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不对?」她心情还乐着,哪知道什么东西不对。
徐秀礼指指她的方向盘。
「方向盘?」她狐疑的看了她一眼,趁着停红灯的空档别过脸说:「我的爱车情况良好,不会故障的啦,我前天刚定期送厂维修回来,维修厂师傅也说一切都完好如新,况且以我的技术,妳的担心显得太侮辱人了吧,而且会不会太、晚、了、点?」黄若齐板起面孔表示抗议。
「不是啦,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是啥米意思?」前一秒还「恰北北」的,下一秒又娇滴滴的问。
「车子,就是车子不对,」徐秀礼认真的说,「妳想要把杜子骞这座黄金城池一举攻破,就要多制造点独处时间,三不五时表露妳的依赖……妳看妳老是自己开车上下班,技术速度比大多数的男人都好上几百倍,偏偏杜子骞也开车,你们总不能约会还各开各的车,那样怎么共处一室?」
「嗯,这么说好象也对,我们好象从没上演过温馨接送情的戏码。」
「对啊,况且车子的密闭空间是一很神秘的催化剂,搞不好你们哪天共乘一部车时,两个一不小心看对眼了,他马上就下聘,妳呢马上赚到一个钻石先生。」
「哇塞,对ㄏㄡ,我怎么都没有想到?!秀礼,妳果然是聪明过人啊!」不假思索,黄若齐骤然踩下煞车。
瞬间,车轮在地面摩擦发出一记尖锐的声音,刮出深刻的黑色痕迹,若不是有安全带救命,只怕徐秀礼要措手不及的扑上挡风玻璃了。
「啊--若齐,妳小心点啦!」她惊魂未定的嚷着。
「下车!」黄若齐突然说。
闻言,她倏地瞪大眼,「什么,妳叫我在这儿下车?」
「对,快下车。」她一边催促好友,一边解开安全带,率先下车。
徐秀礼赶紧跟着下车,「妳干么啊?我们不是要回家吗?我很困欸!」
「现在不回去了,妳看要回公司找李淳和,还是要去哪儿都好,我限妳在五分钟内赶紧离开现场。」
「黄若齐,妳到底……」
她打开包包抽出一张钞票,塞到好友的手中,然后不住的眨眼,「我的车子拋锚了,得打电话求救。」眨呀眨的,活像眼睛肌肉松弛似的。
许久,徐秀礼豁然开朗,连忙会意的苦笑,「好吧,妳的车子拋锚了,我只好自己搭出租车回家。」
「谢谢妳,秀礼,妳真是我这辈子最、最、最要好的朋友了,生我者老妈,知我者秀礼啊!」
抬手招了一部出租车,临上车前,她回过身对黄若齐说,「先说好,妳结婚当天这媒人红包我要特大的,而且我还要坐在主桌!」
「好,没问题,这点小事情我还作得到,多谢了。」
送走了徐秀礼,她掏出钥匙圈上的瑞士小刀,朝轮胎猛刺了几刀。虽然有些心疼,不过一想到杜子骞,她又笑得喜不自胜。
思考了下说辞,她随即一副娇弱不堪的打电话给他求救,冷不防的,嘴角得意的幅度,越扯越大,差点媲美麦当劳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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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争取每一次的独处,一整个月下来,黄若齐的车子坏了、家里灯泡不亮、计算机中毒当机……只是每次都苦了徐秀礼要领命回避,活像个有家归不得的苦命女子。
不过这个杜子骞也真是个狠角色!
