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名武将由于今日是册后大典,身上并未佩带任何武器,但怎么也不能见王被这些小人杀害,遂赤手空拳,也撂倒了几名刺客。
拓跋狩单手将景绛雪拥入怀,护着她不被伤害,另一手抽出随身佩带的长剑,迅捷一挥,便将来人的脑袋砍下,血溅殿堂。
景绛雪全身颤抖,俏脸惨白。
其余刺客见状,立即一拥而上,打算要围攻拓跋狩,杀他个措手不及。
此时沈克、丹斐、葛朗抽出随身佩带的利剑,直奔向前,“王!”各自挥出利剑,杀了数名刺客。
拓跋狩将受到惊吓的景绛雪推向沈克,“快带她离开。”这些人是冲着他而来,若她一直待在他身旁,定会遭受波及。
一切以她的安全为主,他绝不能见她受到任何伤害。
“是。”沈克立即抱着景绛雪离开。
景绛雪惨白俏颜,任由沈克抱着她离开,看着拓跋狩挥剑杀敌的背影越来越远,扬声大喊他的名,“狩!”
他们约好了要白头偕老,她不许他死!
沈克抱着景绛雪头也不回的奔出飞凤殿,以王所交代的任务为主。
拓跋狩待沈克抱着景绛雪离开后,眯起鹰般的利眼,恶狠狠瞪向眼前数名黑衣刺客。
“谁派你们前来?”十分大胆,竟敢选在今日册后大典前来暗杀。
那些黑衣人默不作声。
拓跋狩见他们似乎不打算回答,唇瓣泛起一抹冷笑,眼底尽是杀意。“不说就等着受死!”
几个纵步,脚尖一踮,侧身避开敌方所挥来的大刀,顺势挥出手中长剑,斩断数人头颅。
头颅滚落地面,鲜血染红殿堂玉阶。
拓跋狩泛着冷笑,以手背拭去脸颊上的血迹,怒瞪向眼前的男子,“现在只剩你一人。”
那人见与他前来的其他人全都被拓跋狩以凌厉的剑法斩杀,如今只剩下他一人,立即转身逃离。
“哪里逃!”拓跋狩一个箭步奔向前,大手掐住对方的颈项。
那黑衣男子又惊又惧,咽喉被紧掐,无法呼吸。
“谁派你前来暗杀?”拓跋狩逼问。
然而那黑衣男子却怎么也无法回答,并非因为被掐住颈项,而是因为……
拓跋狩立即扯下男子脸上所覆面巾,见他张大了口想呼吸,那被割断的舌立即呈现在眼前。
他浓眉紧蹙,见他的伤势,应该是前不久才被人割去舌,目的就是要他们就算被捉,也无法说出半个字。
好个阴险的幕后指使者!而究竟是谁派他们前来暗杀?非得要查明。
那人见拓跋狩沉思,立即抽出随身匕首,用力往他的胸口刺去。
拓跋狩回神,侧身避开,但匕首还是划破他身上所穿龙袍,胸前浮现一道血痕,并无大碍。
那人见暗杀行动失败,立即以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断了气息。
拓跋狩随手将那人的尸体丢于地上,确定没有其他刺客,随即奔出飞凤殿,直往龙延殿。
突然有抹不祥预感油然升生,令他担忧不已,深怕那些刺客会躲在寝宫内,对她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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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克带着景绛雪奔回龙延殿,才一推开门扉,立即有道利剑往他砍来,他侧身避开。
万万没料到,竟会有其他刺客躲在寝宫内。
三名刺客,一前两后,将他们包围。
景绛雪被沈克护在怀中,他以长剑格挡那些人所挥来的利剑。
他长剑一挥,斩去其中一人的头颅,再顺势刺入另一人的胸口,那人立即身亡,倒地不起。
但另一人则是趁虚而入,自他身后,挥剑用力砍来。
