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雨琳也看出他的疲惫,但此时不说,更待何时,“请你让我们离开!”
他咬咬牙,叹了一声,坐起身来,“我累死了,你就不能先安静点?”
“我们一走,你就可以安静了。”
这个女番婆!他下了床,一把扣住她的腰,将她揽入怀中,“别挣扎,我不会放开你的!”
“我要离开!”
“不可能,在我将一些事情解决之前,我不会让你离开这儿半步。”
“夏彦钧,我求求你——”她眸中尽是请求。
他喟叹一声,慵懒地勾起嘴角一笑,“那我也求你别再说了,让我的耳根清静一下,让我的脑子休息一下。”
“我不要!”
“那我要点你的穴道了。”他脸上的笑容立即打住,不开心地睨着她。
她咬白了下唇,不得不闭嘴,不然一被点穴,谁知道他还会对她做出什么事?
见她不再挣扎,他俊美的脸庞笑容再现,“好多了,陪我睡一下。”他拥着她躺到床上。
她吓了一跳,连忙要挣脱,“不,不要,这样不好。”
不理会她的挣扎,他将她揽得更紧,“你又说话了!”
“我……”
“别说话,也别想离开我的怀中,因为我有轻功,有武功,你跑不赢我,也逃不开我,明白吗?”他语气温和但却挟着她无法漠视的威胁。
她不得不轻点螓首,可是她不会就此屈服的,她要走,她一定要走……
疲惫不堪的夏彦钧拥着深爱的女人,不一会儿便沉沉地睡着了。
“小姐,这怎么办?”她们看到那些女人离开时,以为她们也能走,所以婉菱早已将包袱弄好了,结果却被夏彦钧挡了下来。
能怎么办?她看着咫尺的俊美脸孔,此时的他看来不具威胁性,睡得像个小孩一般……
她看着他好久好久,几乎有半炷香的时间之久。
日后他成亲,是另一个女人这样窝在他的怀中,幸福地看着他的俊颜吧,而那个女人不会是她……
她心头泛酸、泪水盈眶。
不行,她一定要离开,她不能留在这儿看着他跟别的女子成亲,她受不了!
她的目光移到厅堂旁的一只古董花瓶,她咽了一下口水,光想到要伤他,她的心就痛了起来,可是她没得选择。
她以眼示意,要婉菱去将那只花瓶拿来。
婉菱去拿了来,却一脸慌乱,这花瓶很重呢!她站在床沿,朝贺雨琳摇摇头,沙哑着声音道:“也许会脑袋开花耶,小姐!”
但今天是个机会啊,那群女人刚离开,而刚刚挡住她们的是夏彦钧,也许那些武馆的人还不知道她们是惟一被留下来的,说什么,她也得赌赌看!
她朝婉菱眨眨眼,示意她动手,要不,她被他抱在怀中,可是连动也不敢动。
“不行,要是伤到你怎么办?”婉菱好担心。
她轻轻地拧了眉头,示意不在乎,眸中传递的就是要她快点动手!
见状,婉菱知道自己不动手是不行了,她高高举起花瓶,看准了他额头的地方,放开了手,“砰”一声,这一敲力道可真不轻呢!
花瓶破了,但夏彦钧头上只有轻微的擦伤,不过被敲的地方肿了一包,而他更是被这一敲从睡梦中惊醒。
他蹙眉看着惊惶失措挣脱他怀抱匆匆起身的贺雨琳后,直觉的将她再拉回怀中。
“不,放开我!放开我——”她吓独猛咽口水,但仍被他扣得动弹不得。
“我不会放开——”他浓眉一皱,一股极沉的晕眩感突地重重击来,他晃了一下,两眼一翻,顿时昏厥过去。
“小姐,他不会死了吧?”婉菱一脸苍白,吓得连动都不敢动。
被扣在他怀中的贺雨琳咽了一下口水,急忙从他的怀中起身,粉脸也是毫无血色,“没有,我就枕在他的胸膛,他还有心跳。”
“那我们快走吧,不然,他醒了,我们就走不了。”
是啊,可虽这么想,但她脚却像被定在地上,动也不动的,她情不自禁地凝睇着他昏厥的俊颜,这一别,可有再见的一天?
