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问,她觉得好挫败,但随之而来的却是隐隐约约的庆幸……
她陡地一震。
庆幸?她不该觉得庆幸才对,如果她什么证据都找不到,或是他根本没跟二木恭子通奸,那她就赚不到那笔佣金了啊!
她明明那么需要一笔钱来度过难关,及维持侦探社营运的啊!
「完了!」她更加崩溃地抓抓头,「我是不是脑袋坏了?」
忽地,外头传来了细微的声音,而且越来越近。
「喝什么?」
「随便……」
她听见须川定海及另一名女性的声音。
那不是二木恭子的声音,这个女人的声音比一般女子低沉,但那声调却娇媚极了。
「糟糕。」她暗叫不妙,放眼四周只想找个地方躲。
反射动作地,她往床底下滑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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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海……」突然,她听见那低沉的女子声音在房门口响起。
她屏住呼吸。
「你这儿真不错。」女子蹬著双高跟绑带凉鞋,优闲地踱了进来。
「你不是第一次来了吧?」随後,须川定海也走了进来。
趴在床底下,纱南虽看不见他们的脸,却清楚地看见他们在房里走动的情形。
女子往浴室的方向走,怪笑著:「常带女人来吧?」
「你当我是什么人?」他啐道:「你是第一个进来的。」
「真的?」女子兴奋地,「你终於把我当女人了?」
「你现在有哪里不像女人?」他一笑。
女子靠近他,娇声地说:「给你奖励。」
「什么?」他微怔。
「就是我刚学的功夫啊。」女子说。
她话一说完,床底下的纱南就感觉到床震动了一下,似乎有人躺在床上。
「你做什么?」他问,但语气并非不耐。
「给你特别服务……」女子一笑,「翻过去。」
「不好,现在是上班时间。」
「不会占用你太多时间的,来。」
接著,纱南发现女人也爬到床上去了。
该死,用「脚趾头」想也知道,男人跟女人在床上会做什么,只是……她难道要在这儿听活春宫?
「天啊,」女子娇声叫嚷,「好硬喔!」
「真的?」
「当然是真的,比我男人硬多了……」女子说。
听见他们露骨的床第情话,纱南不觉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老天,为什么她得躲在这儿受这种折磨?
「放心,我马上让你舒服……」女子又说。
「是不是真的那么神?」他问。
「试了就知道……」说完,女子不再发出声音。
现在又玩哪一出?纱南趴在床下,满心纳闷狐疑。
不一会儿,她感觉到床又动了起来,像是上面的人在……压。
压?他们在……居然有人在她头顶上玩「妖精打架」!
「噢……嗯……」须川定海发出了若有似无、十分舒畅的声音。
「怎样?」女子笑问,「不错吧?」
「嗯,功夫不错……」他满意地。
纱南捣著耳朵,简直快疯掉。她脑袋里有无数限制级的画面跑过……假如在床上跟他翻云覆雨的是二木恭子,她现在一定立刻爬出去,抓著相机狠狠的拍个够,可惜……
相机?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这才想起她根本没带相机来。
天啊,幸好今天的女主角不是二木恭子,不然错失这种机会,她真会恨死自己。
「你还是好硬耶。」女子说。
「那就继续啊……」他发出了舒服的轻叹。
这一切对躲在床底下的纱南来说,简直就是酷刑。
忽地,女子的手机响起——
「亲爱的……」她娇柔地呼唤著电话彼端的男人,「是吗?好啦,我马上回去,嗯,等我喔。」
说完,她还发出啾地亲吻声才收线。
纱南简直无法相信,这女子竟然能当著情人的面,跟另一个男人亲热的通电话……
「怎么?你老公找你?」他问。
「当然,我们好久没见了呢。」她说。
「很久没见,干嘛一下飞机就来找我?」
「谁叫你是出钱的大爷。」她娇嗔著,「我先走了。」
老公?她皱起了眉,又是一个有夫之妇?这么说来,除了二木恭子外,他还跟这个不知名的女子有奸情?
还说他是什么出钱的大爷,莫非他仗著自己家财万贯,就到处偷人老婆?
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好生气、好恼恨。他让她觉得很失望、很……她也说不上来那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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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床沿,定海转了转脖子,反手按了按颈後。
「真不赖……」他自言自语地。
方才下飞机就请他去接机的美女,是他大学时期的「学弟」千圣。
那家伙从小举手投足间净是风情,比起女人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当时,所有自恃为「男人」的男学生,都对娘娘腔的千圣避之唯恐不及,只有他不将他当怪物看。
甚至在千圣毕业後,决定以女人身分生活而遭到他家人反对时,也是他亲自拜访千圣的爸妈,帮千圣取得他父母亲的谅解。
这些年,千圣陆续做了一些变性手术,为了他挚爱的男人,他终於下定决心让自己彻底的变成女人。於是,他决定出国手术。
定海帮他找了个技术一流的医生,还为他安排一切,出钱出力,就为了完成他的梦。
他其实足很佩服千圣的,像他这样性向倒错的人一定还有不少,但有几个人能像他这般抛开世俗的眼光?
「这家伙真是下足了功夫……」
千圣这趟回来,还学了一套按摩功夫,他在电话里早就跟他提及这套按摩功夫的神奇,可他一直不信,今天一试,果然不同凡响。
「下次还要叫他让我舒服一下……」他喃喃自语地下床,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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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听见他喃喃自语的话,纱南不禁疑惑起来。
刚才跟他在床上玩你压我、我压你的明明是个女人,他怎么说是「他,呢?
他是不是快活过头,脑袋都不清不楚了?
可是怎么会这样呢?他明明有钱又有势,长得也一副迷死人不偿命的模样,为何要跟别人的老婆纠缠不清?
他是不是童年曾经受过什么创伤,才会变成现在这种德性?
突然,一条警觉的神经扯回了她——
她现在怎么还有心情想这个?她现在该烦恼的应该是怎么「跷头」吧!
虽然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是她不能贸然的出去,要是跟他撞个正著,她的三百万就飞了。
她要等,也必须等。於是,她看著手表,一分一秒地数著——
一分钟、两分钟……十分钟,还是没有声响。但是她不能大意,继续等。
十分钟、二十分钟过去,依然没有半点声息。
他应该出去了吧?她忖著。
依理,就算是办公、批公文,多少也会发出一点声响,已经整整二十分钟没有声音,她想……他可能早就出去了。
於是,她心存侥幸地从床底下爬出来,飞快地往房门口跑——
就在她冲出房门口的同时,一道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她的去路。
「啊!」她的心跳瞬间停住了。
此时,站在她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须川定海。
他带著点愠恼地望著眼前这清洁人员打扮的女子,「你从哪里冒出来的?」这清洁人员怎么会从他房里出来?
纱南压低著头、心跳加速,随口就回答:「我是清洁公司的,我什么都没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