黄若齐蓄意把车子搞坏,他十分尽心又贴心的匆匆赶来,又是打电话帮忙请拖吊公司来处理,又是安排进厂维修,还不忘掏钱付帐,然后将她安全护送回家,他大哥又风尘仆仆的回公司加班,害原本还梦想着一场烛光晚餐的黄若齐,当场幻想破灭,只得回家嗑泡面。
再接再厉,台风过境的雷雨天,黄若齐可怜兮兮的打电话求救说,家里灯泡全坏了,世界一片黑暗!他这傻蛋扛了一箱备用灯泡,十分尽责的把灯泡全数更新,后来才发现是大楼电箱出问题,天才如杜子骞浑然不觉这可能是一场巧心安排的独处机会,竟还傻呼呼的送给她一支手电筒,说是要防范万一。
哇哩勒,她还巴不得这月黑风高的夜晚有什么万一发生呢,防什么防?
黄若齐越挫越勇,拜托朋友寄了一封夹带超强病毒的电子邮件,把心爱的计算机搞到瘫痪,然后再一副束手无策的打电话给杜子骞求救。
他十万火急的赶来,原本还显得拘谨,可一碰到计算机,整个人便生龙活虎了起来,活像喝了一打鸡精似的,可是他太专注于计算机复原工程,竟然无视于一旁精心打扮的黄若齐,害她狠狠的碰了一鼻子灰……
「天啊!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她躺在床上,头发被她揪得乱糟糟,徐秀礼站在房门口,就看到她这反常模样。
「欸,若齐,妳精神病发啊,干么这样自虐?」
她一古脑儿的坐起身,「秀礼,妳要去哪里?」
「没啊,我今天终于可以待在家里,干么还要劳累的出门?」
黄若齐拍拍床铺,「过来,我有话问妳。」
徐秀礼一头雾水的坐上她的床,「怎,跟妳家杜老爷闹得不愉快了?」
她先是摇摇头,接着又是点点头。
「到底是还是不是?」若齐近来老是颠三倒四的,让人摸不透。
「秀礼,妳跟李淳和第一次单独约会是什么时候?那牵手、初吻、初夜呢?」
「欸,妳问那么多作啥?」羞红脸的徐秀礼抗议的踢踢她。
「说嘛、说嘛……」她合起双手央求着。
「妳问这干么?那妳跟杜子骞呢?先说来听听。」
黄若齐摇摇头,一脸哀怨。
「干么摇头?是不记得还是不想说?」
「是根本没有--」她哀怨的嚷道。
「啥?什么东西没有?」徐秀礼登时睁大眼。
「没有牵手、没有接吻……什么都没有!」
十分吃惊的她蹙起眉想了又想,「我记得你们应该在一起有一个月了吧?」
黄若齐点点头,一脸哀矜。
「那、那妳们每次碰面都作啥?总不会就吃饭、喝茶、聊天吧?」
「对啊。他不主动拉我的手,我怎么好意思自己去拉他的手……秀礼,妳说怎么办嘛?昨天我老妈又打电话要我回去相亲,杜子骞手脚这么慢,搞不好我都要嫁人了,他还一副行动迟缓的模样,怎么办啦?」
「拜托,你们两个是在炖十全大补汤啊,煲汤也要有个期限,一个月过去了竟然连手都还没牵。」徐秀礼跟着苦恼的搔搔头发。近来为了若齐,她的头发都快抓光了!
「我也不想啊,我还巴不得他马上把我给吃了呢!秀礼,我怀疑他会不会是个Gay,要不然怎么老是对我无动于衷?」
她的衣着向来性感引人遐思,很少有男人会不想多看两眼的,偏偏杜子骞就是有办法目不转睛的呆坐一旁。
「Gay妳的大头啦,就算他是也要把他变成不是。」努力的思索一番,她左手一记弹指,「马上打电话约他去看恐怖电影,今天是礼拜五周末夜,正好看午夜场,趁着黑暗惊悚的氛围,自己贴上去,要不然,你们可能十年手指都碰不到一块儿。」
「对了又,我怎么又没想到!秀礼,我以前怎么都没发现妳这么聪明?」
瞧她说着不知是褒是贬的话,徐秀礼哑口无言,哭笑不得。
双手一阵欢天喜地卖力鼓掌,黄若齐飞也似的跳下床赶紧拨电话给杜子骞,马上就约他出来看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