沈克中剑,口吐鲜血,但他依旧将景绛雪紧紧护在怀中,不许那些刺客动她一根寒毛。
他知道,自己再也撑不住,以最后一分力气,将怀中的景绛雪带往殿外。
“王后,请你快逃……”话尚未说完,背又被刺客狠狠刺入一剑。
沈克断了气息,倒地不起,再也无法起身保护她。
景绛雪见衣衫沾满沈克的鲜血,血腥味亦扑鼻而来,强忍着惧意,摘下头上价值非凡的凤冠,用力往那人的身上丢去,想为自己争取逃跑时间。
现在再也没人能保护她,所以她得保护自己!撩起裙摆,往前狂奔。
只是她才往前奔没几步,就被身后刺客追上。
那名黑衣刺客,一把揪住她披散在身后的长发。
景绛雪被这么一拉,往后跌去。
黑衣刺客高举着手中的利剑,就要往她的细颈挥下。
景绛雪不哭亦不求饶,闭上双眸,等待着死亡的到来……然而想像中的痛楚却迟迟没有到来。
下一瞬,温热的液体滴在她脸上。
缓缓睁开眼,只见拓跋狩不知何时到来,他的手正紧握着刺客的剑刃,不让那把长剑挥下,要了她的命。
景绛雪瞪大双眸。他竟以手握住剑刃?脸上的灼热液体,是他的血。
黑衣刺客想将剑抽回,但怎么也抽不回。
此时大批禁卫军前来,一举将那名刺客拿下。
“王,属下该死,让您和王后受惊!”禁卫军总将孟察,跪下请罪。
“将那名刺客带下去,严刑逼供,非要查清是谁派他们前来暗杀。”拓跋狩丢下手中利剑,神色自若的下令。
“是。”孟察立即命人将那名刺客押入大牢,并将那些前来暗杀的刺客尸首也一并带走。
景绛雪身子直颤,但她命令自己,不许再颤抖,缓缓站起身。
“沈克……他……”指向正被抬起的一具尸首,俏脸依旧惨白,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
拓跋狩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本冷冽的眼眸,瞬间变得有些伤感。
“他打从我还只是名将军时,便跟随在我身边,是个尽责的护卫。”
他没料到在寝宫内竟也躲着刺客,沈克为了保护景绛雪而身亡,他绝不会忘了今日所发生的事。
“王,沈克……该如何处置?”孟察低问。
“封他为百烈侯,隆重入殓,并给与他家人黄金、白银万两,做为补偿。”
孟察依令准备入殓事宜,再扬声禀报,“属下已派人将金麟宫各处严密搜寻,未见其他刺客。”
“今日之事,不得再度发生,立即加强宫殿各处戒备,并查明刺客由何处入侵,是否有人暗中接应。”
孟察领命退下。
待众人退去后,景绛雪轻握着他的手,摊开他的手掌。在他的掌间,有道极深的伤痕,鲜红血液不断涌出。
没多想,她立即弯身撕开自己的裙摆,以撕下的布料将他的手掌紧紧缠绕住,好为他止血。
拓跋狩看着她虽惨白俏颜,却依旧保持镇定,心里大为赞扬。
“我还以为你一见血就会吓得晕厥过去。”他抿唇一笑。
景绛雪拧紧蛾眉,神情不悦,“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还笑得出来?”担忧地看着他的手掌,“疼吗?其实你大可不必那么做的……”赤手握住剑刃,有谁敢像他这般做?
拓跋狩收起笑容,神情严肃,“若我当时不那么做,没命的是你。”若是他再迟来一步,她将会身首异处。
天晓得当时他有多害怕,就怕会失去她!
景绛雪垂下眼,眼里满是哀痛与更多的自责,“如果我习有一些武艺,懂得保护自己就好了,也不会害得沈克为我丧命。”
拓跋狩见她情绪低落,自己失去一名忠心耿耿的护卫,心里也万分不好受。瞧见原本她头上所戴的凤冠掉落在门扉前,他步向前,将其拾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