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顿。他是跟二木恭子在饭店里待了二十分钟,但当时他是在听她诉苦啊!
「我跟她清清白白。」他说。
她瞪著他,「别说你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们是有关系,但不是你以为的那种关系。」他说。
她挑挑眉,一脸不屑地,「是喔,不用负责的关系嘛!」
「你少乱扣我帽子。」真是够了,既然她没抓到证据,干嘛指控他偷人家老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我跟二木恭子早在几年前就没有关系了。」他说。
「唷,」她像是抓到了他什么小辫子似的急著糗他,「原来你们几年前就暧昧不清,搞不伦!」
不伦?她那颗装著「邪恶黄墨水」的脑袋又在想什么?他忍不住摇摇头。
「我跟她是大学同学,而且她曾经是我的女朋友。」他尽可能地解释他与二木恭子单纯的、过去式的关系。
纱南眨眨眼睛,若有所思。
「你是说,她是你大学时期的女朋友?」
「对,没错。」感谢老天爷,她终於弄清楚他跟二木恭子的关系了。
「我明白了。」她仿佛领悟到什么,然後一脸严肃地瞪著他,「你跟她藕断丝连,在她结婚後,依旧跟她暗地里来往。」
听见她斩钉截铁的结论,他简直快气到爆血管。
「要是你的侦探能力有你想像力的十分之一就好了。」
「你说什么?」她横眉竖眼地。
「我说你脑袋不知道都在装什么。」他在她额头敲了一记。
「你……」她羞恼地红了脸。
他是在骂她笨吗?太可恶了,他凭什么笑她笨?
「熊本纱南。」突然,他伸手将她一揽。
她跌进了他怀里,又机警地往後一仰,让上半身与他分开。「做什么?」
「你听好……」他凝视著她,眼睛是澄澈而诚恳地,「不管你接收到的是什么讯息,那都是错误的。」
她皱起眉心,疑惑又不安地望著他。
「我跟恭子在大学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但毕业前,我们就分手了。」他淡淡地诉说著那段往事,睑上看不见任何遗憾或悲伤的情绪,「後来她嫁给了二木忠夫,而我们也几乎没联络了。」
「没联络?」骗谁呀,没联络怎么会一起去饭店?
他望著她,一笑,像是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那天她打电话给我,哭哭啼啼地说她怀疑二木忠夫外遇,而当她质问他时,遭他掌掴。」他彷若在说著不相干的事情般,「她离家出走,所以我帮她在饭店订了房间,陪了她一会儿。」
「噢?」她挑挑眉,一脸怀疑。「前女友被打,你一定很心疼吧?」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我只是尽朋友之谊。」听出她话中带著醋意,他有点高兴。
「人家求助於你,你就陪人家去饭店?你还真不会避嫌喔!」她别过头,斜睨著他。
他一笑,语带促狭地,「我说过,我对需要帮助的弱质女流没有抵抗力。」
「也许你别有居心吧?」虽然她觉得他这些话不像在骗她,但还是忍不住损他两句。
再说,就算他真的没跟二木恭子「怎样」,也有跟别人「怎样」吧?例如那天跟他在床上缠绵的不知名女子。
「我只对你别有居心。」说著,他将她的纤腰紧紧一箍。
「你……」她羞红了脸,「放开我。」
「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说我该放吗?」他笑得有几分可恶,但也充满魅力。
迎上他炽热的目光,她下意识地闪避。「找我……做什么?」
「当然是把你抢回来。」他说。
「抢?」她一怔。
「现在不必抢了,因为你根本不属於二木忠夫。」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属於另外一个男人?」她瞠瞪著他。
「那我会让你知道,我比你所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都还爱你。」他神情认真地。
「爱?」她一愣,「你说什么?你爱……爱……」
他微蹙著眉,「我爱你,这我应该讲过吧?」
「你昨晚喝醉的时候说过……」
「酒後吐真言,你最好相信。」他撇唇一笑,自信而迷人。
「什么吐真言?」她鼓著两颊,「你简直是酒後失态。」
「好,那昨天不算,我今天再说一次,」他捧住她的脸庞,直视著她,「我、爱、你。」
听见他再一次强调,她又怔住。
这一次绝不是她耳朵有问题,他是确实这么说了。
「我爱你」这句话让人觉得轻飘飘、暖烘烘的,但这怎么可能?
「你开玩笑?」她一时接受不了,「才几天,你就说爱我?」
「谁规定要花很长的时间才会爱上一个人?」他浓眉微纠,「爱的感觉通常在那零点零一秒就发生了。」
「噢,是吗?」她挑挑眉头,质疑他,「那你是在哪个零点零一秒爱上我的?」
他沉吟几秒,二天。「我想是在我的棒球打中你嘴唇的那个零点零一秒。」
说起那件事,她就生气。「我就说你是故意的!」说著,她抡起拳头就要打他。
他攫住她的手腕,「我不知道你躲在那里。」
「那你怎么知道你打中的是我,还知道打到什么部位?」可恶,他害她肿成香肠嘴,而且整整两天才消。
「因为你留下了证据。」
「证据?」她留下证据?身为侦探的她居然留下了「在场证据」?
「是什么?!」要死,也不能不明不白。
他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唇印。」
「へ?」她愣住。
唇印?他是说她在棒球上留下了唇印?
「我对那唇印的主人产生兴趣,而且有一种奇妙的感觉……」他像在诉说著一个梦想般,「当时我觉得……那就是命运。」
她又一怔。命运?他所谓的「命运」,会不会就等於她的「预感」啊?
这么一想,她的心脏倏地狂震起来——
「後来你又在我衬衫上留下证据……」他继续说著。
「你的衬衫?」她惊讶大叫。
她是西元几年几月几日几分几秒,在他衬衫上留下证据啊?
「那天你在饭店门口撞进我怀里,不是吗?」他语意中带著温柔的戏谵,「你很不小心地又在我衣领上留下唇印,然後我就靠著唇印找到了你。」
我咧!这叫她如何相信?人家王子是靠著玻璃鞋找到仙度瑞拉,他是用唇印?
她睨著他,脸上写著「你该不是在唬咙我吧」。
「我可不是在唬咙你。」他又读出了她心里的想法。
「话说回来……」他话锋一转,「你对於我跟恭子的事反应那么激动,是为了什么?」
在她羞涩而忐忑不安的眸底,他感觉到……她对他的感觉并不寻常。
「什……什么啊?」她的眼神闪烁,夹杂著羞怯、不安,还有隐隐的愉悦。
「你吃醋?」他炽热的目光直视著她。
「我才没……」她想说,但他没给她机会,因为他已先一步攫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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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天旋地转的感觉,他已经给过她几次,但从不曾像这次转得她失去知觉。
他厚实的大手搂紧她姣美的身躯,让她更贴近他的怀抱。
他的唇吮吻著她的,一点点、一点点地分开了她紧闭的、羞涩的唇片,火热的舌尖探索著她的口,狂野地掠夺著她美妙的吐息。
「嗯……」愉悦的低吟在他略略离开她唇片时,自她的口中逸出。
她惊觉到自己有所回应,羞得想立刻推开他。
「纱南……」他抓住她的手,将唇片紧贴著她的耳际,「我不想放开你,一点都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