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叽叽喳喳的又说了一大堆,罗政伦三人从来没有看过这么长舌的男人,而罗政伦跟蓝靖扬对他的谈话内容全都自动的打了折,不过,许多话听在蓝羿扬的耳里,却另有一番想法。
他铁青着一张俊颜,冷冷的打断还说个不停的杜炜,「话说了这么多,你的重点是什么?」
他干笑了两声,其实他早就说得口干舌燥了,奈何这几个口袋麦克麦克的男人居然没吭半声!这下子听到蓝羿扬问到了重点,他可乐了。
「说这么多,你们可以说我是好心来提醒你们,以你们的身分、地位要找个比她漂亮、身材好的女人绝对是易如反掌……」
「废话太多!」蓝靖扬终于受不了的出声。
他尴尬的点点头,突然觉得要他们吐出些钱给他花用,好像有点困难。
「其实,台湾的八卦杂志盛行,就我所知,罗总裁包养盈吟的消息,知情的人也不少,这如果我到某家杂志社说出她根本就是个无法跟男人上床的女人,换个角度来说,罗总包养情妇的举动是否有欲盖弥彰的感觉?也就是你的性能力根本就有问题……」
罗政伦冷笑一声,「说来说去,就是『敲诈』两个字。」
他露齿一笑,「说这种话就难听了,你们也知道,八卦杂志对这种消息可是最有兴趣的。」
蓝羿扬瞪着他道:「那我现在要说的话也很难听了,因为我们不会给你任何一毛钱。」
「你——」
「没错,你请吧。」罗政伦冷眼看向门口。
「你、你们不要后悔,我可是好心过来提醒的,一旦我走出这个大门,我到杂志社去一样能拿到一笔钱。」
「你拿不到半毛钱的,因为她绝不是一个性冷感或性障碍的女人!」蓝羿扬没好气的打断他的话。
「你怎么知道?你上过她——」他才不信!
「我抱过她、亲过她,而且,她的反应很好。」
闻言,罗政伦跟蓝靖扬当场傻眼了。
「你说谎!」杜炜的脸色一白,他才不相信那个才轻轻碰一下,就浑身僵硬的女人会有反应。
「信不信由你,但如果杂志出刊,我会毫不介意的表演一段,到时候,我们会反控杂志社,而你可得小心了,你要吐出来的钱绝对比你收进去的钱还要多出好几倍,」他微微一笑,但眸光极冷,「这也算是我好心的提醒。」
杜炜没想到这三个男人这么难应付,他居然只能摸摸鼻子,忿然离开。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沉静,直到蓝羿扬起身往外走。
「羿扬,你真的亲了她?」罗政伦还是想再确认。
「我只是诓他的。」他匆匆的扔下这句话,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去。
蓝靖扬已从继父口中,得知古盈吟此行最重要的目的了,所以他跟继父交换了一下愉快的眸光,看来有人是「掂掂吃三碗公」!
当晚,罗政伦联络到人在南部的沈柔,告知杜炜到公司敲诈的事。
「知道了,我会跟盈吟赶回去的。」沈柔挂断了电话,将杜炜的事告诉古盈吟。
「他怎么会这样?」
「他本来就是这样,只是没拿到你的钱,他居然将脑筋动到了政伦身上。」
「我不懂。」古盈吟一脸困惑。
沈柔于是将他过去数年来骗女人的恶行恶状娓娓道来,完后,她直视着她,「我没告诉你,实在是因为你难得敞开心房去接受一个男人,不过,我随时有派人盯着你们,绝不会让你吃暗亏。」
她缓缓的摇摇头,实在很难相信一个守候在她身边一年的男人竟是这样的人。
「杜炜扯了太多的谎了,我想我们明天就赶回台北。」沈柔又道。
「为什么?」
「听政伦说,蓝羿扬其实很在乎你,我觉得他对你的误解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再增加杜炜这一件。」
「你要我跟他解释?」她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既然误会已经那么多了,还差这一个吗?」
沈柔笑了笑,「也对,那就将所有的事都说开吧。」
「呃?这……」
「就这么决定了,睡觉吧。」
古盈吟看着沈柔上了床,背对着她,她不得不也跟着躺下来,只是——
就算全解释清楚了,她跟蓝羿扬之间又能如何?
这一夜,她仍是辗转难眠。
☆☆☆
翌日的上午十一点,沈柔带着古盈吟来到动熙集团的办公大楼,而且直接将她带到蓝羿扬的专属办公室,看着蓝羿扬道:「盈吟有许多话要跟你说。」
蓝羿扬看着眼前头发削薄,外貌清丽又有一股气焰的豪迈女子,再将目光移到她身边的古盈吟,才短短几天没见,她看来怎么清瘦了不少?
「看到了吧,这几天出去玩,她反而瘦了,原因也全是因为……」
「沈姊,不要再说了,我们还是出去吧。」古盈吟还是觉得很尴尬,她可以说是被沈柔硬拖来的。
要她来跟他解释不是很奇怪吗?要是他认为她是多此一举,还是嘲笑她爱上了他?她就愈想愈没有勇气了。
「盈吟,你勇敢一点行不行?你答应过我会很勇敢的,不然,我来帮你解释好了……」
「不用了,我自己说。」她担心沈柔会加油添醋。
「那就对了。」沈柔朝门口走,在打开门时,她又回头看了表情也很困惑的蓝羿扬,「我是她的干姊沈柔,很高兴看到你,蓝羿扬。」
他蹙眉,看着她一说完话就推门离开,往总裁办公室走去。
室内顿时陷入一片宁静,古盈吟坐在沙发上,觉得心脏卜通卜通狂跳,脑海却是一片空白。
要她勇敢,她怎么勇敢?眼前这个情景好像又回到了八年前的那一幕,她手足无措却又鼓起勇气大声的说出「请你当我的男人」……
气氛凝滞的让人几乎快喘不过气来,但她的喉咙干涩,着实吐不出半个字来。
蓝羿扬冷冷的看着她,见她这时候才装出一脸的清纯无辜样,内心的怒火就烧得更加澎湃了。
「真奇怪,才几天没见,那个言行举止都嚣张的情妇怎么变成了一只怯懦的小绵羊了?!」他的口气还是一贯的嘲讽。
她咬着下唇,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驳斥,因为她的脑袋一片空白。
「不说话?!也好,免得我们又针锋相对,」他走到她面前,「你知不知道一个叫杜炜的男人到公司来过?」
她点点头。
「很好,」他冷笑一声,「他说你们吵架了,你是一气之下跑回台湾,还故意找了一个情夫来刺激他。」
「不是这样的!」她连忙否认。
但他没理她,继续说道:「他还说你配合的跟他上床,但你在床上根本是一条死鱼,引不起男人的性欲……」
「胡说,我跟他明明没有怎样!」
「那请你回答我,上回你说你有一个论及婚嫁的男朋友,指的是不是他?」
「这、我……」她愣了愣,不料他会突然这么问。
他的眸光闪着危险寒芒,「是还不是?」
「是。」她闷闷的道,但又急着想解释,「可是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我那天只是想拒绝你,所以就拿他当借口。」
但他根本听不进去,他走到门口,打开了门,冷冷的道:「你可以出去了。」
「蓝羿扬!」
他冷笑一声,「其实你根本不需要跟我解释什么,因为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
「—……一点关系也没有?」她的眼眶泛红了。
「没错,就连一点感情也谈不上!」他残忍的继续说着,却不知道这样的话在她听来有多么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