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但随即改了口,“我想他是被你迷了心窍,竟然明知故犯的将你带了回来,而这件事若传入天子耳中,他就是——死路一条。”
柔儿揪着胸口惊叫起来:“死路一条!?”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此刻更像一张白纸。
“这也是我叮咛你不可以告诉任何人你不是这时空之人的原因,因为人多嘴杂,这事只要一传出去就不得,了了。”白子仅一脸凝重的表情。
柔儿颤抖着双唇,神色恐慌,“可我已经告诉凌云仙子了。”
“我知道,不过你放心,这事我会想办法摆平,你只要记着,千万别再对任何人泄露,知道吗?”他慎重的再度叮嘱。
“我知道了。”她说得很轻,担忧之情凝聚在她秀丽的眉宇之间。
白子仅再度露出灿烂笑容,“知道就好。对了,这瓷瓶你小心收着,只要按时服用,你脑部的瘀血就会逐渐褪除,到时候就不怕会伤及视力,而且还会恢复记忆。”
“真的?”柔儿喜出望外,“怀聿如果知道我的伤可以医治,他一定会很高兴的。”
“你不能跟他说!”白子仅激动回道。
“为什么?”她纳闷的蹙起弯弯柳眉。
“因为……”他不能告诉她怀画孚愿她失明也不愿她恢复记忆的事,那……“喔!因为我担心万一真的没办法完全治好你,怀画豆不是要大大失望,所以,暂时别让他知道,以免万一治不好时他会难过,他那么爱你,你一定不希望他难过吧?”
他说的对,最好先别让怀聿抱太大的希望,不如暂时瞒着他,等她的伤完全好了之后再给他一个惊喜。
“好吧,我暂时不说就是了。”她柔柔的笑,像水一般轻柔。
“嗯。”她真的好美,怪不得怀聿会为了她不顾一切,但是,这也让他不禁开始担心,等到她恢复了记忆,一切不晓得又会变成什么样子,她也许再也无法适应冥幻主国的黑暗,也许……他突然不知道自己瞒着怀聿做这件事究竟是对是错,万一……到时候怀聿就会怪他自作主张;但是,他又怎能眼睁睁的看她眼睛瞎掉?他毕竟是个大夫,这有违他的天职啊!
但愿一切都会平安无事,但白子仅心底却浮动着不安。
结婚的日子敲定了,订在下个月的初一。
寒水阁一大早便开始张灯结彩,内外一片喜气洋洋,老管家指挥着上下,非得把这次的婚礼办得盛大非凡不可。
十年前,他不过是一名衣衫褴褛的流浪汉,成天像只流浪狗似的在街上向人摇尾乞怜,谁知道会遇上一脸寒若冰霜却心地善良、饶富同情心的古怀聿——当然,这心地善良又饶富同情心是他自己说的,当时怀聿一对眼睛放着冷箭,铿锵的对底下的人说了句:“把他带回去。”吓得他当场屁滚尿流,甚至还破口大骂,骂他草菅人命,因为当进他真是不知自己为了何事冒犯了这高高在上,用眼神就可以杀人于无形的左护法。本以为自己这条老命不保,谁知道被带进寒水阁后,每个人都亲切的对待他,他这才知道,原来左护法是可怜他这个无依无靠的糟老头,才让他有了片可以挡风遮雨的屋瓦,后来他更发现,这寒水阁里的成员竟然全都是一些无依无靠的可怜虫。
原来,传言天子身边的左护法冷血无情是假的,他的冷血无情只是表面上的,其实他的心就像菩萨那样高贵、善良;但是,他从来不承认这些事,而是借口个的寒水合需要有人打扫整理,而他为了节省开支,所以找了些免费的人来替他做工罢了。不过,他的家规很严,也不容底下的人对他有所冒犯,因此,众人虽心里感恩却也畏惧他总是一脸冷酷无情的样子,话虽如此,个个仍是对他死心塌地,挖心掏肺。
言归正传。他这糟老头后来因为“年纪最大”而被推举为管家,在寒水阁吃香喝辣,当然,这全都拜怀聿所赐,这分恩情他就是用尽一生的心力做牛做马也报答不了。说真的,他这糟老头真渴望自己也能有像他这么个儿子,可惜他福薄,穷困潦倒了一生,别说儿子,就是老婆也没一个。所以,他被收留之后便不自觉的向往能有像他这么个儿子,无形中便自然而然的将他当成自己的儿子。当然,他也深知自己有这种想法对左护法是一种冒犯,偏偏他就是情不自禁;当然,他也不敢有什么奢求,只希望主子能快点娶妻生子,有个快乐幸福的家庭,偏偏……
这孩子不知道是不是有问题,对女人总是视若无物,不过现在可不一样了,他非但把女人带回家来,还决定要成亲了!这对他这个糟老头来说可是天大的喜事,他简直乐歪了。
没办法,他俨然当成是自己在娶儿媳妇,快乐得不得了,所以,那天怀聿将柔儿带进家门,并当众宣布她成为这个家的另一个主人时,他乐得恨不得能立刻上街去敲锣打鼓告诉大家这个喜讯,只是,他却不知这将带给怀聿一场可怕的恶梦。
柔儿一直沉醉在无边的喜悦里。
她真的要跟那个俊得让人每次和他在一起就会心头小鹿乱撞的男人结婚了!说真的,在她丧失记忆后,有些事她都觉得自己似懂非懂,有时候很简单的一句话她都得思索个好半天才能大概猜出其中的意思。不过,这种情况在白子仅给她长期服用一种颜色很奇怪的药丹后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她觉得自己似乎愈变愈聪旷下,有些名词她不必再像从前那样费心思考就能理解其中的意思,而且,她也不再闹头疼了,只是……
她撑起下颚轻颦柳眉,轻柔的体态像在微风中轻摆的柳叶。
好奇怪喔!她觉得自己脑子里最近老是出现一些模糊的影子,而这些影子似乎愈来愈清晰,好像某种消失已久的记忆正在逐渐苏醒,但不知为什么,这却让她感到十分不安。
“在想什么?”
怀聿低沉浑厚的嗓昔陡然在耳边响起,活脱脱的吓了她一跳,使得她低呼一声:“啊!”
“是我。”怀聿从背后搂住她的柳腰,脸上尽是温柔笑意,一张俊脸从她的肩后穿过来,斜侧着脑袋,睨着她那令人心荡神驰的漂亮脸蛋。
他愈来愈不正经了,不但学会了耍嘴皮子,还学会厚颜无耻,老爱在大庭广众下对她搂搂抱抱,惹得她总是羞答答的无处可躲。
她瞪了一眼,但无喧意,食指轻轻推了下他的额头,“我当然知道是你,除了你这个厚脸皮的男人,还有谁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对人家轻慢的?”
他斜唇笑了一下,“我就爱在大庭广众下抱你,怎么样?”
“不要脸,也不怕人家笑话?”她皱箸俏鼻,又推他额头一把。
他突然松手放开他,转到她面前站直挺拔的身子,一张严峻的脸庞横了起来,大声的说:“谁敢笑的话就给我站出来,我让他尝尝取笑我的滋味。”他这话不仅吓着了柔儿,更把周遭的下人吓得气也不敢吭一声。
“你……”柔儿真的吓着了,杏眼圆睁却说不出话来,小脸苍白。
怀聿看着她和众人慌张失措的样子,不禁噗味一声,继而又揽上她的纤腰,在她白嫩嫩的粉颈上偷得一吻,低声说:
“我是说,敢笑我的站出来,我颁个‘不怕死’的鼓励奖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