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你,思韵才是你该娶的对象,我心目中的媳妇人选。”
洪秀妹将陈思韵拉到他跟前。
“该娶什么人是我自己的事,不需要你来插手。”黑泽彦的目光直视着母亲,至于这个叫什么韵的,对他来说,不过是闲杂人等。
“泽彦,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母亲啊!”洪秀妹的声音尖拔许多。
“就因为我还敬你是母亲,所以我的事你最好别插手!”他冷冷的说道。
“泽彦,你怎么可以用这种态度对伯母说话?”站在身后听着他们的对话,白雪冬忍不住插话,表情十分不赞同。
“闭上你的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余地!”洪秀妹气死了,将黑泽彦强硬的态度归咎于她的出现,抬手就想再给她一巴掌。
“妈!你该适可而止!”黑泽彦抓住洪秀妹的手,脸色僵硬,声音冷到最极点。
像在比谁的气势强一般,两人就这么对峙着谁也不让谁,房内的空气好像在瞬间凝结,静得连根针排到地上都会听见。
形势比人强,洪秀妹明白自己无法在这个节骨眼上改变儿子的选择,于是决定先打退堂鼓,反正以后有得是机会。
“拜托,放开我。”她软下声音。
“妈,我希望你安稳的过生活,不要干涉我的决定。”他的话里隐含警告,缓缓地松开手。
“这件事,我们以后再讨论,思韵,我们走。”装作没听见,洪秀妹说完,便像一阵旋风般的离开,留下床边一角的玻璃碎片和被打得莫名其妙的白雪冬。
第八章
“我看看。”
听见大门被甩上,黑泽彦马上转头察看白雪冬的脸,果然见到大片的指痕印在颊上,隐约浮现瘀青。
“好痛!”她闪躲着不让他碰肿了大半的脸颊。
“该死的,她竟然下这么重的毒手。”他紧皱眉头。
“泽彦,别这么说你母亲。”虽然真的很痛,她还是很介意他对母亲的态度。
“不清楚的事别评断。”
他的态度用不着她来说。
“可是”
她还想说什么,但他不善的眼神让她闭上嘴,突地脑中又有另一个疑问。“那可以告诉我,伯母为了什么打我?还说些什么媳妇之类的话?”
“我们方才吵了半天,你都不晓得我们在说什么吗?”黑泽彦有些不敢置信,居然有人会迟钝到这等地步。
白雪冬诚实地摇头,从头到尾她根本还来不及搞清楚就被打了一巴掌,接下来他们的吵架内容则因为脸颊上的疼痛而听得零零落落。
“算了,这事我们等会儿再谈,你先去床边坐着,我去拿药箱。”唉……谁要他什么人不爱,就爱上这神经特粗的女人!
“不用了啦!我自己去拿就好。”她扯住他的衣袖。
“听话!”他的声音很柔,表情很坚持。
“那撑着拐杖再出去。”习惯了他的强势,她也就不再坚持,走到床边拿拐杖交给他。
没一会儿,黑泽彦便提着药箱和冰袋进房。
“你的脸先冰敷。”他将冰袋小心地贴在她的脸颊上。
“哇……好冰。”她惊呼,直觉地想躲。
“别动!用手压着。”他翻出一条药膏。“另一手给我。”
“哦……”她听话地照做。
“下次别人要对你动粗前,眼睛放亮点,要懂得闪开,别傻呼呼地任人打,听到没?”纵使这事不会再发生第二次,他还是忍不住开口训道。
“哦!”她点头答道。“对了,你不是要跟我说为什么伯母会跟你吵架的事吗?”
“她是为了你跟我吵架。”他轻描淡写的说着。
“为我?我又没有做什么事,为什么要为了我跟你吵架?”
白雪冬一脸的不解和无辜。
“你是没做什么事,只不过,我对她说要娶你而已。”黑泽彦笑道。
“嗄?”他突如其来的宣布,把她炸得闪神,眼睛和嘴巴都张得老大。
“嘴巴合起来,小心苍蝇跑进去。”他开玩笑的说道。
“你刚说什么?”她反射性的闭上嘴巴,接着又不确定的问。
“你听到了。”这话,他不想重复。
“你跟伯母说要娶我?”她的表情仍惊疑不已。
“是!”
“你怎么可以乱说!”她吓得跳下床铺。
“我像是随便说吗?”他收起笑容挑眉道。
“是不像。”她回得很顺。
“那不就是了。”他巧妙地拉下她的身子坐回床沿。
“可是……”
“可是什么?”他动作一顿。
“你又没有问我的意思,怎么可从距伯母说要娶我?”好像她不存在一样,白雪冬很不喜欢这感觉。
“你不是很喜欢我吗?”他反问,得到她迟疑的点头之后才又说道:“既然是,那么我娶你不正合你意。”他就是不肯直接告诉她“因为我爱你。所以要娶你”这句话。
“哪有这种事!”她前南地想抗议。
“事情已经决定了。”见她还想说什么,干脆用最原始的手段封住她的嘴,让她没法开口。
“唔……”他怎么每次都这样!
因为她喜欢他,所以娶她?
世界上有这种求婚法的吗?白雪冬真的搞不懂黑泽彦在想什么,偏偏只要她问起,木是被转移话题就是被吻得迷迷糊糊,几次下来她也学乖了,只敢在心里想着,可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不过,这两天她的脑中有了另一个想法,以前曾听迎春说过很厌烦被家人逼去相亲,他会不会也是因为同一个理由所以拿她当挡箭牌?
这可能吗?虽然他很凶,但他的长相就跟哥哥他们一样帅,怎么可能需要相亲?脑中浮现他跟其他女人端坐在餐厅吃饭的情景,她的胃突然有些酸酸的。不可以!她闷闷地想,努力抹掉脑中的想像。
她怎么会这样!?捂着心口,感觉到一种从来没有过的陌生情绪在心里扩散,近来时常会有许多的怪异情绪出现.好像是从知道自己喜欢黑泽彦开始的……这些反应到底正不正常啊?
一大堆疑问在心里盘踞。谁能回答她的疑问啊?她真想大叫。
总算拆掉了石膏,黑泽彦感到前本所有的轻松自在,他不厌其烦地活动手脚,虽然还有些僵硬,但不影响他的愉快心情。
车子开进地下停车场,不需要借助拐杖和其他人的帮忙,他便自行下车做起舒展筋骨的动作,回头却没见到白雪冬下车。
这女人在摩蹭什么?他倾身往车内瞧,就见到她一会儿皱眉、一会儿摸着胸口坐在那儿,完全没发现他们早就到家了。
回家这个的字眼,对他来说,不再只是睡觉换衣服的地方,而是有个归属的地方,
一瞬间的闪神,令他发笑,人说近朱者赤果然没错,她神游太虚的习惯连他都被传染到了。
没叫唤她,他牵着她的手下车,穿过停车场,走进电梯,直到进了大门,坐在客厅沙发上,她还是处在若有所思的状态。
“雪冬,你在想什么?”坐在茶几上面对她,黑泽彦倾身轻啄她的唇问道。
“嗯……”眼前黑影晃动。
“雪冬……”趁她还没回神,他又偷亲了好几下。
“嘎!”思绪猛地拉回,她吓一大跳,整个人倒向沙发。
“我的脸很恐怖吗?”他笑道。
“你什么时候坐在这里的?”她惊魂未定地说道。
“我想想……”他一副很认真的想着。“大概快一个小时吧!”“你……你骗人!”她才不信自己有发这么久的呆。
“不错,近来变得挺聪明的,没被我拐到。”他笑得邪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