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竟然放心让你在外四处闲晃?”他只有摇头的份,公主毕竟是公主,是不知民间疾苦的富贵闲人。
“我已经长大了,可以好好照顾自己,想看看外头的世界有什么不对?反正我在宫里也没什么事。”她实在有些厌倦宫内无所事事的生活,成日一个殿晃过一个殿;然后再一个宫晃到另一个宫,着着实实成了一无所用的废物。
“是吗?能够照顾自己?”秋心洛十分怀疑。
突然一阵微风轻轻地吹拂而过,在她尚未反应过来之际,他手上已握着一叠银票。
“若你失去我手上的法宝,你如何照顾自己?”他毫不留情地掀了她的痛处。
是的,这一路上要是少了银票,她可真的成了百无一用的落难公主。
“你抢我的银票做啥?”她作势要夺回银票,当然只是装腔作势罢了,她清楚得很,除非他打算将银票还给她,否则她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如果拿掉了公主的头衔,还有取走这叠银票,我很好奇,你会变成什么模样?”他老早就想这么做,在开封时机不对,而今日,天助他也。
“你不要这么无赖好不好?”她抱怨道,若没有了银票、不做公主,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连关闲闲那窃杯女的工作,她都无法胜任呢!
“从前你是个恶名昭彰的无赖公主,今日却骂起我无赖来了,看来你也不是真的是无可救药嘛!”他逮着机会就取笑她。
“你想怎么样?”她又输了,只能乖乖受人摆布。
“我想训练你。”他认真地说。
“我才不要接受你的魔鬼训练。”一想到必须听他的,她全身就发冷。
“你怎么知道我是专门训练魔鬼的?”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
“你少装糊涂了,谁不知道你专门弄瞎弄哑自己的徒弟,然后再训练他们,我才不要受那种罪呢!”她无法想象不能看、不能说的悲惨日子。
“哈哈!我若想要用那种方法训练你,你也不够格,二十岁了吧?超高龄学习,事倍功半。”他又忍不住嘲笑她。
“什么二十岁?我才十八岁而已。”女孩子的年龄岂可任人胡诌。
“十八岁也算是超龄了,怎么大宋将你这个未嫁的超龄公主养在深闺?”他当然知道她不嫁的原因十成十是为了岳楚云,只不过借题发挥罢了。
“秋心洛,你管得可真多,快将银票还给我。”她大声向他讨银票。
“银票暂时由我替你保管,你不是也要跟我到燕京去吗?与我同行就用不到你的银票了;顺便告诉你,我得知消息,昨日岳楚云与我小师妹在军中成了亲。”
他仔细观察着花蕊的反应,谁知她只是耸耸肩,不在乎地说:“那又如何?”
“你不觉得痛苦吗?”
“为什么要痛苦?”她不解地问。
“心上入成亲,新娘不是你,不是应该呼天抢地地大哭一回吗?”他准备迎接她的眼泪,没想到……她的冷淡令他感到惊讶。
“我已经想通了,云哥哥根本不可能娶我的,就算我哭死了也没用。”她说得倒是挺潇洒的。
“这么豁达?”他不禁要对她另眼相看。
“学你的啊!”这可是花蕊公主的真心话。
“我?这么看得起我?”他把银票慢慢地折好,收藏在内袋里。
唉!看来他真的不打算把银票还给她了。“是啊,是看得起你呀!冷血无情的动物。”
第十章
金兵攻入燕京,“北辽”萧太后逃往夹山,投奔天祚帝,却遭天祚帝所杀。攻下燕京后,徽宗进一步遣岳楚云要求收回燕云土地,谁知金人不但不愿归还,并责怪宋金多次合作中,宋军并未好好和金军配合。最后交涉结果,双方订约,燕京、易、檀、顺、景、蓟、涿等六州廿四县的汉地汉民归大宋,但大宋每年必须给金四十万的银、绢及一百万绢的燕京代税钱……
“国弱,外辱莫过于此。”岳楚云立于军帐外,突有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之感怀。
“将军已尽心尽力,天意如此,也非吾辈所能逆转。”
盟约签订之后,谋士张光亮反而松了一口气,要不是金人败了辽军拿下燕京,将军恐怕有丧命之虞。
“楚云、楚云、楚……没打扰到你们吧?”闲闲手上捉着一只灰鸽子,冒冒失失地由外头钻入军帐。
张谋士见闲闲淘气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
“夫人来的正是时候,属下正好要就寝了。”张谋士识趣地离去,留下空间让他们两人独处。他知道此刻心情黯然的将军,或许需要夫人柔情的慰藉。
“你们……没事吧?”闲闲双眸直勾勾地盯着他,方才人军帐时即嗅出不寻常的气氛。
“还好,你刚刚上哪儿去?”
“我出去捉鸽子。你瞧这只信鸽带来了好消息,你就要当舅舅了。楚君说已怀了六个月的身孕,本来她想等咱们回开封时再告诉我们这个好消息;可是见我们久久未回府,只好飞鸽传书报喜。”她轻轻抚着灰鸽腹部的柔毛,像是赞扬它辛苦带来的好消息,鸽子似通人性般,咕咕地叫着作为回应。
楚云看了家书,知道楚君过着幸福的日子,心里倍觉安慰,他就只有楚君这么一个妹妹,自是心疼她。
“楚云,我要怎么样才能像楚君一样怀娃娃啊?我也想生个娃娃呢!”她仍然低着头逗耍灰鸽,一点也不知道她的这席话所带来的震撼。
岳楚云笑了笑,缓步地向她移动,接过她手中的鸽子,带到军帐外交给帐外卫兵,并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后,旋即又回到帐内。
“你真的愿意为我生个娃娃?”他粗嗄地问。
“是啊!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你知道吗?”
她仰着头问他,星眸透着无邪。
岳楚云点点头微微一笑,托起她的下颚,蜻蜓点水地吻了她一下后,他才说:“我会教你。”
“谢谢!”她诚恳地道谢。
好纯真的小妻子,他岳楚云何德何能得此娇妻,纯真无邪、清丽可人。
在军帐里教他的小妻子人事之道,确实不是件自在的事,他真希望能有个好一点的地方,不必怕隔墙有耳。
虽然他已经交代了军帐外的卫兵,今晚暂至军帐外六尺远的橡树林巡逻,但他还是觉得别扭。
情欲是一种本能,燃烧一回后,自是不再陌生。
“楚云,刚刚我们做的事,就是生娃娃的方法吗?”她有点明白了,现在只是想确定一下。
岳楚云将她往怀里带,充满占有欲地说道:“刚才,我碰你的方式,只有我才能对你这么做,知道吗?”
“知道。”
她磨蹭着他的下颚向他讨吻,好像刚才还要不够似的。当然,他也不会让他的小妻子失望。
“我觉得我有点笨,楚云,以后我可不可以常常练习啊?”
他没料到她会说出这么爆笑的一句话,于是顺着她的要求回答:“当然可以,不过你练习的对象只能是我。”
“那当然!”她俏皮地说。
☆☆☆
沉潜在丞相府多年的神秘客盗走了苍龙杯,悄悄离开了与皇宫有关的一切。
“相爷,莫怪我。我的出身差了些,荣华富贵轮不到我,好不容易等到这个机会,我不能不抓住。”
他找了一处久无人居住的废墟,掏出怀中的苍龙杯,正要端详之时,一支箭神准地正中他的心窝,他一命呜呼地倒下。