“小姐,再不走,真的来不及……”婉菱愣了一下,听到府外传来一些声音,“小姐,好像又有人来了,我们快走吧。”
“嗯!”不走是不行了,她再看他一眼,跟着婉菱像逃难似地飞奔下楼,没想到还有三名武夫挡住她们的路。
“你们——可以走吗?”
“是、是夏少爷要我们走的。”她心卜通卜通狂跳。
“可他没叫我们离开东厢房。”
“所有的女人全走了,不是吗?聚花馆要封起来了,怎么可能留下我们?”她告诉自己要冷静。
此时,总管黄庚逸从长廊走了过来,一见她们还在这儿,不由得一惊,“快快快,快让她们走,别让老将军看到了。”
“老将军?”
“是啊,他们正在前面厅院,还有两名贵客,分别是夏少爷未来的大舅子跟妻子,老爷是还他们过来看夏少爷的行馆已经没有任何女人了。”他顿了一下,“去,快走快走,你们从后门走吧,免得碰上了,少爷可会挨将军一顿骂的。”
闻言,三名武夫马上让开,让她们主仆往后门走,可是贺雨琳却频频回头。
“小姐,舍不得吗?”
她苦笑一声,摇摇头,跟着丫鬟离开了囚禁了她数月的聚花馆,她是舍不得夏彦钧,而且她也想看看他未来的妻子,她想知道能拥有他一生的女子长相如何?是否美丽娴雅……
※※※
“少爷,少爷?你怎么了?你没事吧?”黄庚逸一上阁楼可没料到会看到额头上肿了一个包、昏倒在床上的夏彦钧。
“少爷,少爷!”他喊了一会儿,终于将夏彦钧给喊醒了。
他两道剑眉皱得紧紧地,摇摇头后,总算将那股沉重的晕眩感甩开,在黄庚逸的扶持下坐起身来,而看到一地的碎花瓶时,他粗声低咒一声,“该死了!居然拿东西敲我——”
“少爷,你额头上有道伤,我拿药帮你擦擦。”
“不必了,小伤而已。”他摇摇头,揉着额际,慢慢地下了床,“她们人呢?”
黄庚逸愣了愣,“她们?”
“住在这里的人,你们口中的陪葬女主仆。”他没啥耐性的提醒他。
“呃——少爷不是要她们离开吗?”
夏彦钧愣了一下,一把揪住他的领子将他拖到自己的眼前,“你说什么?你让她们离开了?”
“我以为少爷将盈君姑娘她们全赶走了,所以……”他唯唯诺诺,慌了。
夏彦钧危险的半眯起黑眸,“你这猪头!我叫她走了吗?”
“少爷是没说,可也没交代不让她们走,所以……”
该死了!他暴跳如雷地道:“她们往哪里走的?”
“后门!”
他一咬牙,连忙纵身往楼下去,没想到父亲及贺诚佑正好迎面而来,他连忙止住身形。
老天,这会儿他是不是该感激那对主仆敲昏他的头逃了?
“你的头怎么了?这么急又要去哪里?”一身蓝绸的夏冠廷不解地看着儿子。
“呃,没,没有,我知道你们来了,所以……”
“那你的头?”
他摸了一下额头,眉一蹙,还疼呢!那对主仆还真狠!他撇撇嘴角,“不小心划到的,没事。”
“那些女人是不是一个不剩的全离开了?”夏冠廷定定地看着神情似乎不定的儿子。
原来他老爹是来验收的!他抿紧了嘴,没好气的道:“是啊,一个都不剩了,你们可以好好的检查一下。”
他老脸一沉,“你这什么口气?你答应为父要在诚佑他们请安前将这儿弄干净回到将军府的,结果几个时辰过去,也没见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