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尖叫出声,睁开双眸。
先前所见的恐怖景象消失无踪,印入眼帘的是拓跋狩温和深情的黑眸。
“你作恶梦了。”他将她拥入怀,抬起手,为她拭去额际的冷汗。
景绛雪枕靠在他胸前,直喘着气,不敢再闭上眼。“我梦见了大哥、爹与娘,他们被人斩首……”
拓跋狩轻拍着她的背,“没事,那只是场梦。”
“狩,我好怕他们会为了我而死……难道我们真的没有其他选择丁吗?”她知道,他不可能会让她就这么离开。
她也不能再嫁与他人为后,因为她已成为他的人,无论是身或心。
“放心,事情一定会好转,我向你保证。”拓跋狩轻抚着她那修齐、长及肩的柔顺黑发,柔声安慰。
景绛雪抬起眼望着他。“你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要不然他不会这么说。
“待我们一同前往舜天国,便可知晓,你母需担忧,一切有我。”拓跋狩朝她微微一笑,随即抿起唇,不再多说。
景绛雪见他不打算多说,自然也不会多问,一切交由他定夺。
等等,他方才说什么?他要陪她一同前往舜天国?他该不会也打算要去见舜天王吧?
两国君王相见,又会发生什么事?
天,她不敢再想。
“够了,别再想那些事,你只许想着我。”拓跋狩轻捏着她的下巴,俯下身,给她一记缠绵热吻。
舌尖霸道的长驱直入她的红唇内,恣意与她的丁香小舌紧紧交缠,不许她避开,一双大手顺势为她褪去衣衫。
他可没那么好脾气,容许她在他的怀中想着其他的事。
景绛雪听着他那霸道的命令,又感觉到他那布着厚茧、粗糙的大手在她身子各处恣意抚摸,不禁双颊绯红。
“你……”他们昨夜才缠绵一整晚,他怎么现在又想要她了?
“别说话。”拓跋狩伸手轻抚她的红唇,制止她开口。
景绛雪不再多问,娇羞地捧起他的头颅,在他唇瓣印下一吻,小手轻抚着他结实的臂膀,缓缓为他褪去衣袍。
两具赤裸躯体,缠绵相拥,不分彼此,忘却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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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十日后 舜天国 凌波宫
一名俊逸挺拔的长发男子斜靠在龙椅上,以手支额,似笑非笑的瞅着眼前的一对男女。
“还以为那两名使者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本王要的只是景绛雪,怎么会多出个不相干的男人一道前来?”玄郸眼底蕴含笑意。
拓跋狩眯眼瞪向他。明知他要前来,竟还故意这般说,若他不是舜天国的王,早就死在他剑下。
一听见那挑衅味十足的话语,跟在拓跋狩身旁的丹斐与葛朗万分不悦,手置于腰间佩剑上,打算抽出。
在殿堂内的数十名守卫一见他们将手置于剑柄上,立即抽出长剑,直指向他们一行人。
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嗳,你们快把剑收起,再怎么说,他们也是远道而来的客人。”玄郸挥手。
守卫闻言,立即将剑收起。
景绛雪看着玄郸与拓跋狩,神情万分担忧。没想到好不容易终于能返回自己的国土,却是如此局面。
玄郸看着一脸担忧的景绛雪,“你的发怎么了?”
“我……”她支吾着,不知该如何回答。
“过来。”玄郸招手。
拓跋狩立即将她整个人紧拥于怀中,不许她向前,更以凌厉的威吓眼神,怒目瞪向他。
玄郸见状,笑眯了眼,“怕什么,本王又不会将她吃了。更何况这里可是本王的王宫,无人可反抗,就算是成戟王也一样。”
景绛雪只得抬起头,给与拓跋狩一记眼神,表示自己不会有事。
拓跋狩拧眉,只得松开手,看着她缓缓往玄郸步去。自始至终,他的视线未曾自她身上抽离。
玄郸神情温和的看着景绛雪,“许久不见,你怎么抛下本王,成为别人的后了呢?”
景绛雪垂下眼,小声低语,“抱歉,这一切都是我自私任性所为,还请王见谅。”
“见谅?为什么要?”
玄郸此话一出,景绛雪惊得惨白俏颜。
“你还没说,为什么长发变成短发了?你明知本王向来最喜欢你的那头长发。”玄郸逼问。
景绛雪低垂着头,全身直打颤,无言以对。
“别以为本王人在舜天国,就不知道你所发生的事。你的那头长发不就是因为被人掳了去,割了下,好拿去威胁成戟王交出王位?”
景绛雪大为诧异,他怎么会知道此事?
拓跋狩拧眉,大概猜出一切始末。下回,再让他瞧见那死爱钱、到处贩卖情报的展彻扬,定要杀了他!
玄郸站起身,冷睨着拓跋狩,“你不是册封她为后了吗?又怎么会让她遇到此事?完全没尽到保护她的责任,根本就没资格成为她的夫!”
景绛雪惊得倒抽一口气。玄郸怎能这么说?依拓跋狩那火爆的脾气,定会拔剑相向。
糟,这下该如何是好?
然而,出乎她意料之外的,拓跋狩非但没动怒,反而默不作声的承受他的指控。
“你还有什么话好说?”玄郸咄咄逼人。
半晌,拓跋狩才缓缓开口,“我承认没尽到保护她的责任,但我将以自身性命对天保证,日后此事绝不会再发生。在此请你对她放手,只因我深爱着她,不能活在没有她的日子里。”
他并未自称为王,态度谦卑。
景绛雪红了眼眶,晶莹泪水快要落下。
他竟在此时此刻说出如此动人肺腑的话语,他真是她印象中那向来强悍霸道的拓跋狩吗?
玄郸看着眼前神情坚定的男子许久,这才比了个手势,随即有一名男子自后方走道缓缓步出。
走出来的男子,正是景天曜。
景绛雪瞪大双眸,“大哥,你怎么会在这里?”
景天曜笑着步上前,伸手轻抚着她的短发,“小妹,许久不见,你倒是变得更有女人味了。”
无论是长发或是短发,只要她还平安的活在这世上就好。
景天曜转头,看着那名剽悍威武的男子,“成戟王,我方才在后头已经听见了,希望你能遵守诺言,好好待她。”
他看得出来,小妹也对他倾心不已,而他自然不会狠心破坏这段姻缘,只是以后若是要见她,就得千里迢迢地跑去成戟国了。
拓跋狩颔首。他向来说到做到,不打诳语。
景绛雪讶异的看着景天曜与玄郸,“这么说来……你们是答允我和他在一起了?”又惊又喜。
“那当然。”玄郸笑看着她,“你对我而言,宛若亲妹子,之前会和你许下婚约,只是因为朝中大臣老是要本王立妃,本王嫌麻烦,才会想到拿你做挡箭牌。抱歉,此事一定令你近日来感到忧心忡忡。”
“但那些使者上回前来成戟国,并不是这么说,仿彿两国之间的战事一触即发。”景绛雪皱紧蛾眉,确信自己当时并没听错。
玄郸笑眯了眼,“本王可没那闲工夫跑去北方和人作战。”
“但这信函……”她立即出示当时所收下的信函。
景天曜接过来一看,立即皱眉瞪向玄郸,“这种玩笑话你也说得出来?若她当真没回来,难不成真要取我性命?”
玄郸挑眉,“尽速返国,家人为重,这上头哪句话写错了?你娘先前不是因为她的失踪而患了重病?”
这消息令景绛雪瞬间惨白俏脸,连忙转头看着景天曜。“娘重病,要不要紧?现在可有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