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曼尧错愕的看着她,而朱倩更是一脸惊愕,“怎么会?你们怎么会知道?”
“林嬷嬷全说出来了。”艾魁克代为回答,他已越过朱曼尧来到她的眼前。
“可她不可能会知道是我哥杀了那些人的——”她仍难以相信。
艾魁克心疼的将她抱人怀中,“是我们推论而出的,对不起。
真的对不起,我没有仔细看你求救的眼神,我气坏了,我什么都看不见,我太难过了。“
“不,不怪你,我也不知道我哥他会——”她哽咽出声。
朱曼尧冷眼看着两人相拥而泣的一幕,他拿着针的手却颤抖着,只要他一射出,艾魁克就会死了,但倩儿呢?她也会死,追随着艾魁克而去。
“你不会下手的,如果你真的爱倩儿,你会希望她幸福,你也会希望她快乐,请你好好想想自己的感觉,也请你尊重自己的感觉,别再伤害无辜了。”凯瑟琳看着他,语重心长的道。
他的感觉?他侧过身看着倩儿瘦骨嶙峋的面容,沉痛的闭上眼睛,随即张开眼睛,头也不回的离开。
那个男人爱妹妹更甚于自己的生命,他输了,彻彻底底的输了!
见朱曼尧离开后,杰恩真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他走到艾魁克的旁边,拍拍他的肩膀,“他走了。”
艾魁克回过头来,果然只有妹妹跟弟弟两人,他轻抚着朱倩削瘦的脸颊,“你哥走了,我想他终于想通了。”
她泪流满面。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喜该悲。
“别多想了,我带你回山庄去,好好养养身子。”
“艾魁克,你不在乎吗?我不是叶霜,而是朱倩。”
他深情的凝视着她,“我不在乎名字,我只在乎我爱的女人能否伴我一生。”
她感动的落泪,紧紧的抱住他,“会的,一定会的……”
“看来咱们家‘又’要办婚礼了。”凯瑟琳又哭又笑的看着两人相拥的一幕。
“我看他们跟婚礼犯冲,也甭办了,就我们两人当证婚人,证明他们已是一对夫妻了,如何?”杰恩这算良心建议。
凯瑟琳皱眉,“不行啦,女孩子都想要一个盛大的婚礼的。”
“我不需要,何况在婚礼的前一晚,我已经是艾魁克的妻子了。”朱倩羞惭的低语。
艾魁克深情的看着她,“是啊,她已经是我的妻子了,现在,我的妻子,我们回家吧。”他将她打横抱起,再温柔的将毛毯盖在她的身上,将她抱在怀中,策马往温尼伯庄园去。
而杰恩跟凯瑟琳则面露笑意的策马跟在后面,阴霾应该尽散了吧。
终曲
七天后
“不要!我不要走!我不要走!”凯茜抱着娃儿在温尼伯庄园大门前大声哭喊着,“除非艾魁克亲口跟我说他不爱我了,我才死心,你们谁也不准逼我走!“
凯瑟琳双手叉腰,气呼呼的看着这个脸皮超厚的女人,“我跟你说了,是我哥要我带你离开莫斯科的,你现在就给我乖乖的上马车,要不然,我叫人给你五花大绑后扔到马车去。”
“我要见艾魁克——”
“你很烦耶,我哥忙着照顾他的老婆,没空理你!”
“我不管——”她倏地住了口,看着拥着清瘦了许多的朱倩走出来艾魁克,她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艾魁克——”
“我刚刚听到你说的话了,所以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不爱你,我只爱我的妻子,你可以死心了。”他直勾勾的看着她不变的容颜。
“你——”凯茜呆了。
“其实你从不曾爱过我,就像现在,你爱的只是我的金钱跟地位,我看透这一点了,如果你还不识相的离开,等我派人将你驱离莫斯科,难看的会是你自己。”
他冷冷的瞥她一眼后,在低头看着怀中的朱倩时,神情却变得温柔无比。
凯茜咬白了下唇,看着两人相拥走回屋内的身影,她知道他是铁了心不再理自已了,她拥有他的爱时不懂得珍惜,而今努力想挽回,但机会不再了。
她沮丧的转身抱着娃儿坐上马车,在答答马蹄声中远离温尼伯庄园。
“你想她还会回来吗?”朱倩透过窗户看着离去的马车车影。
“不会了,她该知道就算她回来,也挽回不了什么了。”艾魁克的目光凝睇在她身上。
朱倩将头枕在他的胸膛上,眸中渐渐浮上一抹笑意,一切都苦尽甘来了,而最令她感动的莫过于温尼伯一家人对她的体谅与包容,他们全都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也知道发生在她身上的事,但他们不在乎那些事,他们直言喜欢的是她,身份、名字都不重要。只要她是她便成了。
而为了不造成困扰及疑惑,她还是叶霜,如他们所言,是朱倩或叶霜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还是她……
“我们可能该出发到圣彼得堡去了,你确定你的身子好些了吗?”艾魁克低头看着怀中的人儿,上回没完成婚礼,皇上跟皇后虽然笑称“有心理准备”便没有追究了,还给他这个臣子空间跟时间喘息。所以今天他们两人是特意要上皇宫去致谢的。
她仰起头,点点头道:“没事了,好多了。”
他眸中涌现爱意,低头温柔的攫取她的樱唇。
此刻,杰恩突然骑了一匹快马直接冲人前院,对着卿卿我我的两人道:“港口那边出事了。”
朱倩红着脸儿连忙推开艾魁克,而艾魁克则不解的看着神情怪异的弟弟,“出了什么事了?”
他先瞥了朱倩一眼,显得欲言又止,但又爬爬刘海道:“算了,可是倩儿你可别难过,你哥他跌入海中,虽然被救了起来,但情况不是很好……”
“什么?!”她脸色一白,整个人虚弱的靠在艾魁克身上。
“我们马上去看看。”艾魁克拥紧她,飞快的上了马后。跟着弟弟往港口去。
三人一到港口,就看到好多人围在一起,艾魁克拥着神情苍白的朱倩挤人人群,她立刻看到全身湿淋淋的哥哥平躺在地上,面无血色。
“哥!”她难过的跑过去,在他身边跪了下来。
他挣扎的睁开眼睛,看到她,他露出虚弱的笑容,喃喃的道:“低——低下来一点——我——我有话跟你……说……”
她哽咽的俯下身子,听着他以虚弱的气息说着话,然后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她悲伤的看着闭上眼睛的哥哥,“哥……哥……你好傻……
好傻……“
艾魁克将痛哭失声的她拥入怀中,看着医护人员将他抬离港口。
“等一等……等一等……这边还有一个死人……”一个民众的惊叫声又起,众人纷纷又往岸头奔去。
朱倩难过的闭上眼睛,哽声的对着艾魁克道:“那——那个人是我哥杀的,他说不准任何人来破坏我的幸福,谁也不准……
可我不要他杀人,不要他死……他说他双手尽是血腥,只能以死抵罪……“
“他是谁?”他皱着浓眉回头看着已被拖上岸边约五十开外的中国男子。
“叶霜的父亲叶伟富,哥在船上看到正准备下船的他,哥抱着他一起落海,就是要跟他一起死……”她哭成了泪人儿。
一名跟随叶伟富同来的参赞走了过来,难过的拿起帽子向她致哀,“你就是叶姑娘吧,对不起,我没有顾好令尊,但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么发生的?你爹他跟个——”他有些难以启齿,但又不得不说,“他跟妓女在船舱的房间里办事,还不想下船,我就先下来了,但也不知怎么回事,再看到他,他却溺毙了……我真的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