否让我见见她?”
“当然。”公府大人颔首道,“右护法这边请。”
白子仅在公府大人的带领下进入黑暗的地牢,当然,这种黑暗对冥幻王国的人来说根本不算黑,但对柔儿来说可就不同了。瞧她此刻正披头散发、一副狼狈至极的模样,蜷缩在地牢一角,一对骨碌的眼睛充满惊慌的转来转去,活像害怕着会有妖魔鬼怪突然出现,将她撕碎似的,当然,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她根本什么也看不见。
可怜的柔儿姑娘。他刚刚应该把怀聿一起拖进来,让他也瞧瞧这幅景象才对——这就是他把她赶出寒水阁的后果,他不相信他若见了这景象不会自责痛苦。
“点灯。”白子仅愠怒的命令公府大人。
刹那间,黑暗潮湿的地牢灯火通明,众人一下子都无法适应如此刺眼的亮光,纷纷遮住了眼,柔儿只觉眼睛一阵刺痛,也做了同样的动作。
似乎永远都端着笑脸的白子仅难捺胸中升起的怒火,瞪向公府大人,吓退了公府大人一步,怒喝着:
“她又不是犯人,你竟然把她关在这种地方!”
公府大人吓得冷汗直冒,“右护法请息怒,小的实在没办法呀!这姑娘又哭又叫的问她什么都不回答,还抢了夜叉大将的铁戟要杀人,小的无奈之下只好暂时把她关进这里了。”
“混帐!”白子仅又一声痛骂,首次在属下面前露出狰狞的表情,“你知不知道她是谁啊?”见他摇头,咆哮道:“她是左护法的未婚妻。”
左护法的未婚妻?公府大人腿软的跪在地上,猛磕头求饶:“右护法恕罪啊!小的实在是不知道才会冒犯,您大人有大量,请饶小的一死吧!”
白子仅嗤之以鼻,“哼!我是可以饶你一死,但左护法肯不肯,我可做不了主。”又骂了一声:“混帐东西!”然后命令道:“还不快点把门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